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去的时候,是那只鼻子还没进化完全的黄皮子小少年郎来找我们的,他说已经做好饭菜让我们赶紧回去,我一听立马撒开抱着风月的手,风风火火的回去。
回去路上,风月依旧摆着一张臭脸,说自己不想理妖怪,回去就说了句捣药,也不肯去吃饭。我倒没说他什么,反而觉得他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至少能和平共处,已经是很开心,但更开心的是——
“林泽渊!”
回去后,我就忍不住的露出八颗牙的冲林泽渊笑。
林泽渊本面无表情的在摆碗筷,看我这样,微微拧眉:“吃错药了?”
换作以前,我或可能会觉得失落难受,但是现在知道了我以后会有他的娃儿……整颗心都是火辣辣暖洋洋的,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扑倒!
“没有!我看看今天做了什么?哇……都是我爱吃的!谢谢啊!”
我说着坐下就要拿筷子吃,却不曾想的是,手被拍了一下,巨疼!
“嘶……你干……干什么嘛。”
想到以后要跟他在一起,到嘴边的火气腾腾的怒斥,一转话锋就变得温柔起来。
林泽渊的动作又是一顿,瞥了我一眼,忽然就放下筷子走过来,摸了摸我的脉,然后在我不解中,又摸了摸我的头,最后放下手有些狐疑道:“没有病,没发烧,你到底怎么了。”
他不耐烦的拧眉说着,让我真的是有些难受,可也……很喜欢啊。
生气的孩儿他爹也很帅啊!孩儿台爹这个词冒出来在脑海的时候,我觉得甜蜜爆了,感觉整个人都酥了,尤其脑补了一下他以后带孩子,然后跟我一起在街上走……
“啊……简直美妙人生!”闭上眼,我第一次明白为什么会有女生陷入那种甜蜜的幻境里不可自拔了,因为真的是很美妙啊!
“有病。”林泽渊再说这么一句,坐在我对面,说的话却让我迅速从那幻境里走出来:“一会儿还有客人要来,等她一起吃。”
“嗯?还有客人?”我一下抬起头,莫名感觉到一丝丝不同,我也说不出哪里不同,可能是女人的直觉?而我的直觉很危险,我觉得这来的可能是个女人——
“对不起泽渊哥哥,雪儿来迟。”
进门的女人一身白裘,团簇的毛绒愈发衬的面容精致,可爱,更别说她说着还咬着唇,眨了眨眼,后又松开唇吐了吐舌头,这一连串的动作飞快、漂亮、可爱!
我看的赏心悦目,心跳加速。
“坐吧。”
林泽渊倒还是淡定,说的时候,黄粱也才过来,“你好,早听闻天师扈氏之名,幸会了,飞雪姑娘,小生黄粱一梦的黄粱。”
扈飞雪嘻嘻一笑,越过桌子跟他握手,然后转头自然而然的看向我,也伸出手:“你好,周……姐姐,我已经听泽渊哥哥提起过你,既然你和泽渊哥哥是经历过生死的好友,那么,周姐姐也就是飞雪的好姐姐,好朋友!嗯……泽渊哥哥说你就是个男人,但是我实在想不出一个女人怎么变成男人,直到看见你,你可比我的想象中,更英姿飒爽,帅气的哦!”
都说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她没来之前我就觉得事情不对。我这人,虽然没跟女人太相处过,但是日常肥皂剧看多了也能稍微的了解一些女人的想法,且看这姑娘一口一个泽渊哥哥,又一口一个朋友,姐姐,我不是个女人……显然是把我和林泽渊的关系已经定论成了生死之交的哥们、朋友了。
我这伸出手,还没握上,听那边林泽渊不悦道:“哪儿那么多话说,坐下吃饭了!”
他冷冰冰的说着,我却发现了这其中的不同,他平日里对我都是说的——
哪儿那么多废话、更别提后面还带着一个了字。
有些亲昵啊!
“这女人来了就是不一样啊,林大爷都有些温柔了。”
不自觉地,我就把这酸溜溜的话说出来了,我本不想说的!可能换做今天之前,不,换做黄粱跟我说“孩子”的事儿之前,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吃这种醋,因为我只打算默默的暗恋,我知道自己没资格吃醋,可是现在不一样,我知道以后……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的嫉妒。
除了我以外,我不想让任何女人觊觎他,更别说现在还被扈飞雪三言两语的,撇清了和林泽渊的暧昧关系!
“好嘛好嘛,周姐姐,你看我泽渊哥哥啊就是这样的人,动不动就爱摆脸子,真是辛苦你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天了。”扈飞雪一边说一边给我夹菜,自己也吃,吃了两口看林泽渊没说话,又继续道:“我本还想着,这天下怕是没有女人能受得了他那张臭脸,这才跑出来找他,怕他身边啊没个女人照顾,但他却告诉我说有女人……呵,我起初还吓了一跳呢,现在看到姐姐你……算是放心啦!不过你别介意啊,我不是说姐姐你的相貌,姐姐你相貌堂堂,只是性格打扮像是男人……姐姐你要是女人肯定很漂亮!”她一边咄咄的说,一边一粒粒的吃米,吃了几口,最后才人畜无害的笑望我——
“周姐姐,我和泽渊哥哥是早定下的娃娃亲,过段时间,雪儿成年了,就要嫁给泽渊哥哥,你要来参加婚礼嘛!”
她笑着说着,看去林泽渊,那眼中的光芒我是见过的。
我在林泽渊眼中反光的影子,也是如此发光的。
“食不言寝不语,再说出去。”林泽渊再度冷峻说道,扈飞雪这才嘿嘿笑着,说着“不说啦不说啦”然后乖乖吃饭,可是我却再也没有胃口吃这里的任何东西了,我心里很清楚的知道这是扈飞雪的目的,她来这里,无非就是看我,点我,却是,我记起来另一个人来,另一个号称林泽渊是她男人的——
“飞雪啊,你们那里可有个红衣女巫,好像叫什么红莲女巫的……你认识吗?”
我这个人吧,从来都是别人敬我一尺,我敬别人一丈,可如果别人欺负我,我也不怕把事儿闹大,她不是想挤兑我么,那我也挤兑她!
眼看这扈飞雪跟红莲女巫好像并不是一类人,所以我起初没朝着一处想,可我怎么也没想到的是,我的话音才落,在扈千雪扑哧的笑声里,听到林泽渊回答我道:“红莲女巫是她的操控傀儡术所幻化,好了,所有话题到此为止,谁再说话就自己滚。”
终于,林爷怒了,也说滚字了,可是我听着却没有任何感觉,因为我在意的是他的前一句话——
红莲女巫,是扈飞雪的操控傀儡术所化。
那么,他早就知道是他的娃娃亲未过门的媳妇给我下的蛊,所以他才不让我找她算账!
还真是……夫妻情深呢。
心里想着夫妻情深四个字,感觉有四把最尖锐的刀子,同时间插到了我的心脏里,但是我还想保留最后的尊严,所以,我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吃着,努力做到微笑面对着他们,哪怕心在滴血……
最后怎么回的房间完全不知道,我只知道风月捣完了药过来找我的时候,我的枕头已经全部哭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