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到文联报道一下,就回家写小说,不停的写,要写出来八十万来。
那天,半夜十二点,我写累了,站在窗户前抽烟,又看到了灵车在楼下,这是一个开放的小区,灵车在楼下闪着灯光,没有人下来,我就一直看着,看来又是阴灵车。
那车停了十几分钟后,开走了,我依然是没有看到司机。
这回阴灵车又来拉什么来了呢?
阴灵车总是跟着我,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
文联组织了一个活动,去三块石采风,想想,也是写累了,也去散散心。
没有想到的是,那天白丽敏竟然也去了,这让我挺意外的,她也在写东西吗?
市文联不少叫作家的人,都是混事的,一首诗就能成诗人,几百字的一篇小说,就是作家,没有没有诗的诗人,没有小说的作家,千奇百怪的,这也是见怪不怪了。
白丽敏的红跑车,让我对她有了另外的看法,所以我也是敬而远之。
她身边总是少不了男人的照顾,老男人,小男人白丽敏那浑圆的小屁股,总是让人着迷,我虽然不理她,但是目光却总是游移在她的身上,那脖颈,像野湖里的天鹅,我总是想抚摸。
三块石这个原始风景区,到了天黑,伸手不见五指,我住在一间靠山的平房,只有我一个人,这是文联安排的。
我坐在院子里的小凳子上,呼吸着这天然的氧气。
有光来往这边来,那是手机手电,也许是某一个人来找我聊天吧!
这个人走近了,我才看出来是白丽敏。
“马老师好。”
我没说话,起身进房间,拉开灯。
白丽敏带来了不少的酒和菜。
“这是我让农家院的老板给弄的,看你晚上也没有吃什么,也没有喝酒。”
白丽敏把酒倒上,把菜摆上。
“马老师,真是没有想到,你是作家,我以为就是马毛的父亲,毛艳的老公,噢,原老公。”
看来她是知道我离婚了。
“不想提这些事情。”
“你对我有意见吗?”
我看着白丽敏的长白脖颈,竟然神差鬼使的伸出手去摸,白丽敏没有躲,我手碰到了,那如水一样的脖颈颈,让我仿佛回到了童年里,又看到了那优雅的白天鹅。
白丽敏轻轻的把我的手拿下去。
“马老师。”
她叫了我一下,我失态了。
“您对我有意见吗?”
“这话不知道从何说起。”
“上次见面,我们还聊得挺好的。”
我犹豫了一下,直接说了,那红跑车的事情。
她冲我笑了一下,两个酒坑就如同把我的一切都装到里面一样。
“我会给你一个解释的,星期三,我接你。”
那天,没有聊文学的事情,我也不知道,白丽敏是写什么的。
那天聊到的是阴灵车的事情,我说又看到了阴灵车,不知道又要拉走什么。
白丽敏问我是怎么能看到这阴灵车的,怎么能看到鬼的,我说是那拉扎的事情,她知道那拉扎这个巫师,在火葬场见过两次,也听说过一些。
白丽敏告诉我,阴灵车会有很多,就像我们火葬场的灵车一样,都有着编号的,阴1,阴2,阴3,到现在她看到过这三个号的车,让我也注意一下,那是几号阴车。
关于阴车,白丽敏并没有跟我讲得那么多。
送白丽敏回自己的房间后,我回来,一夜没有睡,现在毛艳怎么样了,不知道,还是白天开灵车,晚上化妆吗?
第二天回去,心就是乱,写不下去,明天就是星期三,星期三又怎么样呢?
白丽敏的红跑车停在楼下,她出来,穿着纱裙子,白色,隐约能看到圆润的臀部,想看又看不到。
“你怎么知道我家?”
“那天,你喝多了,抱着树,说热,热的,就是不松手,我劝了你一个多小时,才把你弄回家,所以我知道你现在这个家在这儿。”
我不说话了,是丢人现眼的事情。
白丽敏开着车,往白家店去了,在白家店,有一个大户人家,别墅,高墙,外面放着白马,纸扎。
我不知道,白丽敏来这儿干什么。
她把车开过去,停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
“你下车,我换衣服。”
白丽敏在车里换衣服,换完出来,是丧纱,我有点乱七八糟的。
“别乱想,跟我走。”
我帮着拎着一个大的化妆盒,挺得的,进院子,那家主人对白丽敏是相当的客气了。
进尸房,尸体蒙着白布。
白丽敏把门关上。
“你就站在一边看,如果害怕了,就转过身去。”
白丽敏把尸布拉开,我大叫一声,白丽敏比划了一下,让我不要出声。
那是一个人,如果还能说是人的话。
这回我知道了,什么叫面目全非了。
脑袋扁的,反而一切都不是原来的样子。
看得我一直在冒汗,不想看,还忍不住的去看。
最后我还是打开门,出去了,跑出很远,吐了翻江倒海的。
白丽敏在弄着那个尸体,做形,要恢复原来的样子。
白丽敏三个小时后才出来,出来钻进车里,换上衣服后,叫我上车。
上车,一个黑包就扔在座位上,我拿起来,放到一边。
白丽敏开车回去,到一酒馆前停下。
“一起吃个饭。”
进包间,白丽敏看着我,我还紧张。
白丽敏把黑包撕开,里面是两万块钱,她把跟我要打火机,把黑纸烧掉了。
“这是我给你的解释。”
我也没有想到,化妆竟然能赚上两万块钱,那么那四五十万小跑也不应该是问题。
那天,我再伸手要摸那脖颈的时候,她打掉我的手,有点不高兴。
看来我太造次了。
这事没几天,那灵车又出来在我家楼下了,我知道,没有人能看到,只有我能看到,闪着灯。
我冲下楼,看到了,阴5号车,车上没司机,我看着那车,慢慢的开走了,我想追,但是没有敢,确实是让我感觉到了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