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内,李靖横刀立马,立身于城楼高处,他身上金甲在阳光的照耀下,炫目非常,但是却遮不住他眼中寒光湛湛。
城中,上万名士兵大肆搜捕,虽然闹得人心惶惶,却无一人乱杀无辜。
士兵正在四处搜捕,一名身穿黑衣,头戴斗篷,身材修长的汉子,脚下如风,傲气凌然的走出客栈,丝毫没有把那些士兵放在眼中。
这人刚走两步,只听身后一声暴喝,如雷贯耳,站住。
却是被一队卫兵盯上。
这人眉头微皱,颇为不屑的说道:你没看到我是练气士?
抓的就是练气士,识相的跟我走一趟吧,不然的话其意不言自明。
那黑衣练气士冷哼一声,就凭你们还敢阻拦本大爷,找死!他伸手成爪,手上元气旋转,那名卫兵队长直觉胸口一紧,便被摄入手中。
那黑衣人大手便要一收,就此结果这队长性命,却不料手还未握下,便两眼空洞无光,还未等他看清身后何人,便如一滩烂泥般到了下去。
他的身后不知何时多出一个怪人,身穿宽大黑色长袍,身材单薄,脸上满是黑气,以至于看不到他真正的容貌,他的手上黑色元气鼓荡,如水一般缭绕,一看便知,比刚才那人高明不知多少倍,不过这些卫兵却不紧张,反而拜谢道:多谢影子大人相救。
那名叫影子之人弹了弹胸前的乳白色的李字,淡淡的道:这次是你运气,下次便没这么好命了,以后若是再碰到这样的人,直接发信号,便有影子来帮助。
恩。
那虎口逃生的小队长维维是诺的点了点头,手中那颗尚未发出的信号弹被他握的紧紧的。
暴乱持续半天,李靖的脸也阴沉了半天,他虎目微张,龙城之景尽收眼底,却不曾见李冰半分影子,他叹了口气,落寞至极,不过他还是满怀希望的问道:出来吧,可曾有我家小天的消息?
一个人影慢慢的显化在李靖的影子下,正是那名叫影子的怪人,我们共抓了上千练气士,却不曾有一人见到描述中的练气士,也不曾有人见到少爷。
不过影子吞吞吐吐的道。
李靖眉头一皱,不满的说道:有话便说。
我在少爷消失的地方,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影子犹豫片刻,接着道:少爷可能是被一名修炼玄阴元气的练气士给。
玄阴元气,李靖虎目一张,精光绽放,这是一种非常歹毒的元气,乃是由怨、恨、怒等气而生,练到深处能控人灵魂,杀人于无形。
好大的手段,来人那,都随我来。
李靖大手一摆,身后披风随风鼓荡。
在!将军有何吩咐?那些身穿银甲的武将随即喊道。
李靖用力一勒马头,胯下骏马扬起前蹄,一声长鸣,便向城下跑去,身后武将紧跟其上。
顷刻,一队人马浩浩荡荡便到了任府门口。
此时任府大门紧闭,就连门将也没在外面一个。
李靖大吼一声,脚板一蹬,虎背熊腰的身体便飞了起来,再落下时,便已到了任府门前一米左右,他双手向后一收,一条条金色元气环绕而生,拱成一珠,他轻轻一推,手尚未到门上,那足足有千斤重的铁木朱门便飞了出去,落入院中。
李靖大步流星走了进去,嘴中发出闷闷的吼声:给我搜。
上千卫兵加上数百武将蜂拥而入,很快将严阵以待的人家卫兵淹没其中。
只是片刻,任天行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从屋里走出,面色苍白如纸一般,但看起来却比老虎还要可怕,李老贼,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敢闯我府邸,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哈哈,有人在龙城之中,天子脚下,掳走我儿,难道这人又目有王法?李靖哈哈一笑,虽然也爽朗,但却包含诸多苦涩和痛楚。
呵呵,苍天有眼啊,你家那小畜生算计我任家,导致我无颜朝圣,三儿坐卧在床,至今尚在昏迷之中,今日被好心人抓了你家小畜生,果然天网恢恢,报应不爽。
哈哈哈!说着,那任天行挣开一旁丫鬟,捋着胡子大笑起来,看起来甚是快意。
李靖眼睛微眯,颜色看似不变,却已经怒道极致,他的身后武将更是个个拔出刀剑,丝毫不畏宰相,只要李靖一声令下,便将他乱刀劈死。
找死!话还没说完,李靖已经没了人影。
再出现时却已经到了任天行身旁,他一拳打去,拳劲绵绵不断,正是朝任天行面门打去。
任天行虽是书生,却也眼明脚快,一直向后退去,不过他怎快的过李靖拳头。
正当李靖拳头打在任天行脸上之时,一个青色影子如闪电般从屏风后窜了出来,一拳抵在李靖拳上。
轰隆一声,那人向后退了两步,正是任天行之子任阳天,此时他背手而立,一双手在背后不住颤抖,血液顺着他的青衣从虎口留下。
李靖冷冷一笑,我道是谁,原来是被我家小天烧了圣贤书,打得找不到北的小家伙,怎么?你也想跟我动手?莫不是想步你爹的后尘?好,我倒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李靖朝任天行一瞥,目光中颇为不屑。
当年,任天行自持乃是宰相门生,深受城主宠信,公然拔剑挑衅身为将军的李靖,却被李靖三招打败,意气风发的任天行一时气急,竟然自爆气海,自此断了练武之道。
李靖今日旧事重提,任天行心里即急又气,急得是怕阳天这小子真是一时冲动动起手来,重蹈覆辙,气的是当年气盛,才导致今日的窘迫,他面部微抽,闷声道:李老贼你想怎样?
李靖上前一步,瞬间来到任阳天面前,你说我想怎么样?他一拳打出,虽然不带元气波动,但是却气势如奔雷,一拳轰在任阳天的腹部,打得一个结实。
任阳天面色充血一半通红,却不喊痛,他横眉怒视李靖,背后不住颤抖的手握的嘎吱嘎吱的响,眼看就要发飙。
却被任天行拉住,他朝李靖呵斥道:李靖你痛失爱子,却将一杆怒火发泄到我家头上,你若再不罢休,明日朝堂,我就是不要这顶乌沙,也要告你私掉城守,结党徇私,企图谋反,就算你逃得了,你身后这些人一个也别想逃。
李靖意外的哦了一声,朝身后问道:告诉我们的宰相大人,你们怕吗?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众多武将跟士兵不约而同的吼道,声势甚是好大。
任天行脸色顿时变得一片煞白。
李靖手上力气又加了几分,又是一拳打在任阳天腹部,任阳天嘴角溢出血丝,却仍旧不肯喊痛。
李靖眼中闪现冷光,看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扑通扑通,一十几拳的打在任阳天的身上,任阳天便捧腹倒在地上。
李老贼你到底想怎样?小辈就算是无知冒犯,你身为长辈也不至于这样过分吧。
任天行深知李靖脾气,心里怒火中烧,却只能用嘴皮来解决。
你教子无方,我帮你教训一番,怎么你不满意了?李靖又是一脚,任阳天额了一声,滚到墙角。
我家犬子你不用你来教训,你若是徇私仇,便冲我来,你若是例行公事,那便与我一些道理,不然我就是血涧朝堂,也不让你好过。
私又怎样,公又如何,你当年便是一败将,有何资格跟我说,我告诉你,你若是不交出凶手,放了我儿,我定让你以血换血。
李靖恶狠狠的说道,这一刻,他再也没有理智,完全像一头发疯的老虎。
你有何证据证明我派人害了你那小畜生。
任天行不屈不挠的质问道。
这时,一名武将从后面跑来,呈上一件早已准备好的黑袍,道:元帅,这是在任家大公子房中找到的,已经验证过,跟那狂徒身上所穿一模一样。
李靖拿过黑袍,丢在地上,问道:这还有什么好说的?来人呐,把他给我带走,严加拷问!立刻便有几名武将上前托起如死猪一般的任阳天,向外拉去。
住手!李老贼,你竟然敢伪造证据,坑害我家阳天,好,好,我这就去皇宫面奏城主,你给我我等着。
任天行气的胡子一撅一撅的。
那几名武将却是不理他,直接将任阳天拖到后面。
李靖冷冷的道:我儿小天最好没事,不然的话这就是你们父子就是最后一面,还有我提醒你,你最好在家老实呆着,或许我还认得你是宰相大人,但是我手下数万精兵可不认得,若是被他们当作间隙抓到,那可就没我这么客气了,或许你就成了开元大陆历史上第一个被当作间隙杀掉的宰相,呵呵,走!李靖朗声笑道,他大手一挥,一竿子武将跟卫兵入睡潮一般退去。
只留下浑身不住颤抖,脸色苍白,气的说不出话的任天行独自坐在大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