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咱们守墓人祖辈传下来的传统里,还有一个是我认为比较不好的传统,就是各个家族的人所学不同,擅长不同。
祖上觉得,每家都会一点傍身技能,最后遇到危险就可以八仙过海的各显神通,方才能团结一致 !
可说实话,这样闹得,大家都觉得自己厉害的不得了,谁都瞧不上别家。
到最后,能团结的甚少,就像是我吧!以前,我总觉得太极八卦还有星象卜卦厉害,可在我眼里,那毕竟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所算出来的东西大多也都是五五开的准头,一半一半,绝对不如我们周家的五行术实在厉害。可如今,我看风月这样,真的很想学习了——
“教教我吧?”
我直说的时候,感觉答案可能是否。
毕竟祖上规矩在那儿,可是万一这个小猢狲还不知道这个规矩呢?
风月果然不知道的,微笑点头,“若七叔叔有心。风月献丑……”
我这欣喜,可是欣喜还没表达出来,他的话音也还没落,林泽渊那家伙又横插一脚进来——
“小子,你最好问问你祖上能不能教旁人……”
“喂!”
我立刻龇牙咧嘴的瞪过去,没想到会在林泽渊这里阴沟翻船!
而林爷接下来的答案,让我吃惊的睁大眼——
“以后我会教你,别让他坏规矩。”
说实话!要风月教我算术这事,我觉得算不得坏规矩,我一直觉得这个规矩不太好,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可是,如果林泽渊教我的话……
思索间,空气时间好像一下都安静了。
我看着他,有些不可思议,甚至觉得自己听错了:“你……你教我?”
他没看我,而是看着外头,眸色渐沉,声调也下降,“是的,不过不是现在。”
听他说起现在,我有些头大,“现在,那现在我们该干什么呢?不去唐家,也没有地方可去……我的天,我这条咸鱼好像没有港湾,要变成无业游民了!”我说时候低头摸了摸我的心口,那里现在还隐隐作痛,而我认真思索我接下来的事儿时,好像忽略了什么!
但是我忽略的,林泽渊没有忽略——
“是不是无业游民你说了不算,唐家之事,墓会审核通过,你才能不去,否则,不去就是死。”他这么一说,我的眼睛顿时瞪的铜陵一样大,咬住下唇道:“我!我……那……那咱们去墓会?”
我不想说出“如果非去唐家不可我宁死”的浑话来,生命诚可贵啊!
林泽渊这时换了一只手开车,另一只手支着下巴,美姿美态的看过来,“倒也不用这么着急,你还有一个月时间,做其他准备。”
我一看他的模样,那美目流转着的光潋,不由得也跟着眯着眼:“林爷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高见?”
他似乎满足于这声林爷,受用的表情让我心跟着一颤……然后,心跳的有些快。
看着他,感觉他会发光。
从他把我从唐家带走以后,我就觉得他会发光。
其实,我现在是真心实意的喊他一声爷,但是,我不会说出来,免得他臭屁。
这不,我都没说什么,他已经臭屁上了——
“高见自然有,暂时保密。”
扯笑的薄唇吐出这么两个字后,他回头看路去了。
我却还……回味无穷。
回味他适才唇角勾扯,斜眸扫我的销魂无比,风情万种的笑!
说实话,女人那一套勾搭男人的套路技巧,套用在男人身上也适用。
就比如这句保密,蕴含了无限的神秘感。
损友说,脱光的女子绝对不如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欲语还羞,更引人遐想无限。那一眼看光的会失去联想,偏得就是那留有一线余地,似绘画留白,似饮酒微醺的神秘莫测,才是回味无穷,才是久久不能忘怀,这也是为什么男人都迷恋初恋的原因,而女人亦是对有神秘感的男人,遐想无限。
或者,笼统说完——
人都是贱骨头的。
只是啊,说起女人,男人,我这么些年女扮男装,学会了不少泡妞技巧,奈何……我自己是个妞儿,白瞎了这一身的好本事,无处施展!
亦或者,不敢施展。
我怕嚯嚯了姑娘,又不能娶了人家,行那夫妻之礼。
不过说起夫妻之礼,我忽然记起来我那初吻……我忽然就失了神,记起来水下的一幕幕,然后看见窗户玻璃上自己浅浅的笑脸。
窗外,夜色漫漫,窗内,风月浅眠,我浅笑,神游了半天,忽然被林泽渊喊了一声:“你在想些什么东西!”
林泽渊看我,我也看他,然后目光落在他薄美的唇形上,感觉面颊火热,“没,没什么!”我说着别开脸看玻璃,可玻璃上还倒映着林泽渊的脸,一如脑海里也是他的脸,是他在水下与我亲吻,近在咫尺的脸……
“咳咳!有些热啊!”
甩甩脑袋,我开了窗,窗外的夜色浓浓,月儿弯弯,我余光扫着后排风月的沉睡,在他微微打鼾的呼噜声中,也有些困意,本是想问林泽渊咱们去哪,可是还没问,忽然就困的睁不开眼,嘴巴张了张想说话,却变成打哈欠,然后闭上以后,寻思着自己那些羞耻的脑海画面,就彻底睡过去。
睡觉这件事啊,有林泽渊在,我是格外的踏实。只是,我这踏实,踏实的有点过头——
“我了个去,大哥,大爷,林爷,你这是把我们带哪儿了?”
我再醒来时,本能的伸了个懒腰,余光一瞥外头,差点没闪着腰,接着一转身,人趴在玻璃上,惊呆的望着外头大雪纷飞的世界……
我实在不好透露我所在的具体地方、地名,但我可以说的是——
我被林泽渊直接从西带到东!从南带到北!
窗外松柏笔挺,处处是雪,眼看着鹅毛的大雪簌簌飘落,而我身上……
还穿着短袖!
回过头,我道:“林爷,你说话啊,你带我们到这里干啥?这里……有高见?”
我说的时候,林泽渊还没说话,
风月醒了,他倒真是佛系弟子,看看窗外,没我大惊小怪的态度,嘴角轻扯出温润的笑容,很是淡然道:“既来之则安之,到此地也是三生修来的缘分……七叔,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过雪,这次,倒一次看个够。”
风月是典型的南方人,而我之前替父亲追过陪葬品,来过东北之地,对大雪并不在意,只是扭头看林泽渊又问一次:“你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