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我的肩头正被一只骷髅抓住,也不知这是什么动物的骷髅,虽不见有血液流动,却仍有砰砰的心跳传来。骷髅上条条血丝缠绕,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死去的了。
我吓得一把就想把这枯骨给抓下来,可结果果然不住所料,这骷髅竟像是在我的肩头生了根一般,怎么也拉扯不下来。
方恒你就别白费力气了,现在这要紧的不是你肩上的骷髅。南步尘的声音冷峻而严酷,我在他的声音中听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连忙抬头看去,只不知自己面前何时竟站了这么多的人。
这些人和那村子里的人装束相似,看来还是这世界的人。他们手中拿着锄头一样的兵刃,正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看。
张叔上前做了一揖道:我们要去山顶,只是路过此地,还望各位让个道。
虽然对方的气势让我觉得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善茬,此事绝不可能凭着张叔的寥寥数语就善了,可这门面上的事情张叔还是做足了。
果然,这群人对张叔的谦让毫不领情,只锄头一挥,就向我们奔来。我和南步尘一步跨上前来挡在张叔的身前,正准备迎接一场惊天动地的打斗,可谁知此时我肩头的骷髅竟是一松,只倏忽一声,一道白影闪过,再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那骷髅已是回到了我的肩头,而那一众汉子竟是道了一地。
汩汩的血液正从他们的脖颈处不断地冒出来,此时哪里还有什么气息?
我不由倒抽一口冷气,这骷髅竟是个活物!不仅如此,它竟有如此大的杀伤力!这一切都是出乎我意料的。
只是,把这群人给料理掉之后这骷髅竟又一动也不动了,任凭我如何呼喊都醒转不来。我也只好无奈作罢,权当这是一个插曲了。
也不知是这骷髅的原因还是张叔怀中的麒麟玉的原因,我总是觉得我们一行人周边存在着一种似有似无的气息,隐隐在释放出威压。
也或许正是这种威压的存在,才让我们能够如此顺利的一路前行。
行不多久,突然一声婴孩的啼哭在这空荡荡的大山中响起,惊得我们三人一阵哆嗦。这白骨成堆的枯山何来的婴儿?只怕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我还是造作的很,怎也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越是惊疑越是想去看看。
当寻声找到这婴孩的时候我们才知道,这并不是什么鬼怪,而是一个真的孩子在哭泣。
这孩子的身边守着一个孱弱的母亲,此刻正一脸绝望的看着这小孩。见到我们走上前时一脸警惕的看着我们,护犊之情流于颜面。
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张叔皱着眉头上前探问,此时我们都还不能辨别这女子是人是怪。在这血色白骨的山脉中有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岂不是一件很不寻常的事情吗?
那姑娘只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们,一点儿打算开口的意思都没有,见她对我们如此防备,我心里才暗暗相信这女子是个人。
也不知安慰了多长时间,这姑娘方才稍微安定了下来,对我们诉说起她的遭遇。
原来,她所在的村庄存在这样的一个传说,在清远峰山巅的神庙里存在一颗珠子,只要得到这颗珠子,不管是什么样的愿望都能够达成。村子里的男人们成批成批的想要去那神庙里夺得那枚珠子,只是无一人成功,而回来的人也都痴痴傻傻,不成人形了。
这女子的丈夫就是这上山的男人中的一员,只是一去半年未归,这女子也是个痴情的种,竟带着身孕来着荒山上寻找自己的丈夫。岂止一找就是半载,除了遍地的白骨,哪里能找到一个活人?就这样在这荒山里生产了。
这怀中的孩子和那女人一样,此刻饿的面黄肌瘦,看得我心中一阵不忍。
那珠子分明就是麒麟所说的封神珠,只是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说法,就不知那得到珠子就能满足一切愿望的说法是真是假了。
这女子独自待在孩子在这就连我们都觉得阴森可怕的山林里,除了死还能有其他的道路吗?如果我就这样转身离去,和见死不救能有几分的区别?
你跟我们一起走吧,虽然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去,但是至少在遇到坏人的时候能帮你一把。我忍不住说道。
那女子估计早就预料到我会如此说辞,可真的听到我说出口的时候还是激动地热泪盈眶,不住的给我叩首拜谢。
我们的队伍又壮大了,只是增加的不是战力,而是需要保护的弱者,可这丝毫没有影响我们行进的速度,只是偶尔放慢了步伐等一等这女子罢了。
眼见着离那山顶越来越近了,我心中一阵感慨,越是挨近就越是有危险,不知这前方的道路蕴藏怎样的危险?不知我现在的实力能否保护的了受伤的张叔和孱弱的女子?
果不其然,没走出多远就有野兽冲着我们撕咬而来,我肩头的骷髅也是活动了开来,所到之处,所向披靡,不管是多么凶猛的野兽,在这骷髅的迅捷攻击之下都是瞬间秒杀。
只是这兽群实在多的很,不论这骷髅如何强悍,总归有漏网之鱼向我们冲击而来。我和南步尘双手舞钩,雷光在锁链之间游走,这些落网之鱼也是轻易就被解决掉了,张叔和女子在我们的保护之下毫发未损。然而我心知,我们能够如此轻松,很大的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这不知从何处来的骷髅。
否则这大量的猛兽让我们二人击杀,虽可抵挡,却也不可能这么游刃有余的。
这兽群仿佛无穷无尽,死了一批就又扑上来一批,虽然我们击杀了数不清的野兽,可脚下的步子却是丝毫不见前行。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恐怕除了在这里被这兽群活活耗死之外别无可能了。
只有一招毙敌的法子才能让我们有所进步,离那殿堂近上一步,青龙啸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