南步尘将他身前的野鬼打退后,一团阴火自他手中顺势飞过来,准确无误地打中了那只抓着我脚踝的手,可是那只手却没有丝毫松开的迹象,反而是更加用力地抓紧了我。
地面上泥土层松软后,我半个人被拖入了地面,眼看着就要整个没入其中,南步尘跳下来,随后用脚狠狠踩了一下地面,那原本松散开来的泥土,在那一个瞬间都紧凑了回去。
然后我的身子被好几块石子搁到。
哇啊哦!
由于那石子骤然合并磕到了我最脆弱的地方,我当时便发出一阵怪脚,整张脸都扭曲的不行。满脸都是汗水覆盖着。
哼!你们这点手段,以为可以斗得过我们吗?
在天上飘着的一只野鬼很是嘲讽地看着我们。
南步尘单膝跪地,而后双手猛然间往地上一推。
轰轰!两声爆炸的声音响起,然后我旁边的泥土堆,便像是被埋了鞭炮一样,不断的有泥土飞溅出来,那泥土中还带着腥臭和血腥。随后树干上几只膨胀的野鬼,被这飞溅的泥土打中,冥火附在他们身上,膨胀的略显透明的身躯,经过这一灼烧,更加透明了几分,甚至连哀嚎都没有发出来,便已经化为乌有。
而且这还不算,就看见那一道道强烈的劲光,都自他的手腕处,不断地往这地面输送着,爆炸声更是连绵不断。
南步尘,别白费力气了,你以为那个是鬼吗?
野鬼的嘲笑声又是在旁边响起,我使劲地挣扎着,却无法爬上来,而且下面那一双手依旧不停地将我往下面拽去。
那是一具尸体,你永远都打不倒的尸体!你纵然力量可以让我们野鬼灰飞烟灭,你也不可能斗得过一具千年腐尸!
山林四处,都是野鬼的嘲笑声,南步尘跪在这地面上,不断地与下面那个尸体做斗争,这泥土几阵松软,又是几阵紧缩。
如此反复几次,我整个人,除了胸口还在地面上之外,其他地方,全部没入了地面,南步尘冷汗直流,并且交代我,千万不要掉下去,否则性命不保,那个千年腐尸比这些野鬼还要可怕的多。
我当下拼命地挣扎着,想要爬上去,可是下面那只手臂的力量,简直超乎我的想象。我几次扒在地面上,刚想挣扎,那泥土一阵松软,我整只手臂陷入其中。
而之后,又因为南步尘的关系,那泥土突然又紧绷起来,让我的手指直接受到了酷刑,那种钻心的疼痛,让我又是忍不住惊声尖叫出来。
野鬼见南步尘无瑕再管他们,便纷纷向我飞来,争先恐后地要吸我的阳气。
阿嚏!
莫名其妙地,不知道是不是谁在骂我。
只是当我这个喷嚏打出去之后,那些野鬼,竟然有几个直接被烈火灼烧,嘴里还不停喊着烫烫烫
在树上与地面不停地跳窜着,总感觉有些滑稽,不过现在我没有时间嘲笑这些野鬼,因为我这个喷嚏,已经引起了他们的公愤。
阴风四起,那晴空万里的画面,瞬间被黑云覆盖着,而这黑云里头,附带着几许猩红,如鲜血那般明亮。
一只矮个子野鬼,张口吐出一口浊气,那原本粗壮的树干,瞬间干枯,上头没有一丝水分,风轻轻一堆,倒下去了。
另外的几只野鬼,同样在对着这里做破坏。
整座山林不断地遭受到野鬼的摧残。我本来以为他们就是喜欢搞破坏,但是随后我惊讶地发现,似乎南步尘的能力,随着这里环境的破坏,也随之减弱。
我又开始往下沉。
野鬼更加放肆地将这里的东西肆意摧残着。
天上的黑云,已经缓缓在往下压,黑云里的那片猩红,也愈来愈明显,腐臭的气味从那黑云中向四处飘散,狂风呼啸,卷起那片片沙土。
膨胀的野鬼,一个接一个地往那黑云上头飞去,从树干了又显现出来其他的野鬼。
一道猩红的光,自我眼前略过,一阵刺眼,腥臭的味道,从那红色的光芒里传来,南步尘他又是一声大喝,将我自己的手半只没入了这土地里,而后,那透着猩红的黑云里,洒出那绿色的浊气。那一股浊气让我忍不住闭眼。
下方的那只干枯的手,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然惊变了,当下狠狠地一用力,刹时间,我的脚踝就被拽的脱臼了。
剧烈的疼痛,让我拼命地挣扎。只是我这么一挣扎,却让几个野鬼不淡定地往后靠了下,甚至有几只还没入了树干之中。
还未等我想明白,就感觉自己身体里,那股阴冷的气息,越来越明显。南步尘更是惊讶地看着我:你竟然可以唤出冥界的鬼火?
下面那只手,因为我这个异变,稍稍松开了点。而南步尘见状,抓紧一个时间,随后双手呈拳状,再度往下面打下一拳。
地面又一次颤动,山头的几座坟也崩塌了下来,山林摇曳,草木横飞。
只是,我未曾想到过,这一刻竟然正好有一辆列车疾驰而过,爆炸的余波,直接殃及到了那辆列车,车厢里,个个人都是面色惊恐,而车已经从铁轨脱离,眼看就要翻车了。
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因我而死,拼命挣扎着,就见那一丝丝冥火,自我直接,渗入地面,那手适时又松开一些力度。
那边列车脱离轨道之后,火车头,向上翘起,往天上驶去。随后又猛然砸在了自己的车厢。
猛烈的撞击,车厢直接变形,玻璃窗碎成渣,几个人直接被卷入轨道,鲜血横飞,而这还没完,天上的那片黑云,也不断地簌簌作响。
整座山,因为两股强烈爆炸,产生可怕的一股冲击波,将我从泥土里直接炸飞。而后,那树木被连根拔起,全部倒飞起来。
列车被余波再度冲击,惨叫声连绵不断。不知道有多少内脏,尸体挂于我的身上,甚至可以看清楚,里面的寄生虫,在空中倒飞的时候,让我不停地作呕。
山头的泥土,不停地坍塌着,唯有沈爱玲的那一个玻璃箱防护罩,未有受到殃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