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二卷命运的转折]

　　第27节贫穷不是你的错

　　汽车延着高山积雪形成的冰路艰难爬着，硕长而宽阔的冰川地貌奇丽壮观。据说祁连山的原始森林景区风光迷人，立夏之后，山林之中一片一望无际的绿色海洋是丰厚的森林资源。这次来没有赶上夏天，也没有欣赏到祁连山另一面的美景。

　　下了汽车，我拿出赵琴写的纸条，一边走一边问，走了大约三个多小时，看到了一个依山而居的村庄。

　　我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走了出来。我拿出纸条，他看了一下。

　　你是她什么人?男人警觉地问。

　　我是部队上的，来看看她。一句两句话也说不清楚我的来由，我想赶紧问到女孩家住址，免去麻烦，应付道。

　　我知道你是部队的，我问你是她什么人？男人看了看我身上的军装继续问。

　　看来我不说清楚是问不到女孩家的地址，我拿出军官证给男人看了一下，把赵琴委资助女孩事讲了一遍。

　　刚才你别介意，去年村子里来了个人贩子，说是来招工，把几个女娃子骗到河南给卖了，要不是公安人员破案及时，那几个女娃子肯定让人糟蹋了。男人解释道。

　　哦，还有这种事？！

　　现在村里警惕性都非常高，要不我咋问你呢。

　　我按照男人指点，找到了女孩的家。

　　女孩家有三间土坯砌的房，外面墙上许多墙皮都脱落了，窗户上糊着报纸，显得有些破旧。

　　我敲了敲有些缝隙的门，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走了出来，看见我愣在那里。

　　你是姚晓丽同学吗？我问道。

　　我就是，你是谁啊？姚晓丽怯怯地问。

　　我是赵琴的战友，到这儿来出差，顺便来看看你。

　　真的。姚晓丽听说我是赵琴的战友，眼睛亮了起来，嘴角露出了笑容，把我领进屋里。

　　爸，妈，赵琴姐姐战友来了。姚晓丽向里屋喊道。

　　走进屋里，我的眼睛还不适应黑暗，看不清楚屋子里的摆设。我使劲闭了一下眼睛，用手揉了揉，眼睛适应了黑暗。

　　我细细看了一下，中间的屋子只有一个一米多高的大缸，其它什么都没有。墙上已经被烟熏得看不到原来的颜色，留着烟熏火燎的痕迹。

　　来了。姚晓丽父母从里屋走出来，站在那不知说什么好。

　　你好。我向姚晓丽父母伸出手，想握一下他们的手。

　　快到屋里坐。姚晓丽父亲把手在裤子上擦了几下，不好意思握住了一下我的手说。

　　我走进里屋，地上一个用木棍支撑的架子，上面摆着一些生活用品和几袋粮食。炕上有几条破旧的被子，其他什么都没有。

　　来，你坐在这儿。姚晓丽母亲不知从哪儿找到一个嘎吱嘎吱响的小凳子拿了进来。说。

　　我向姚晓丽和她的父母说明了我的来意，从包里拿出把三百元交给姚晓丽。

　　这是你赵琴姐姐让我带来的，给你的学费，一定要好好学习啊。我对姚晓丽说。

　　嗯。姚晓丽说。

　　这次出来匆忙，没带那么多，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我留出返回部队车票钱，包括零钱还有三百多元，全部给了姚晓丽的父亲。

　　这怎么好意思呢。姚晓丽父亲双手推脱着说。

　　拿着吧。我说。

　　姚晓丽父亲拿着钱，看了姚晓丽母亲一眼。

　　还不快去把那只芦花鸡杀了。姚晓丽父亲说。

　　姚晓丽父母要杀鸡给我吃，我不能在这儿吃饭，也许我一顿饭就是一家人的口粮。

　　我和部队约好了，这次就不在这儿吃饭了。我推辞道。

　　真有事？姚晓丽父亲问道。

　　真有事。我说。

　　我走出屋子，姚晓丽执意要送我，走到村口，姚晓丽哭了。

　　哥哥，你从那么远来，我们连顿饭都管不起。姚晓丽说。

　　你要好好学习，贫穷不是你的错，一定要坚持下去，有什么困难可以写信给我。我把自己的地址写在纸上交给姚晓丽。

　　我走出村子很远，看见姚晓丽渺小的身影还在村口站着。我的眼睛湿润了，人的出生是无法选择的，就像不能选择自己的方向，要按照大多数人的意愿和方向，你才能生存下去。如果人可以选择出生的话，人间要少去多少的痛苦和灾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