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一卷初尝爱的甜蜜]
第4节把诗歌放在女兵的碗柜里
我把自己的名字告诉曹雪后，每天处于亢奋状态，一脸的阳光灿烂，把师父的训诫带来的不快早已抛到了脑后，工作起来总是有使不完的劲儿，车擦得更亮了，再看师父脸上的皱纹也不是那么可怕了，每条沟壑都看起来那么舒服，觉得如果那张脸没有那些纹络，好像少了些什么似的。
我渴望找机会和曹雪有深入的交流，一直没有机会。
没有工作任务的时候，我就坐在马扎上看书，凭着在学校扎实的功底，开始写小说，写了不少篇，也没有发表一篇。和我同年兵的李志东也爱好文学，在家时就经常有作品发表，到了部队以后，经常在军内外报刊上发表散文和小说，在通信团小有名气，看到我在写小说。
冯今，你的感情这么丰富，你应该写诗。
我抬起头看了看李志东，是吗？我咋不觉得？
你看到的只是你自己发挥出来的一些表像的智能，而还潜能需要别人去发现，去挖掘，这样就会少走些弯路。
我不觉得，写东西需要灵感，而我的灵感正在燃烧，如果不抓住，不会产生价值，只会造成浪费。
那你还等什么？
是啊，我现在需要燃烧。
听了李志东的话，我把自己内心沸腾的东西，梳理出一个脉络，开始了诗歌的日子。
我借口散步，到教学楼周围等了曹雪几次，都没有找到和曹雪单独接触的机会，有一种无法排解的情感，冲撞着我的心，这种情感又不能对别人说，这种情感的滋生严重违反了条令，我深深地陷入进去却不能自拔。
不知哪位伟人说过，愤怒出诗人。
同样，一种情感无法表达的时候，也会找一个宣泄的口子，让那些堆积的情感流出。
我找到了情感的口子，而且一发不可收拾，把对曹雪的感情全部写到诗里。写出来只是找到口子，但离流出来还有一段距离，水的流动，需要大地的承载，而情感的流出也需要一个载体。
我把写好的诗歌工工整整抄在稿纸上，想找机会送给曹雪，可每次曹雪都和几个女兵走在一起，我拿在手中的诗歌无法送出，就像流淌的水受到大堤的阻挡。
我的情感又得到了积累，等待一个合适的载体，一泻千里。
连队食堂给就餐人员定做了一排碗柜，每个就餐人员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格子，可以放碗筷饭盒等餐具，每个格子上都有一个小门，门一关就是一个小屋。
吃完午饭，我找班长积极要求留下帮炊事班搞卫生。
李志东说，你是不是没吃够红烧肉，我们走后你再吃点。
那是你的想法，这年头学雷锋都不行，总有人嫉妒。
好你个雷锋，你就好好学吧。
你不一块学学?
我？我去给人们生产精神食粮呢。
几个“搭伙”的女兵同样也都有属于自己的小格子，曹雪用的是两个不锈钢碗，不锈钢的碗好看是好看，可吃完饭洗的时候就特别麻烦，不锈钢沾上油不容易洗掉。曹雪找了一个口罩，倒点洗涤灵在口罩上，用口罩将碗一擦，油就全部掉了，然后用清水一冲，用口罩把水珠擦掉，直到不锈钢碗可以照见自己的影子，曹雪才心满意足地把碗勺子放进小格子里，再把口罩盖在碗上，关上小门离开了食堂。
我边帮助食堂收拾桌子边用余光盯着碗柜方向，看到曹雪吃完饭，把洗好碗放进碗柜，暗暗记住曹雪碗柜的位置。我拿起扫把开始打扫卫生，走到碗柜前，心跳开始加速，脸红得像两只红苹果，想离开碗柜旁，又有些犹豫，用目光扫了一眼，看其它的人都忙于搞卫生，无人注意我，迅速从军衣口袋里拿出几页纸，打开曹雪的碗柜，放到曹雪的碗柜里，赶紧离开碗柜，到其它地方打扫卫生。
我把自己写的诗歌放到曹雪的碗柜里，像完成一项重大任务一样，情感得到了宣泄，心里得到说不出来的满足。
然而，这种感觉还没有持续几秒钟，我就被另一种想法折磨得坐卧不安。如果曹雪把那些诗歌拿到交给连长或者集训队队长，那后果不堪设想。我想到食堂把诗歌拿回来，可食堂的门已叫炊事班给锁上，如果找炊事班班长赵亮把食堂门打开，赵亮肯定问我到食堂干什么，我无法回答。
我想跳窗户进入食堂，把诗歌偷回来，到食堂转了两圈也没发现有开着的窗户，我有点绝望，恨自己办事不稳重，如果因为这事儿在部队出名，怎么向家里交待不说，以后怎么做人啊？
我心中酝酿一个计划，向班长要求晚上到食堂帮厨，找机会把诗歌拿回来，我一想到这个计划，暗暗地佩服起自己聪明来。班长准许我到食堂帮厨，我想到每一步都按照自己计划走，有些沾沾自喜，哼着小调来到食堂。
班长赵亮安排我帮助择芹菜，准备第二天中午的菜，我边择菜边想怎么去把诗歌取回来，不时地向碗柜方向张望。连队一百多人就餐，每次需要几十公斤的芹菜，几个人择了二十多分钟，还没有择完，直到开饭我也没有找到机会把诗歌取回来。
开饭时，我紧紧盯着碗柜，看到曹雪打开碗柜，拿出那两个亮晶晶的不锈钢碗，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曹雪拿出碗筷，看到碗中的几页纸，犹豫了一下，把它塞进自己的衣袋，走到窗口开始打饭，打完饭到女兵饭桌开始津津有味吃了起来。
我受到担心诗歌的结果影响，看曹雪吃饭优雅的动作不在像以前那么让我痴迷，心里有了更多的担忧折磨着，没有心思吃饭，也没有心思看曹雪优雅吃饭的动作，在食堂帮完厨，匆匆吃了几口饭，赶紧离开了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