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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士比亚

总裁每天都在种花 童归宁 5462 2021-04-23 10:22

  “你睡了吗?”场外的人潮还没有完全散去, 陈家蜜排队打车的时候拨了克鲁克山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就急不可耐地问道, “没睡的话, 凌晨来接我。”

  陈家蜜方才很冲动地买了当天飞回云市的最晚的一班十一点的飞机, 如果没赶上她就准备在机场将就一夜, 改签到明晨七点最早的航班, 她只有一个想法,越快见到克鲁克山越好。

  理智告诉她明天应该和徐薇薇见一面。

  或者应该回海市的租屋过夜,同于冰姿以及林深深聚一聚, 然而这些都被陈家蜜抛在脑后。

  克鲁克山显然是还没睡,但时间已经很晚了,出于安全考虑他不希望陈家蜜来回奔波:“我还没睡, 一直在看演唱会的消息, 但陈家蜜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去找你的朋友们, 睡个懒觉再直接去机场, 我来接你。”

  陈家蜜有点委屈:“可我想见你。”

  即便还能说出很多大道理来, 可就连克鲁克山也没有应对陈家蜜这句话的标准答案。

  他也想见她。

  多简单的一句话, 却很动人。

  而且情人节的午夜还没有过去。

  “你怎么了?”他柔声问道, “不顺利吗?”

  陈家蜜否认:“不, 很顺利,只是……只是有一些感慨。”

  克鲁克山笑起来,他下意识认为陈家蜜恐怕是看到大街上出双入对的情侣, 从而产生了一点失落感, 所以急不可耐地想见到自己。这种感觉和冲动并不是靠着理智可以压抑的,因为克鲁克山和陈家蜜有着同样的感受,这是他们之间度过的第一个情人节,原本理当是应该在一起的。

  “好,”他干脆地答应,“要是赶上飞机就告诉我,我开车去接你。若是没赶上,那就明天早上见。”

  见克鲁克山接受了自己的安排,或许三四个小时之后就能见到她,陈家蜜刚才受到打击的心情瞬间活泛起来。罗琛或许是她这一生里少有的很好的机会,她以后没什么可能再和这个圈子打交道,外表的纸醉金迷和内里的污糟不堪,让陈家蜜这个旁观者都觉得心累。她只想回到云市的鸟语花香,过最简单的生活。

  而云市里有克鲁克山在,那简直不能更完美。

  等出租的队伍非常有序,陈家蜜很快就坐上了车,跟司机师傅说了声是去机场赶飞机,老司机一脚油门就上了高架,一路在深夜的海市机场高速上风驰电掣,陈家蜜有点害怕有点兴奋,好在司机技术上佳,半小时不到就把她送到了机场。

  广播里已经在提醒最后值机,陈家蜜几乎是一路狂奔进去,把身份证拍在了柜台上。

  “有行李吗?”服务人员看着陈家蜜就一个随身小包,飞快地把机票打印给她,“赶紧进去!”

  陈家蜜也是机灵,直接走了女性准用安检,又麻烦工作人员给她叫了一辆付费的电动小车,小车司机一脚加速把她送到登机口,她刚刚坐稳,飞机的舱门就关上了。这还是陈家蜜这辈子第一次,被整个飞机场广播名字催促登机。

  这时她才摸出手机,克鲁克山给她打了两个电话她都没听见。

  “我赶上了,”陈家蜜赶紧回拨过去报喜,“飞三个小时,我们就能见到了。”

  对面有一阵忙乱的声音,克鲁克山似乎是接起电话后就在穿衣服:“我去你家开你的小车去机场,新买的车没有牌。”

  “现在出来太早了,”陈家蜜劝他,“你再等会儿。”

  克鲁克山轻轻松松把陈家蜜的话都堵了回去:“可我也想见你,怎么办?”

  陈家蜜像个傻瓜一样笑着倒在座位上,这班飞机人不多,陈家蜜就算横躺下来也没问题。从没有哪一段旅途让她这样期待,期待到连整架飞机似乎都喷上了粉红色的爱心涂装。

  她是真的累了,以为自己会兴奋到全程清醒,结果陈家蜜是被空姐叫醒的,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被盖了条毯子。

  “女士,我们到达云市了。”温柔的空姐蹲在陈家蜜面前,“您有行李吗,我替您拿。”

  自然是没有的,陈家蜜这次来去几乎就是光棍一条。

  除了一飞机的花。

  半夜的机场里商店都关门了,显得异常冷清。

  克鲁克山却像午夜关东煮的店招一样,特别瞩目,而且看上去鲜美诱人。

  陈家蜜的肚子“咕咕”叫起来。

  没想到对方有万全准备,手里提了个焖烧杯,克鲁克山牵着陈家蜜往外走:“我去取车的时候,爸妈也都没睡呢,罗琛的演唱会电视上没有转播,他们也只能在网上看新闻看现场视频,妈本来在炉子上炖了赤豆花生羹,知道你连夜回来,怕你肚子饿,特地让我带给你。”

  他现在一嘴一个“爸妈”,叫得那叫一个溜,尤其陈妈觉得克鲁克山嘴甜,心里很是喜欢,出门特别有面子,陈爸虽然还有些不情不愿,却不敢违逆陈妈的意思。

  克鲁克山对陈家蜜是真没的说,陈家蜜也是真的喜欢克鲁克山,他一个当爹的还能有什么意见。但是一想到克鲁克山的外籍身份,他就觉得烦恼,不知道两人到底是怎么打算的,陈家蜜会不会跟着克鲁克山常住到荷兰去。

  阿斯米尔是鲜花圣地啊,陈爸心想,连自己都想去常住,何况陈家蜜。

  可是陈官村才刚刚起步。

  陈妈只想女儿幸福就好,陈爸就想得比较多了。

  两人找了张长凳坐下来,陈家蜜肚子早就饿了,她整一天就蹭了演唱会盒饭,那盒饭味道还行就是拿到手不太热乎,这就让人没了大快朵颐的想法,陈家蜜随便扒了两口,如今心头大事放下,肚子就开始造反。

  赤豆花生羹实在太香了,不多的来往旅客都经不住往陈家蜜这里看,隐隐有一种垂涎而谴责的意思。

  陈家蜜问克鲁克山:“你要不要?”

  “妈让我吃过了,”克鲁克山补充道,“晚上吃太多不好,我就吃了两碗。”

  陈家蜜“扑哧”就笑了:“行啊你,胃口变小了。”

  克鲁克山问她:“说说吧,你究竟感慨了些什么?”

  这是最让陈家蜜可以放心倾诉的对象,她边吃边把海市一天一夜的经历告诉克鲁克山,克鲁克山一言不发地听着,偶尔还手拿纸巾给她擦擦嘴。听到罗琛大张旗鼓地求婚秀之后,又接到疑似是私生子的电话要钱,而陆芷媛大发雷霆的事情,他反倒安慰起陈家蜜来。

  “哪一国的娱乐圈都是一样的,艺人的生活会特殊一点,但这不是一般人生活的常态。”他向来不关心这种事,因为从小是和外祖母以及老珍妮同住,他虽然也听歌,但是审美停留在上世纪的黑胶唱片年代,唱歌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

  他倒是豁达,陈家蜜心想,毕竟自己是亲眼目睹狗血大戏的。

  虽然只是听到了只言片语,但陈家蜜挺确定来要钱的是罗琛的私生子,这是一个父亲对亲生儿子才有的宽容态度。至于陆芷媛,伤心是肯定的,毕竟罗琛之前才刚刚在台上求婚,不过看她当时发怒的样子,也有心疼钱的原因。

  要不要高龄产子的新闻肯定是要炒的,只不过陆芷媛有很多可能不会生孩子,毕竟都要五十岁了,当然是钱要紧。

  这么一想,连陈家蜜都豁达了。

  焖烧杯很小,陈家蜜一会儿就把那点羹汤吃掉了。

  克鲁克山刚刚发动车,陈家蜜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应该打车来接我。”

  这个点打车有点难,但也不是打不到。

  “开自己的车方便,”克鲁克山奇怪道,“为什么要打车?”

  陈家蜜嘿嘿笑:“这样我爸妈就以为我明天才会回来,然后我就可以在镇上睡酒店啊。”

  睡酒店的话,当然是一男一女一起睡。

  想到这节,克鲁克山就很郁闷了。

  如果陈家蜜不提,他就没有特别想;可是她提到这个原本可以施行的计划,克鲁克山就有点想了,然而陈爸陈妈还等着他们回家呢!

  看着他恍然大悟而后又遗憾失落,陈家蜜哈哈大笑。

  克鲁克山干脆就没把车开出去,作势要拿陈家蜜的包包找身份证:“现在也来得及,爸妈会理解的。”

  “你信不信我爸会揍你,他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爬进过我家呢!”陈家蜜快笑死了。

  克鲁克山把头埋在她脖子里:“好想结婚。”

  陈家蜜摸摸他短短的头发:“你擦了香水啊,好浓啊,不好闻。”

  他一晚上都泡在网上看演唱会的消息,陈家蜜打电话来的时候还没有洗澡,出于习惯,换了衣服喷了点香水出门。周围的中国人都基本不喷香水,陈家蜜觉得克鲁克山浓郁得仿佛行走的香水瓶一样。

  他们是在一种持续的磨合中。

  零点早就过了,虽然已经是二月十五号,却还是属于情人的夜晚。

  “莎士比亚说:玫瑰是美的,但更美的是它包含的芳香。”凌晨很冷,小车没有空调,克鲁克山把外套脱给陈家蜜,把她整个儿包得紧紧,陈家蜜全身都是他香水的味道,“情人节原本应该有花送你,不过你可以把我当成一朵芳香的玫瑰。”

  简直是香到熏死人的玫瑰,陈家蜜包着他的衣服,缩成一个驾驶座上的可爱的球。

  回陈官村的路途很近,克鲁克山停完了车一脸怅然若失。

  陈家蜜拿脚踢踢他:“干嘛?不舍得下车?你喜欢这辆车的话,我们换车开。”

  “我有点想念阿斯米尔。”克鲁克山突然感叹。

  “啊……”陈家蜜着实没想到,“老珍妮一个人在家吧,你要不要回去一趟?”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要把签证先用足才会回去,而且她现在和派特里克的奶奶住,有他们一家人在帮忙照顾,比原来热闹多了,派特里克有三个妹妹弟弟,”克鲁克山宽慰陈家蜜,而后画风一变,“我想念阿斯米尔,是因为我的两辆车空间都很大,车库也很宽敞,我们可以干点别的。”

  而不是窝在小车里,连脚都伸不直。

  不过就算什么也不做,两个人待在一处小小的空间,也有一种异常亲密的幸福感。

  吸取上一回撞到车顶的教训,克鲁克山抵着陈家蜜的额头问道:“等我的新车上了牌……”

  陈家蜜立刻打断他不要脸的话:“那你得先有个车库。”

  这算是变相答应了吗?克鲁克山心想,是不是买了车还得买个房子,在陈官村自行起一栋房子也是很方便的,不过他首先会跟设计师要求一个很大的车库。

  陈家大门口的灯亮起来,陈妈耳聪目明,一早就听到了车开进来的声音,掐着点等了五分钟才去叫人:“家蜜啊,小詹啊,是不是你们回来了?”

  两人手忙脚乱地分开。

  既然把陈家蜜安全送到了家,克鲁克山准备换回自己那辆没上牌的大奔,趁夜回半山上去。

  陈妈瞧了瞧依依不舍的两个人,心想这都上门了,按照农村的说法,是实打实板上钉钉的女婿了,没必要把人往外赶。何况现在都凌晨两点了,闹到那么晚还不是因为克鲁克山要亲自去接陈家蜜吗?

  而陈家蜜连夜赶回来的原因,陈妈也不至于装聋作哑,情人节才刚刚过了两个小时呢。

  “太晚了,小詹别走了,”陈妈决定放这两个人一马,“这就住下吧。” 总裁每天都在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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