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父亲家,父亲跟母亲说。
“看来我得回老家一趟了。”
我的老家是新宾的,努尔哈赤起兵之地,我出来的早,不记事就出来了,那边什么情况,我几乎很少知道。
父亲说回老家,我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但是我知道,肯定是为了我的事情。
父亲走后,我就给毛艳打电话,说回我爸家。
这件事我告诉我妈,不要跟毛艳说,她不相信,还以为我在搞鬼吓唬她。
这一夜在我父母家住的。
父亲第二天中午就回来了,带着一个人,一只眼睛,六十多岁,瘦得跟干树枝子一样,看着有点吓人。
这事父亲不让我管,说我小,他带着那个老头去了我房子哪儿。
毛艳给我打电话,说出事了,让我过去。
毛艳开的车,掉进了沟里,我过去,毛艳吓得哭了,这个傻大胆,也有害怕的时候。
“没事,没事,就是掉沟里了,好歹的没有拉人。”
我找车把车拉出来,竟然一点事也没有。
那天,依然是在我父母家住的,晚上她跟我说,出车祸前,看到一个人在车前一晃,我就一打轮,就掉沟里了,我以撞人了,可是我出来,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
毛艳讲得让我更发毛了。
“我看你别开灵车了。”
“不,我就开。”
毛艳是死娘哭爹的主儿,我弄不了。
毛艳上班,我父亲把我叫到书房。
“马车,你是不是欠人家老太太什么东西呀?”
“没有呀!平时我们都是给老太太买东西吃,不可能。”
我说了钻戒的事情,父亲没说其它的,让我跟着他走。
宾馆里,又见到了那个老头子,看来父亲是真下血本,这宾馆五星的,一夜就是八百块。
那个老头子问我。
“你想想,欠老太太的什么了,或者是做出什么对不起老太太的事情了?”
我想不起来,应该是没有这样的事情,我们能欠老太太什么呢?
“钻戒,可是……”
“那是送你们的,就收下,不然她会不高兴的,可是她总是把鞋摆在你们的家里,这有点奇怪了。”
“你们答应过老太太什么吗?”
“没有呀!”
我都奇怪了。
“你们家里有老太太的什么东西没有?”
“这个,要是有就是鞋垫和鞋,鞋垫有上百双,鞋也三十多双吧!可是那是我们看奶奶蹲市场太辛苦,买回来的。”
“鞋穿过吗?”
“没有,鞋垫到是用了,可是那鞋都绣着花,男的是蓝色的,女的是红色的,不好穿出去。”
“也许症结就在这儿,明天你们就穿上这鞋,就没事了。”
我看着这个老头子,这不是在耍我们吗?那些如果是老头老太太穿,到还是时髦。
我也记得,跟隔壁奶奶总是说,喜欢穿她的鞋,舒服,好看,可是我们一次没穿过,其中有十双是奶奶送给我们的。
我们说不舍得穿,其实,是没法穿。
老头子送走了,父亲还给拿了不少的钱。
“什么人?跳大神的吧?”
“什么跳大神的?那是巫师。”
我听过巫师,马来的什么大巫师,我根本就不相信。
我父亲到底是逼着我们两个穿上了隔壁奶奶的鞋,毛艳说我爸变态,说死不在那儿住,回家住。
从那天开始,真的什么事就没有再发生过,而且那些穿出去,谁看到了都说好看,我们也把一些鞋送给了其它的人。
我觉得,所有发生的事情,都跟毛艳开灵车有关系,但是毛艳从来不相信,她说活人才可怕,死人最安静。
这件事过去了半年,很平稳,我也当上了副主编,毛艳依然是开着灵车,收入很高,她说喜欢。
但是,没有想到,半年后,我开始做梦,相同的一个梦,不停的在做着。
就是我每次的梦,都是在灵车里,我躺在灵车里,毛艳开着车,流着眼泪开着车。
第一天,我以为不过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
可是一连几天,灵车每天开的路,都是接着昨天的梦,离火葬场是越来近。
这已经是第六天了,连续不断的梦,我意识到,如果进了火葬场,恐怕就是我死的那天,可是我身体很壮实,没有什么异样,还特意的去医院检查了一次,十分的健康。
这梦让我不安,恐怖,我还是对毛艳说了。
“那我休息几天,还有几个待休。”
毛艳休息了,这个梦就断了,我想,大概是我的心里压力太大了,出了隔壁奶奶的事情的原因。
这几天,带着毛艳去了大连洗海澡。
一个星期后回来,我上班,她接着开灵车。
然而,我没的想到,那个梦又连上了,过了桥,离火葬场,就是寒江路三号,还有几公里,这样下去,再有三天就能到火葬场了。
我惊醒了,汗把睡衣都干湿了。
“马车,没事吧?我是不是隔壁奶奶的事情闹得,明天你去卫生中心去看看。”
我想也有可能,卫生中心就是精神病医院,我得去看,有病就治。
在文联相对轻松,去不去的,也没有问,只有出杂志的那两天忙一些。
我去了卫生中心,检查结果,有一点的焦虑,正常范围内。
我不太相信,太年轻。
给我介绍了一位心理医生,一个只有二十多岁的女孩子
果然是,她没有什么经验,几乎是让我说服了。
我从卫生中心出来,突然一个人拉住了我,冷不丁的,吓了我一跳。
是一个女孩子,长得挺漂亮的。
“你听我的,是不是遇到了鬼了?我有办法。”
她说完,几个医护人员就冲出来了。
“小雅,你怎么又跑了来了?”
几个人把小雅哄了回去,我知道,她是精神病人。
这么年轻,这么漂亮,就成了精神病人,我摇头,估计是恋爱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