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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耶鲁大学的惊天命案

耶鲁凤凰 莫争 14634 2021-04-23 11:05

  第二章

  耶鲁大学的惊天命案

  我出机场的时候耽搁了一会,保安以“随机抽取”的名义要搜我的身,我被带到一个办公室。旁边房间的一个保安正拿着一个一次性马桶要求某个毒贩“把东西拉出来”。

  一个黑人小弟要求我脱光衣服,只剩内裤,我照做了。他有点惊奇,我身上的肌肉和当年的布鲁斯李有的一拼,他又要我脱掉皮鞋,他检查了我的鞋底,当发现鞋底有把微型的刀片时,他立刻质问我。

  那不过是我出于安全考虑的随身装备。

  黑人如临大敌,以为我是恐怖分子。我见势不好,只好谎称我是一个杂技演员,要去耶鲁大学等做巡回演出。我当场表演了一套眼花缭乱的花拳绣腿,并把腰中的软蛇皮带解下,风声呼啸地耍了一通,让他目瞪口呆。我还强调那个小刀是用来表演“胡迪尼的脱逃”,但他可以留下刀器作为纪念。最后,我把手按在《圣经》上,发誓我绝不是来找美国的麻烦。

  他终于相信了我。

  感谢上帝,美国一直在找很多人的麻烦。他也不敢收我的小刀,我把刀踢回皮鞋里,铿锵有调地走出了机场。

  门口有许多等待亲友的人们,我找了半天,没看到我的名字。直到等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才看到一个外貌普通的黄种人举着一个“No Fight”的牌子,周围的人都躲他远远的。我又好气又好笑,原来我的名字在英文里可以这么翻译。真是一个和平主义者!

  我笑着走向他。

  “你好,我是莫争。”我说。

  “哦,欢迎您来美国。我是您的私人司机,克丘亚。”他自我介绍道,“我是特地从康州过来接您到耶鲁大学的。”

  “那十分感谢了。”我看了看机场外面,依然是黑夜。我是从中国白天出发的,十几个小时候因为是白天了,但因为时差的问题,依然是黑夜。看来我有必要好好倒时差休息一下了。

  克丘亚开来了一辆加长好车,英文里有个单词叫limousine专门形容这种舒适的大型豪华轿车。

  我上了车后座,整个人就躺了下去。

  我实在需要好好的休息。

  三个半小时后,已是黎明时分。克丘亚载我抵达了康涅狄格州(State of Connecticut)的纽黑文(New Haven)。

  说起纽黑文也许很多人不知道,但占据了大半个城市的耶鲁大学却是如雷贯耳。

  克丘亚早帮我预订好了一家五星级酒店,并帮我提行李上了楼。我们就告辞了。这个司机一路上和我并过多交流,也许是因为雇主已经提前警告他不要太多废话,也许是我缺乏睡眠,他不忍打搅我。

  刚睡下不久,突然听到门口有细碎的动静。我机警地想起来,却发现身体动弹不得。不好,难道在睡前喝水时中了招?

  我用手指重重地掐了手腕,又掐了头部的几个穴位,沉重的身体终于有了些许反应。我吃力地起床,却发现房间的门被无形的手慢慢地推开了。一阵刺骨的冷风像鬼一样吹了进来。

  我感觉不好,立刻闪到门后,心想万一有谁进来,立刻从背后将其制服。谁知等了半天,却无人入侵。我抹了抹额头,心想莫不是太紧张,那门也许是坏了。

  就在我放松警惕的那一刹,“哗啦”一声,身后的窗户铿然破裂,一个矫捷的黑影翻了进来,用铁钳般的大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血往上冲,满脸酱紫,无法呼吸,但还是努力蹲下,拧腰,回肘撞向他的下巴。

  “砰!”好痛!我似乎击到什么坚硬物体了。我回头一看,他的头颅居然血肉全无,却是一个阴森可怕的窟窿深邃的骷髅头!

  “哈哈!你死定了!”骷髅头张开血盆大嘴,朝我的面门咬了下来。

  “啊——”我从床上翻滚了下去。

  一场噩梦而已。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这似乎不是一个好兆头。看看完好无损的窗外,眼光灿烂,晨鸟啁啾,看了下手机,早上九点。

  有一条图片短信,我打开一看。一段一般人无法看懂的篆书:凤凰之子。

  是姿薇儿发的。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顺手把图片删了。

  很简单,她用图片,而且是复杂的篆书,而不用简单的文字短信,肯定是为了传达某种秘密的讯息。有时简单的中国古汉字,足以让世界上最厉害的密码破译专家忙上些时候。

  我打电话叫服务员把早餐送上来,顺手拿起柜台一个旅游手册翻看。

  “康涅狄格”(State of Connecticut)源于印第安语Quinnethtukqut, 意义是“受海潮影响的一条长河流经之地”, 简称“长河之地”,英文缩写CT,位于美国东北部新英格兰地区六个州中的最南端。北界马萨诸塞州,东接罗得岛州,西毗纽约州,南隔海峡与长岛相望。面积约12,973平方公里; 在五十州内, 列第四十八位,人口约三百六十万。全美第二十四位,算是人口稠密区。

  首府哈特福德 (Hartford)。该州轮廓呈东西向长方形,南北宽90公里,东西长145公里。在美国独立时期,是13州联盟之一,历史悠久。

  看完康州的简介,服务员丰盛的早餐也来了。我一边吃早餐,一边接着看纽黑文市的介绍。

  纽黑文(City of New Haven)是康州中南部的工商业城市,有钟表、仪表、橡胶制品、枪炮、弹药、电气制品、造船等工业,也是著名的对外贸易港口。人口约12.4万。城区广植榆树,有“榆树城”(Elm City)之称。建于1638年。

  该城处于新英格兰和纽约两大都会区的中间,其文化和价值观也分别与这两大都会区都有相似之处。

  1638年由早期移民领袖西奥菲勒斯·伊顿和约翰·达文波特率领的500个清教徒建立。纽黑文被认为是在美国境内的第一个城市规划(1638年)。1640年按英国的纽黑文改称。其行政机构当时带有神权政治色彩,居民日常生活受严格的清教徒纪律制约。1685年成为康涅狄格殖民地的一部分。1784年建市,由起草《独立宣言》的成员之一罗杰·谢尔曼任首任市长。

  榆城是作家、词典编纂家韦伯斯特,轧棉机发明家惠特尼和《汤姆叔叔的小屋》作者斯托夫人之父、公理会牧师、反奴隶制领袖莱曼·比彻等美国历史名人,以及前美国总统乔治·W·布什的出生地。与鲍勃·卡恩设计了TCP/IP协议和互联网基础架构而被共同称为“互联网之父”的文顿·格雷·瑟夫也出生在这里。

  纽黑文也是惠特尼改进枪炮部件、发明家塞缪儿·科尔特改进左轮手枪以及查尔斯·固特异发现橡胶硬化法的地方,因此在历史上一直以制造枪炮、弹药与橡胶产品闻名……

  “一个人才辈出的城市。”我吃完了最后一口面包。

  “好了,下一站,目标——耶鲁大学。”我关上笔记本,下了楼。一个亲切可爱的服务小姐告诉我有人在总台给我留了一把钥匙。

  我接过那把钥匙,见上面用微雕刻着一个卷轴。

  “这是什么玩意?”我揣着钥匙,走出门口。

  也许是不小心按了一下口袋里的钥匙,门口的一辆红色的英菲尼迪啾啾叫了起来。我觉得这款车外形很老土,但是我喜欢这个牌子的含义:无限。

  应该是王总提供的车了,谢谢周到。我打开车门,插进钥匙,引擎配合地哼了一声。匹配成功。我开车朝耶鲁大学开去。

  耶鲁大学乃藏龙卧虎之处,据说与其地理风水布局有关。

  我从驾驶盘上的GPS地图可以看出。首先从纽黑文城来说,它位于昆尼皮亚克河、韦斯特河和米尔河交汇之处,“万龙归宗”;其又在纽约与波士顿中间东北生门,命脉所在。背倚靠阿巴拉契山脉,朝南向为“大明堂”长岛海峡,卫星上一看俨然天子开朝,龙穴气象一目了然。

  然后再细看耶鲁大学的周边地理。将纽黑文地图为一个方形,画一个叉,或者斜十字。可清晰地看从北部阿巴拉契山脉生长出的一条龙脉遇大西洋,“遇水则化”,为朱雀——西岩岭,左青龙——东岩山,右白虎——西河,前朱雀——纽黑文港。这十道天心在风水上称作“开帐结穴”,而耶鲁大学刚好在天心中央,为龙头吐纳真气之穴。

  简言之,耶鲁大学是个出真命天子的地方,怪不得美国历史上有5个总统出于该校。更有533名国会议员出自耶鲁,在墨西哥、德国、韩国、日本,也有一些领导人是耶鲁大学的毕业生。尤其是自1989年来,连续三任美国总统的母校都是耶鲁大学!

  我是从南门进入耶鲁大学的,到了扩大的新校区,周围街道鳞次栉比,十分整齐。我下了车,徜徉在这群世界为之瞩目的精英学子当中,脑海里却充满了那谋杀萧如凤的可怕照片。

  魔鬼就隐藏在我们中间。

  我知道。

  我下了车,欣赏着这座举世闻名的学府。建筑大多是歌特式和乔治王朝式风格,多数建筑有百年的历史,最老的有三百多年。古典建筑和少数现代风格的建筑交相辉映,作家爱德华斯洛森在1910年说“在耶鲁,过去并不仅仅是过去,而是现在的一部分。”

  校园里宁静典雅,林荫道上铺满了金黄、青涩、橘红色的落叶,阳光斜照在黄褐色方石和花岗岩建成的古色古香的建筑物上,更显一种尊贵与凝重的传承深厚的气魄。

  还没走几步,就有人从身后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因为林荫道上都是来来往往的学子,我并没警惕,直到他的手指落在我的外套的一刹那,我才反应过来,我立刻身体如龙卷风往左旋,左手往后刁,左脚为轴,右脚旋转空中——我成功地刁住了他的右手腕,右脚也停在了他的腹部。就那样定格住了。

  周围的女生哇了一声。

  “Oh,sorry.Ease,ease。”偷袭者道歉道,一边举手投降,他穿着普通的衬衫,牛仔裤,并无隐藏凶器的可能。

  是一个年轻的白人学生,瘦瘦的,小小的,相貌很大众,长着一双好奇的蓝眼睛。我第一眼就感觉他有点像普金,不,他像一个间谍,那种可以随时融化在人群中的人物。

  “你是谁?”我收回脚问。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却反问,“你是龙的后代吗?”

  我愣了一下,中国人都自称“龙的传人”,可是中国吉祥的龙与西方恶魔化的“Dragon”实际上未必尽然相同。

  他的问题是什么意思?我要怎么回答?

  我的脑海在瞬间已经转了千百个弯。回答“是”?太没有创意了。“不是”?那我不是卖国吗?

  “嘎——”榆树上有一只鸟飞向耀眼的太阳。

  我抬起头,立刻顿悟。

  模棱两可的消息未必无用。

  “我是凤凰之子。”我回答。他是王总在耶鲁大学的联络人,我猜测。

  果然,这个白人学生立刻换了一个春天般的笑容,不过似乎是初春,僵硬得很。“我是亚历克斯·查理,耶鲁大学法学院的四年级学生。”

  “我是莫……”

  “我知道你是谁。”查理说,“你是为了如凤来的。”

  他称呼萧如凤是用字正腔圆的中文,而不是英文的“phoenix”,当然,“phoenix”很可能来源于希腊单词,作人名时是“年轻的女子”的意思。关于这个词的考据后面我会和耶鲁群儒们舌战一番的。

  “你是谁?”我毫不客气地逼近他。用一种男人的气势逼迫他。没办法,我不是恃强凌弱的人,但我讨厌隐隐藏藏的人。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吧。”他带领我来到街道后面的一个安静的小咖啡馆。

  “茶还是咖啡?”他问。

  “水就好。”我可不相信英国能有地道的中国茶。

  “我要一杯茉莉茶。”他对服务生说。

  不一会,服务生就端来了一壶茉莉花茶,我一闻,居然是地道的福建茶,的确是出乎我的意料。不过喝茉莉花茶的一般女子居多,这查理怎么会喜欢?

  “你是萧如凤的同学?”我问。

  “是的。我的责任除了完成我的学业,还包括要暗中照顾如凤。”

  “暗中?”我觉得奇怪,“那她不知道你一直在照顾她吧。而且,我不得不说,你很失败。”

  查理沮丧地低下了头,喃喃地自责道,“凤,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对不起王先生……”

  “王先生?你也认识他?”我追问。

  “我,我……”他似乎有所隐藏。

  “难道是他命令你照顾如凤?换句话说,其实是监视?”我逼问,“你收了王先生多少钱?”

  耶鲁大学的一年学费至少要四万五千美元,而美国人的平均年收入是三万六左右,一般的美国家庭是无法支付如此昂费的学费。

  “不,事情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查理皱着眉头,攥紧拳头,痛苦地狡辩。

  “那到底是如何?你认识她吗?”我问。

  “她知道我的名字,但四年来,她只和我说了三句话。”查理痴情地说。

  于是我猜出几分了,“你大概暗恋她了。”

  出乎我意料的是,查理居然勇敢地抬起头来,“对,我爱她!我爱她!”他的声音那么大声,以至于服务生都投过好奇地眼光,而旁边桌子上的一对年轻情侣,估计是年级比较低的,刚投来一瞥,就被查理狠狠地瞪了一下,连忙抱起咖啡躲到比较远的角落去了。

  权威。新生对高年级学生的尊重。古怪的耶鲁传统。

  “你知道是谁干的吗?”我啜了一口水,直截了当地问。

  “是魔鬼干的!”

  “魔鬼?”我可不喜欢这样虚无缥缈的答案,“魔鬼在哪里?”

  “我会带你去的。”查理瞪着我的眼睛,“如果你有勇气的话。”

  我罕见地沉吟了一会,“当然!”

  我们于是站起身来,各自买了单。

  这时,突然一辆警车呼啸而来,闪烁着灯,停在了门口。

  一个高个子,脸上有麻点的年轻警官走了进来,亮出了一张证件,“我是纽黑文耶鲁大学街区的刑事警官大卫·库珀,来调查关于萧如凤的案子。”

  “学长……”查理套近乎。后来我才知道,其实库珀是萧如凤前三届的犯罪学毕业生,分配在本区工作。

  “工职人员行动时,不许提及私人关系。”库珀淡淡地说,“麻烦配合我做个笔录,对了,这是刚来的新生?”他挑衅地看着我。

  “不,我是耶鲁大学孔子学院邀请的访问学者,我晚上将在明天大礼堂演讲关于‘中国名山’的演讲,欢迎参加。”我友好地伸出手。

  他也伸出一双长满茧子的大手,这家伙估计练过拳击。他用力地捏了我一下,我却尽量让手心的肌肉放松,卸掉了他的力气,飞快地抽出来,在两手分开的一刹那,用中指指尖点了一下他的虎口。

  瞧他歪嘴龇牙的痛苦样,我顿时出了一口恶气,小看中国人的必得其辱。

  “好,好的。”库珀于是把查理邀请到了旁边的包厢里。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并没有抓他会局子,看来美国人的办案倒是相当人性化。

  难道说,萧如凤是被暗恋她,却无法得到她的查理谋杀?

  我走出了耶鲁大学,在一个报栏前看报纸——《耶鲁每日新闻》。美国校园中历史最悠久的学生报纸。它问世于1878年,于每周一到周五出版。这一期的星期五“SCENE”专刊做的自然是关于萧如凤谋杀案的报道。

  报纸简略地报道了萧如凤的谋杀案例,却着重描写了师生们为她举办的蜡烛追思会,以及师生好友对她的高度评价。报纸上刊登了许多萧如凤在耶鲁大学流连的倩影,在许多活动上的光彩照人,包括她也是《耶鲁每日新闻》的一名特约记者。

  她的确是耶鲁的明星。

  其中社论部发布了部分学生明星的文章,有撰文强烈谴责这种不人道的校园恐怖主义,也有人要求警方要加大调查力度,迅速逮捕罪犯,从重处罚。更有许多小豆腐块里,刊发了许多纪念萧如凤的诗歌和短语。

  我在街上晃荡着,不知不觉,经过了约克街202号,《耶鲁每日新闻》的老巢。在这里,走出了创办时代的亨利·鲁斯(出生在中国)和布里顿·海登,在这里,萧如凤也曾经满怀热情地和耶鲁同学意气风发,发表青春宣言。

  可是如果邪恶的罪犯也隐藏在哭泣的脸中呢?

  我为自己的大胆揣测深深地打了个寒战。

  再往前走,经过两个街区,就到了那个案发的宿舍。

  耶鲁大学将本科教育视为大学核心。这种重视在美国同类大学中实属少见。它实行类似牛津大学和剑桥大学的“住宿学院” 制度。新生被随机分配到耶鲁大学的12个住宿学院,除极罕见的特殊情况外,所有学生将在学院中度过四年(大一和大二的学生必须严格住在宿舍)。

  每所学院都拥有完备的设施,包括餐厅、图书馆、健身房、艺术工作室、琴房、照相暗室、电脑室、洗衣房、台球乒乓室、学生厨房等,大部分学院还拥有自己的电影院或剧院、攀岩室、壁球馆和桑拿房,24小时对本院学生开放。

  每所学院有一位院长(Master)和一位学监(Dean),分别负责学生的社交活动和学习生活。每周各院院长还邀请各个领域的著名人士举办茶会,称为“Master’s Tea”,本科学生都可参加,受邀的名人不乏美国和世界政、商、体育、娱乐、社会公益等领域的著名人物。

  而我,来自中国的作家——莫争先生,正是本周文学院与孔子学院联合邀请的演讲人。

  王建军动用了自己的人脉和资金,给了我一个冠冕堂皇的来耶鲁访问的理由,却是为了调查他离奇死亡的女儿,也真是煞费苦心。

  耶鲁大学的住宿学院都以校史中的著名人物或者校友命名,而故意避免以捐款者命名。这也体现了耶鲁大学的学术自由和财政相对独立的清高精神。

  萧如凤住的住宿学院是Morse College。鼎鼎大名的以莫斯电码发明人。其它住宿学院还有 Berkeley College:以George Berkeley(1685-1753)之名命名,他为耶鲁早期的发展做出了贡献。

  Branford College:以康州一地名命名,为耶鲁大学所在地区。

  Calhoun College:以John C. Calhoun之名命名,曾就任美国副总统。

  Davenport College:以John Davenport之名命名,是纽黑文市的创立人。(该学院常被学生称为D’Port)

  Ezra Stiles College:以耶鲁大学校长Ezra Stiles之名命名。常被学生称作Stiles。

  Jonathan Edwards College:以耶鲁大学校友、神学家和普林斯顿大学创始人Jonathan Edwards之名命名,为耶鲁第一个住宿学院。通称为JE。

  Pierson College:以耶鲁首位校长Abrahan Pierson之名命名。

  Saybrook College:以康州一地名命名,是耶鲁大学的创立地。

  Silliman College:以耶鲁大学教授,著名化学家本杰明·西利曼之名命名。他发明了石油的分馏法。

  Timothy Dwight College:由耶鲁大学两任校长Timothy Dwight四世和五世命名。常称为TD。

  Trumbull College:以康州州长Jonathan Trumbull之名命名。

  我站在莫斯学院门口,在西南角的一栋米白色宿舍楼早被警方用黄色的警戒线包围,周围被炸得漆黑的断壁残垣提醒我,这栋楼刚发生过一起震惊美国的校园惨案。

  学院门口的花圃也放着萧如凤的黑白镜框和许多鲜花。我在阳光下注视着美貌如仙的她,东方美人,绝世精品。难怪上帝提早召见了她。

  看着那栋楼炸得如此厉害,很难想象萧如凤的血肉之躯成了什么样子。可王建军居然一定要我把她的“全部遗物”带回去。

  她身上还会剩什么?

  大白天的,我就是想闯入搜索一番,也不大可能。只好在宿舍对面的一家小超市,买了一瓶水和一些小饼干,在账台边还我买了一份当地报纸,校园版自然还是中国女留学生的命案。坐在超市门口的桌子上,将就着度过难熬的中午时光。

  “哦,上帝啊,那帮耶鲁的孩子,只要给他们一个杠杠,他们可以连原子弹都制造出来。”一个出来收拾桌子的黑人大妈瞄了一眼我的报纸。

  “麻烦一下,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是耶鲁人干的吗?”我问。

  “我可没那么说,不过乞丐怎么会去抢骑士的宝剑呢?只有天才之间才会嫉妒彼此。”大妈充满哲理地说。

  “我是个访问学者,你有关于案件的更多细节吗?”我礼貌地问。

  “哦对不起,那就帮不上了,我真的什么都不清楚。但那个女孩子是个交际花,我敢确定,我敢确定。”黑人大妈嘟囔着,“宿舍的门口以前经常放着各种各样的花篮,都是送给那个凤凰女的。她身上的东西都是名牌,甚至从没来过我的店里买过东西。”

  “呵呵,你店里的东西一点不比梅森百货的差。”我恭维道。

  “好吧,看在神的份上。我告诉你,”黑人大妈俯下身子,“听说她是秘密社团的。”

  “秘密社团?”我刚想再问大妈几句话。

  这时门口进来几个同学买东西,于是大妈重新回店站到柜台前去了。

  我吃完了饼干,看着莫斯学院,发现萧如凤的宿舍隔壁住着许多衣着时尚,背着各种乐器,有说有笑的青年男女。奇怪,她读的不是法学院吗?在我印象中,应该是那种揣着可以砸死人的大部头法典,一脸肃穆,不苟言笑的未老先衰型。

  有点问题。我站在超市门口。

  “嘟嘟——”我一回头,见那辆警车开了回来。

  库珀警官把车停在超市门口,钻了出来。“嘿!”

  我没看到查理坐在车里,“你是在叫我吗?”我问。

  “是的,就是你,中国来的男人。”库珀穿着铿锵的大头靴,嘴里叼着一根万宝路,威武地逼近我,“我说,你千里迢迢不会是只为了开一场不卖票的讲座吧。”

  “你的意思是?”我反问。

  “听着,伙计,有些事我也他妈的感到很难过。不过我可不想再看到什么事情发生。明白我的意思了吗?”他向远方黑乎乎的墙壁看了一眼,朝我吞云吐雾地喷出黑烟,有恃无恐地恐吓我。

  “一流的警察在犯罪前成功化解,二流的警察在犯罪后成功缉凶,三流的警察……”我故意停了下来。

  “你说什么?”

  “三流的警察不仅捉不到罪犯,还只能在犯罪现场威胁试图寻找真相的人。”我毫不客气地冷笑了一声,“我是合法的访问学者,我享受在美利坚联邦合众国的散步自由。放尊重点,伙计。”

  我可以想象他吃鳖的表情,不过我的心头一点快感也没有,我只是觉得沉重。

  一个品学兼优的中国女留学生死了。而美国警方毫无能力,也无任何线索。至今为止,媒体一追问案情还是一问三不知。

  不,不可能的,他们也许在隐藏着什么。

  “嘿!”我刚走出一条街,又有人喊住了我。

  难道是库珀警官还不死心?

  我回头一看,却是查理。

  他脸上的表情并无大的变化,似乎仅仅是从一堂无关紧要的课出来。

  “你没事了?”我问。

  “没事。他问了我的不在场证据。”查理说,“我当时和同学一起在中央草坪聆听总统演说。大家都可以互相作证,我有不在场证据。”

  “对,不过现代的罪犯完全可以利用高科技犯罪,例如一个电话就可以引爆炸药。”

  “可是我没有用手机的习惯。”查理难过地低声说,“听说她死前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是的,我们必须抓到凶手。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查理慎重地点了点头。

  这时,什么东西在他的腰间响了起来。

  他尴尬地摸了一下,取出了一个手机。

  “我,我是说过我不用手机,但是现在有紧急状况……”他涨红了脸。

  我想也许他没有撒谎,因为那一款手机非常崭新,他看过去也并不太会用手机。他笨拙地摁了几下,似乎在发短信。

  “难道是王先生的吩咐?”我猜测。

  “对,”查理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莫先生,你很聪明。他要我带你去见马特·斯塔恩教授。你不应该把正事给忘了,斯塔恩教授是文学院的院长。你有一个演讲要去完成。”

  “对不起,我还真差点把这事忘了。我们是否要先例行拜会下?”我问。

  “不用,”查理说,“我已经帮你确认过了。以凤凰集团华夏文明传媒公司美国分公司纽黑文地区副总的身份。”

  “好长的一串头衔。”我微笑着,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想赞美他,还是鄙夷他。

  “你只要准时到就好。”

  “谢谢,那么我现在可以随意走走吗?”我望着周围林立的建筑,许多同学在草地上玩飞盘,或是听歌,看书,这真是一个完美的知识乐园,如果没有那些玷污的魔鬼作祟的话。

  “我可以当你的向导。”查理毛遂自荐。

  “可以。我还有点问题要请教你。”于是我们就沿着耶鲁大学秀丽典雅的道路走了起来。

  我发现和查理一起走路的时候,倘若要经过某个走廊或者小门,如果有新生见到他,基本都会退避三舍,等待我们经过后才敢通行。

  “你似乎是学校里的暴君。”我调侃。

  “不,这是耶鲁大学的传统。要尊重师长。”查理念道,“校训条例十四:当新生处于校园内任何门的附近时,他必须向周围环视,观察是否有高年级学生正朝同一扇门走来;如果有人走来且距离不到三杆,在未经对方示意允许的情况下他不得通过该门。在上下楼、经过入口或任何其他狭窄通道的时刻,如果新生遇见了高年级学生,他必须停下来让路,把最方便的一边留给对方(如果在楼梯上则为扶手的一边)。新生不得在学院广场或楼梯上奔跑,也不得从学院的窗口招呼任何人。进入大四学生的寝室时必须敲门,并将寝室的门保持原样,无论是开是关。进入大四学生的寝室后,他们不得发言,直到有人对他们说话;他们必须谦虚地回答所有问题,言辞必须谦恭有礼。除非被邀请坐下,否则解散后他们不得在大四学生的房间逗留。每次大四学生进入或离开房间时,或者在任何有大四学生在场的情况下,他们应该始终起身,获得允许前不得在其面前坐下……”

  “你居然可以完整地背下来?”我佩服道。

  “每个当爷爷的都曾当过孙子。”他一本正经地说。

  我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尽管这看来有点不合时宜。

  我们走过几栋古建筑,来到了那个宽敞的中央草坪。它位于学校的中心,望着那绿油油的草坪,我想象每年的某个时候,都有一群莘莘学子从这里离开。

  但我相信,他们身体或是灵魂的一部分一定留了下来,像那开了又谢的花儿一样。草坪的西北角就是耶鲁大学中心教堂,再往西是老校区,那里坐落着耶鲁大学最古老的一幢建筑,佐治亚风格,红砖白窗,绿树环绕,看起来似乎更为现代。这座称为“康州会堂”(Connecticut hall)的建筑建于1750年,是哲学系的地盘。

  “你一直秘密监视,不,照顾着萧如凤,那你觉得凶手可能是谁?”我问。

  “她是个好学生说,大家都爱她,每个人都爱她。我想不出来谁会那么残忍地伤害她。”查理说。

  “有没有可能是她的同学?比如因为她太受欢迎,而遭到同窗的嫉妒?”我问,“我去过她的宿舍,感觉那些人怎么不像学法律,却像是学艺术的。”

  “哦,你不知道吗?萧如凤读的是双学士,一个是法学院的世界法,一个是艺术学院的古典音乐。”

  “哦!一般来说双学士都是互有联系的,比如数学和经济学,她居然还研究和法学大相径庭的另一门音乐?”

  “是的,她是以音乐系的学生被分配到莫斯学院的,所以那里住了很多艺术系的学生。”查理感叹说,“如凤对乐器很在行,各种各样的中国乐器她都会。”

  “嗯。”我沉吟道,感觉查理似乎在转移话题,可是又感觉这无意的提起和谋杀案也可能有秘微的关系。

  “警方还是没有线索吗?”我问。

  “什么都没有公开说明。但有人说她的头上被戴了一定奇怪的帽子。天,也许是某个邪教的仪式?”查理吃力地吞了一口口水。

  说着说着,我们已经走到了一幢希腊神庙式的怪楼,由三四个对立柱体和三角穹门以及宽阔的暗红色花岗岩墙面组成。它只有一层,但却给人一种宏伟神秘的气魄。几扇内嵌的狭长小扇紧闭着,似乎是假的一样。青灰色的大门也紧闭着。

  它不怎么起眼,我差点就把它忽略了,但查理眼角哆嗦的一瞥不由让我好奇地问了一句,“这是什么地方?”

  “坟,坟墓。”他颤抖地说。

  “什么坟墓?你骗我吧。”我调侃道。

  查理紧闭嘴巴,好像也成了那坟墓建筑的一部分。

  我们继续往北走,就到了耶鲁大学的最北边——神学院。

  地上有一些奇怪的斑斑的地砖,我正想走过去。

  查理拦住了我,“看到地面的圆圈了吗?”

  我在地砖上勉强辨认着,“看到了。是太阳神的崇拜吗?”

  “不,据说原来立着神柱,是耶鲁的镇校之宝。所以学校规定不能践踏圆圈。”

  “否则学校就会灭亡?”我咧嘴开玩笑,却发现自己似乎在浪费表情。

  神秘的耶鲁。

  天色已黑,于是我俩就分道扬镳了。

  这一天似乎没什么进展,但似乎也有诸多蛛丝马迹。

  没有百分百的犯罪,只有百分百的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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