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黑,姚飞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在我家楼下小路口等着我,让我不要开车。
我过去,姚飞站在那儿,左看右看的。
我过去,他说走。
我们两个不说话,去高山路鬼路。
这高山路还有一个名字,叫寒江路13号,但是只有老人们这样叫了。
进路口,在不远处,一个人影在慢慢的走着,背影。
那个人是谁?我紧张。
姚飞似乎并不紧张。
“你叫了其它的人了?”
姚飞说没有,看来竟然真的有人喜欢到这儿来。
我们往前走,那个人大概是回头看到了我们,就站住了。
我们过去,我才看清楚,北墓守墓人马振军。
他来这儿干什么?
“回家看看,原来我就住在这儿,那边的那间就是。”
他指了一下。
我看了一眼姚飞。
“不如就过去坐坐。”
姚飞显然是认识马振军。
那破败的家有什么好坐的呢?
我没的反对,姚飞带我来,肯定是有什么意思的。
进了马振军原来的家,我在梦里来过。
所有的东西都没有搬走。
“这些东西都没有动,都留给我妹妹用了。”
这话听着就是吓人,让人汗毛立起来,也许是我想多了。
屋子里的家具虽然老旧了,但是可以看得出来,收拾了,干净,看来这个马振军是没事就过来看看。
马振军把墙上蒙着的一块布扯下来,后面竟然是一张素描画儿,一个人头画儿,确实是不错,画是一个女孩子,十八九岁,长得清秀,长头发披着。
“这是我的妹妹,在我们离开这儿的前一年,就走丢了,一直没有找到,非常奇怪的事情,有人说她并没有离开鬼路,就是在这儿走丢的。”
这越说是越邪恶了。
“只有找到一个人,才能找到我妹妹,可惜,这个人我一直在找,也没有找到。”
我看了姚飞一眼,看来这事不太会是什么好事儿。
姚飞问找什么样的人?
马振军说,一个在梦里总是来这儿的人,在梦里,可以拿走这儿东西的人,这个人可以看到鬼路,他觉得他的妹妹就是走了鬼路,迷路了,回不来了。
我心“咯噔”一下,我没有试过在这儿拿走什么,到是总是把东西丢在这儿,我紧闭着嘴,不说话,生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出现问题。
马振军告诉我,他妹妹叫马鸣,十八岁那年走丢的,当时高考刚结束,录取通知书都来了,鲁美,她喜欢画画,他父亲也是画家。
我依然是不说话,盯着那画像,马鸣的眼睛如同会说话的一样,总是盯着我,我站起来,换一个位置,她依然是在盯着我。
我出去了,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他们出来,离开高山路鬼路。
马振军说回北墓,今天是他的班儿。
马振军走后,姚飞告诉我。
“这事跟你有关系,今天晚上你还会梦到这儿的,如果你能拿走这儿的东西,马振军要找的人就是你。”
我腿抖了一下。
“你也不用害怕。”
我特么的不害怕才怪。
这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什么意思?为什么不发生在别人的身上呢?
想想,这一切的诡异之事,都是从马毛开始的。
这里面到底出现了什么事情,什么问题,现在是一点也想不明白。
我又做梦了,又去了高山路的鬼路。
进了房间,我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拿一件东西,证明一下呢?
我根本就不相信,在梦里能拿东西,如果是真的,特么的,我梦到银行,那我就是发财了?
因为我不相信,所以我就试一下,世界上没有这么邪恶的事情。
我顺手拿了一把刷锅用的锅刷子,不相信,就随便的拿了一把。
我醒来,门被推开,白丽敏尖叫一声,我也是大叫一声,她穿着内衣过来的,那,那……
所有的血都涌到头上来,她一个高儿跑回自己的房间。
我再看自己的造型,特么的,把自己又吓得大叫声,手里的刷锅扔到了墙上去了。
我竟然真的可以拿到东西,在梦里,我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害怕。
白丽敏再进来,问我。
“我举着那破东西干什么?那是哪儿来的?”
我愣了半天,起来,跑卫生间去了。
白丽敏又尖叫。
“别抽烟。”
她不让我在卫生间抽烟。
我知道屎味和烟昧在一起有多难闻。
我出来白丽敏瞪着我,我一把搂过来,就亲,她“啪”的就给了我一个小嘴巴。
“告诉你多少次了,没有结婚前,你别想着碰我一下。”
“我特么的是不想碰你了,可是你总是那样……”
白丽敏跑卫生间把门反锁上了。
我进房间,看着那破刷子,真的就有点傻了,我就是马振军要找的那个人,我能帮他找回妹妹马鸣吗?
说是走了鬼路,我能进鬼路?我到是开6号阴灵车能进阴路,鬼路和阴路是不是一回事呢?
爷爷的,那边的世界也是够精彩的了。
白丽敏和我吃早点的时候又问我那破刷子的事情。
我说了,说完看着她。
白丽敏伸着那跟天鹅一样的脖子看着我。我不自觉的伸手。
“停。”
我的手停在半空中,那这个字说出来跟幽灵一样,吓得我不动了。
“哈哈哈……”
白丽敏大笑起来,把我笑得发慒。
“干什么?”
“马车呀,马车,果然是你,果然是呀,真是没有想到。”
我毛了,什么意思?看她的表情,有点兴奋过度了,如果是有馅的包子,肯定馅都得得瑟出来。
白丽敏有五分钟才平静下来。
“上帝真公平。”
白丽敏是越说不让我摸不着头脑了,她是不是疯了?是不是我说的梦里能拿东西的事情,把她刺激疯了?不至于吧?她天天跟死人打交道,这点承受的能力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