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所有人都在这地下室中不敢发出一点儿的声响,但是这敲门声并没有停止。
谁!南步尘忍不住大喝一声。
没有人说话,只是这敲门声也一直没停。
外面的是谁!
还是没有人回答。
南步尘转头示意了一下,那些鬼都找了地方多了起来。南步尘走上前去,一把把木门打开了。
门外什么都没有,除了月色就是荒野。
见外面是晚上,那些鬼也就都出来了。
怎么回事?他们问道。
我和南步尘都紧紧皱着眉头,等待着将要发生的事情。
要不要跑?我沉不住气了。
跑也没用,南步尘低低说道,你也太低估地府的实力了。
不一会儿,乌云飘来,遮住了洁白的月色,暗风四起,吹得人一身冷汗。紧接着,金戈铁马之声传来,远处黑压压来了一片人。锁链漆黑,雷电犹如游龙盘桓,一根根锁魂链自空中飞来,直劈得空气哗哗作响。
我向南方跃去,险险得躲过一链,而南步尘跃向空中,轻盈的让过。又是一道锁链降临,我没有心思再去看南步尘那边的情况,只奋力躲闪着。我没有多高深的术法,身法也没有南步尘高明,对南步尘而言不太危险的攻击对我而言便是致命。
锁链越来越密集,雷电越来越耀眼,我额头的汗珠好似盖头下姑娘的泪珠,怎么也间断不得,吧嗒吧嗒滴在铁链上,炸响在雷电中。
再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心中暗想。
随着攻击的猛烈,那远处的人群也越来越近了。我看到那是一片穿着一身黑的人,为首的,赫然穿着一件白衣,在这一群黑衣人当中阁外显眼。
那白衣人抬了抬手,鬼差们便都停止了攻击。
我和南步尘也站定,与我的气喘吁吁相比,南步尘的状况就好太多了。
白衣鬼差背着双手大声说道:鬼差方恒,徇私枉法,借职为私,残忍杀害未尽阳寿之人林金丰,罪无可赦。鬼差南步尘,助纣为虐,目无纲常。现遣地府四部众人捉拿二人,不论死活!
这不论死活二字击打的我一阵心颤。既然地府已经不论死活了,那么看来也不会花功夫来判定我是否有罪的了。正像南步尘所说的那样,宁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
要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不管我经历过多少常人所没有经历的东西,见过多少可怕的鬼怪,但面对死亡的时候,是没有人不会害怕的。
只是现在,害怕也没什么用了,我可不想让大家看到我怂包的样子,于是硬着头皮梗着脖子说道:来吧,好好斗一场,三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哈哈哈,三十年后?三十年后你投胎是一头猪!白衣鬼差嘲讽道。
南步尘站在一边,没有啃声,见到白衣鬼差开口了,方才说道:何统领,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上面既然命令了你来抓我们,你们也是不得不来。但是还望何统领看在以往的情分上,能够网开一面。
说罢,南步尘作了一揖。
南步尘,不是我何谭不讲情分,而是这一次你们犯的法实在太大了,要是现在把你们给放走了,恐怕我也不会好过。
这你尽管放心,我这个兄弟我是知道他的为人的,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而是那林金丰一向都和他有仇,所以故意陷害他的。只要你现在放我们离去,给我一点时间,我就一定能够查出,替方恒洗刷冤屈的。
白衣鬼差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摇了摇头说道:不成,不成,这罪实在是太大了,我何某承担不起,多有得罪,还请见谅。来人,拿下!
随着何谭的一声令下,那一众鬼差就涌上前来,我和南步尘艰难迎敌,处处受限,几经生死之后南步尘和我被众多鬼差围在了中间。
南步尘,犯不着为了这么一个新人放弃自己的未来。如果继续挣扎,只有死路一条,但只要现在认个错,虽然活罪难逃,但死罪可免,过上几年,你还有转世投胎的一天。白衣鬼差劝道,不要执迷不悟了,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我才提醒你的。
方恒,南步尘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出现,之前我给你的戒指你还带着吗?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
一会儿跟我一起念口诀,我尽量说的慢一点,你一定要跟上。口诀念完之后记得护住心脏和头。
你要干什么?虽然不知道南步尘让我这样做的用意,但我还是忍不住紧张起来。
来不及多解释了,你记住,跟着我一起念口诀就行。
一句话刚说完,南步尘就开始念念有词的唠叨起来了。虽然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他念咒语了,但这一次却是我第一次认真的听他在念什么。
南步尘念咒语的速度真的很慢,虽然我不懂咒语什么意思,是跟着南步尘一起念还是没有问题的。
护住头和心脏!南步尘大喝一声。
不好!白衣鬼差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快散!
但是,白衣鬼差的命令还是慢了一步,就在我们刚刚念完咒语的时候,我们两人的戒指就开始发光。随后一声轰然巨响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出现,像是夏日的惊雷一般,震得人心神不稳。我感到一阵巨大的冲击打向我,脚下一软,便跌坐在了地上。一屁股着地之后,这力道并没有消散,而是推着我在地上滑行了很远,知道我撞在了一块石头上方才停了下来。
我喉头一阵热辣,随后,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我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都已经错位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觉得疼的。
小伙子,你感觉怎么样?铁柱上前来问我道,还能不能站起来?现在可千万不能睡觉,一觉睡过去,你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被铁柱这么一说,我顿时觉得一阵困倦,忍不住的想要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