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鬼有两千多年的修为,胡其琛比她少好几百年呢,被镇压的怎么可能是女鬼?
肯定是拼尽了全力吧?
怪不得他昨晚会露出狐狸尾巴!
我心里开始愧疚起来,到底是我害了他!
“吴同学,怎么样,没什么问题了吧?”蒋副院忽然问道。
我这才抽回了思绪,点头道:“没问题了,但是你们系本来杀生就多,这种东西放在这里,总归不安宁,早点送走了好。”
蒋副院直点头,这烫手山芋定然是不能留的。
从生命科学院那边回来,我就一直在想,昨晚胡其琛到底是用什么方法镇压住这只女鬼的?镇住的是她的躯壳,还是连灵魂也被禁锢住了?
我当然希望是后者。
接下来的两天,先是顾瑾年回到了学校,意气风发的,精神状态不要太好,并且对我的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见到我就冲我笑。
第三天刘主任也找到了我,说找到张坤了,叫我准备一下,张坤一下飞机,就立刻去陵园那边,早点把事情了结了早好。
那天傍晚我见到了那个叫做张坤的男人,年轻、帅气,穿着剪裁得体的高档西装,皮鞋擦得锃亮,接人待物温和有礼,的确是难得一见的英才。
刘主任将当年发生的事情一一说给他听,张坤悔不当初,说是被他母亲骗了,当年他母亲告诉他,是卢菁菁贪图钱财,主动跟他母亲要了一百万,拿掉了孩子,过富贵日子去了。
张坤本也想回来找卢菁菁,想要当面质问她,可是回家就被软禁了起来,一个星期后便被送到了国外,开始了长达五年的集训,手机电脑全都没收了,根本与外面不通信息。
好不容易熬过了五年,回来接手了家族企业,刘主任能这么顺利的找到他,也是因为他在寻找卢菁菁,跟孤儿院那边联系,与刘主任不谋而合,相遇了。
却不想,一对有情人从此阴阳相隔,张坤那天跪在卢菁菁的坟前哭了很久,我不知道坟里的卢菁菁又是怎样一副情境。
只不过最后,张坤还是连夜飞回京都去了,或许对他来说,五年的时间,他的生活重心已经完全变了,鲜活的事业,与已经死去的恋人,二者相比,前者似乎更重要一些。
毕竟,死去的人已经死去了,活着的人还得勇敢的生活下去。
我不由的感叹,所谓爱情,也不过如此,曾经山盟海誓,好像没了对方便没了活下去的希望,但时间似乎能洗净一切曾经认为的不可能。
比起张坤和卢菁菁,我与胡其琛不过一个多月的相处,并且大多还是在晚上,所以,很快就会忘掉的吧?
送走张坤,回到宿舍,我就开始感觉身体发冷,脐下三寸却在发热,这种熟悉的感觉袭来,我开始慌张了起来。
胡其琛不要我了,我以为关于他的一切都再也与我无关了,可是这又是怎么回事?
可是第二天夜里,我便感觉有些快支撑不住了,一夜起来两三次,把自己关在洗手间里冲凉水。
幸好第三天迎来了周末,我鬼使神差的又去了芙蓉园,伸手在门前的毯子下摸了摸,竟然摸到了钥匙,莫名的松了口气,算了,还是先住着吧,等熬过了这阵子再说。
我几次拿起手机翻找出胡绍阳的电话号码,想要问一问胡其琛在哪,最终都放弃了。
那个时候我倔强的认为,这一次是我铁了心要逃离胡其琛的,这电话一打,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我一遍遍的暗示自己,我要活着,我还要孝敬奶奶,我不能再回头。
熬过了第三夜,我已经快虚脱了,第四天的下午,我接到了陈晓峰的电话,他约我出去吃饭,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可是他说不仅仅是他,还有他父母,以及其他三家一起,这顿饭就是为了感激我救了他们命的,如果我不来,周一就去学校堵我。
我说那好,但是我晚上八点还有事情,必须得在那之前完事,陈晓峰答应了。
时间定在了五点半,地点就在步行街那边,临去前我冲了两遍凉水澡才出门。
席间气氛很热烈,几个家长纷纷向我敬酒,我都婉拒了,说自己不会喝酒,最后他们倒是聊得甚欢,一杯接一杯的喝。
七点左右,那股焦灼感开始上来了,我赶紧去洗手间,捧着冷水洗了洗脸,想要让自己冷静一点。
“吴芃芃,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刘宇忽然站在了我的背后,我吓得顿时反转身体,与他对视,他笑道,“别紧张,你脸红的样子比平时要更明艳动人呢。”
“对不起,让一让,我要回去了。”这个浪荡子,很危险,我一刻也不想跟他多待。
刘宇却一动不动,将整个洗手间的门挡住了:“别总绷着一张脸嘛,我是来感谢你的救命之恩的,有句话怎么说着,以身相许,对,我把我自己送给你,算不算一份大礼?”
“刘宇,知道我对你有救命之恩,你就应该对我尊重一点,而不是如此这般厚颜无耻!”我伸手用力去推刘宇,但是身体里那一波一波如蚁噬般酥酥麻麻的感觉席卷而来,我根本使不上什么力气。
反而一触碰到男人的气息,整个人的呼吸都开始紊乱起来了,我知道大事不好,我得快点回芙蓉园去。
刘宇却低头小声在我耳边说:“吴芃芃,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春心荡漾的样子好诱人,跟我走吧,我在这周围有公寓,技术也包你满意,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一抬膝盖,狠狠的撞在了他的要害处,刘宇痛的捂住裤裆蹲了下去,哀嚎起来。
我浑身滚烫,脸肯定也烧起来了,迅速的跑回包间,说自己有事赶不上了,下次再聚,然后不由分说的拿起包包跑了出去。
陈晓峰立刻追了上来,说送我回去,我说不用,又跑,他紧追不舍。
那时候天已经黑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身体的反应会越来越大,现在任意一个男性的靠近,对我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
芙蓉园的门口,陈晓峰终于堵住了我:“芃芃,你到底怎么了?脸这么红,呼吸这么急促,体温这么烫,刚才你出去之后,刘宇也跟了出去,是不是他对你做了什么?”
我死死的揪住领口,克制着自己想要撕裂自己衣服的欲望,直摇头:“不,他什么都没做,我只是累了,想休息,陈晓峰,我求你不要再纠缠我了。”
“不对,你是不是被刘宇下药了?他们那个圈子本来就不干净,刘宇在宿舍炫耀过,说是经常能在酒吧里靠各种手段捡尸,然后带到就近的酒店为所欲为,芃芃,你需要我的帮助。”陈晓峰握着我的肩膀,深情的注视着我。
我抬着迷蒙的眼睛盯着他,慢慢的,陈晓峰的脸演变成胡其琛的,冷峻的脸颊,勾人的狐眼,强有力的胸膛,迷得我全身燥热,手忍不住的攀上了他的胸膛。
我只感觉到双手被人用力按住,然后他拖着我去路边,把我弄上了出租车,一个劲的在我耳边说:忍一会,我会帮你的。
在出租车上的时候,我难耐的靠近身边男人的怀里,恨不得嵌进他的身体里面去。
很快,他搂着我将我带进了一个房间,门轰咚一声关上的时候,我被一震,恢复了短暂的清明,用力咬住舌头,血腥味溢了出来,我一头冲进浴室中,将门反锁。
冰冷的水流冲刷下来,身上的温度慢慢降了下去,我冷的直打哆嗦,直到意识清醒过来,我才穿好衣服出去。
陈晓峰就站在外面,红着脸看着我:“芃芃,你好些了吗?”
“好多了,我该回去了。”太危险了,要不是刚刚陈晓峰进门的时候太焦急了,关门声大了点,我不知道接下去到底会发生什么。
“芃芃,你不能走,我不会让你走的。”陈晓峰拦住了我。
我怒道:“凭什么?你只不过是我前男友,有什么权利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信不信我现在就大喊你QJ,送你进局子?”
“不是,芃芃,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关心你,我刚才百度了一下,冷水只能暂时压制住药效,等到作用过去了,反弹力会更强,我不能放你回去,要是药效再发作,你随便找个男人……”陈晓峰红着脸瞄了我一眼,“那还不如是我。”
我心里冷笑:“陈晓峰,你自作多情了,我没有被下药,刚才之所以会那样,是我骨子里本来就骚,被刘宇一撩就有点受不了了,与其跟你,那我还不如跟刘宇,他帅气又多金,最重要的是懂情趣,经验丰富,跟他在一起的体验,肯定美妙绝伦。”
“吴芃芃你……”陈晓峰气得浑身发抖。
我伸手推开他:“怎么这么下贱对吗?陈晓峰,你忘了,我们一起去爬山的那个晚上,要不是你不给力,我已经成功把你勾上床了啊,只是你倒了我的胃口,如今对你,我再也提不起兴趣来了。”
我几乎是把话给说死了,陈晓峰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我抬脚便往外走,可是可能因为这几天冲的凉水澡太多了,一直在低烧,再加上整夜整夜的睡不好觉,还没走到门边,脚下一软,晕倒了!
晕了多久我不知道,当身体里面的不适感再次慢慢觉醒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的,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话。
“至阴之体就是不一样,没想到短短一个多月就已经成型了,现在毁了就可惜了。”女人的声音。
“也不算可惜,毕竟破了身还是很补的。”男人的声音,一边说还一边咂嘴,似乎在垂涎什么美食似的。
“你们不能碰她!”陈晓峰的声音。
我皱了皱眉头,就听到男人说:“不碰,接下来她会越来越难熬,最终也只能落得个被折磨死的下场,那时候才是真的可惜。”
“可惜我是个女的,要不然这好事也轮不到你们。”女人说道。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男人猥琐道。
“你休想!”陈晓峰护道。
男人嗤笑一声:“还轮不到你说话,让开!”
“老五别放肆,论功,该是晓峰的,我们先走。”女人转而交代道,“晓峰,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别搞砸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好好享受吧。”
我当时精神涣散,声音传进耳朵里,却无法进到脑子里,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逼近。
没一会儿,我就感觉到有只手放在了我小腹上,温热的手掌带着汗渍,紧接着,我就听到陈晓峰的声音:“不管怎样,你最终还是会落在我的手上,我会让你明白,什么是情趣,什么是美妙绝伦。”
直到陈晓峰的手掀起我衣服的下摆,我才猛地惊醒,顺手便压住了他的手:“陈晓峰,你想干什么?”
陈晓峰邪笑道:“醒了啊?这个问题问的有点幼稚,你说,我想干……什么?”
“陈晓峰,我以前还真错看你了,无耻!”趁着还有一丝清醒,我挣扎着想要逃离,但是身体软的根本没力气,陈晓峰稍微用力,便将我压了回去。
感觉到他急切的动作,我直摇头,几乎要哭出来了。
当时我真的有点心灰意冷了,逃过了刘宇,却落在了陈晓峰的手里,即便我现在想办法脱离了陈晓峰,出去之后呢?
在这深夜里,能遇到的男人,除了那些游戏花丛的浪荡子,剩下的,多数是醉鬼、流浪者……
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这一刻,我好想念胡其琛啊,要是他能像电视上演的那样及时出现,英雄救美多好!
可是,这次真的是我惹到他了,他不会出现的。
即便是真的出现了,又真的是好事吗?
看着陈晓峰近在咫尺的嘴唇,我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嘭!
啊!
一声巨响,我身上的重量陡然消失,紧接着整个身子一轻,我感觉自己在飞。
睁开眼睛,入眼的便是那刀削似的冷硬的侧脸,不苟言笑,目不斜视。
“胡其琛……”
“闭嘴!”
一阵天旋地转,我们已经回到了芙蓉园,胡其琛毫不留情的将我往床上一扔,转身就走。
我挣扎着爬起来,追上去,一把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那冰凉的触感像是解药一般,瞬间让我燥热的身体感到了一丝慰藉。
“别走,胡其琛,求你别走!”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
“求你,只要你不走,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要杀要剐……”
……
第二天早晨我就起不来了,裹着被子眼都睁不开,胡其琛抱着我去洗了澡,换了干净衣服,给我拧了毛巾物理降温,可是无济于事。
“送我去医院吧,估计要打点滴。”我眼皮子都不想掀一下,依偎在胡其琛怀里嘀咕道。
胡其琛摸了摸我的头:“去医院,你不觉得难为情吗?”
我顿时烧红了脸,一拳砸在他的心口:“都怪你!”
是啊,昨晚一场激战,胡其琛在我身上画地图似的留下了太多的印记,被人家看到了,还不知道怎么想我呢。
“看来我们堂口真的该壮大起来了,连个看病的都没有。”胡其琛抱怨了一声,转而对我说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想办法。”
我躺在床上,嘴角扯了扯。
出马仙有很多都是主攻看病的,很多堂口里面都供着医仙,而我们堂口,目前除了何芸笙这个通阴童子,啥都没有。
胡其琛走了没多久我便睡着了,等到我浑身的热退下去,整个人清醒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胡其琛背对着我,跟什么人说着话。
“我以为你不会管她死活了,却没想到你转性了。”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自己做的好事心里清楚,迟早我要跟你算这笔账!”
“我什么时候惹你了,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啊,我刚救了你的女人,你这是想过河拆桥,赖掉诊金吧?”
“我胡其琛是那么穷的人吗?不过你欠我的,还有脸要诊金?”
“我说了,我不欠你什么,有话说清楚。”
……
是柳爷来了!
没想到胡其琛这么快便将柳爷找来替我看病,不就是一个小感冒嘛,至于这么兴师动众?
他俩鸡同鸭讲的争论了好一会儿,我其实心里明白,胡其琛说柳爷欠他的,是说的那把匕首的事情,但是柳爷一直在否认,表现得很无辜。
我本想跟柳爷打招呼的,又怕胡其琛生气,想想还是装睡算了。
等到柳爷好不容易走了,胡其琛转过来看着我:“别装了,早就醒了,怎么不跟柳爷打招呼?”
他竟然知道。
“你跟柳爷说话,哪有我插嘴的份啊,不过柳爷的医术真不错,我现在感觉好多了。”看着胡其琛黑下来的脸,我立刻又补充了一句,“身体一好,胃口也跟着好起来了呢,肚子饿了。”
“我出去给你买。”胡其琛说着就要走。
我赶紧拽住他:“不用了,冰箱里有食材,我去做。”
“你确定有力气做?躺着吧!”
胡其琛将我按下去躺好,帮我掖了掖被子,转身去了厨房,一会,我便听到了洗洗涮涮的声音,不由的好奇,胡其琛会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