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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波舞(营养液三千加更)

总裁每天都在种花 童归宁 4789 2021-04-23 10:22

  “珍妮和派特里克都是我的朋友, ”陈家蜜压抑着怒气, “你不是。”

  连着两次拒绝, 对男人来说很伤面子, 即使是克鲁克山, 也不该再继续纠缠下去。

  克鲁克山突然说:“我们能不能不要站在盥洗室门口说话?”

  是你自己来堵路, 现在还好意思提?

  陈家蜜深吸一口气:“我现在就离开。”

  她率先越过克鲁克山, 沿着走廊拐了出去,这是会场附设的洗手间,走廊尽头就是先前的会场, 如今已变成了舞场。这是晚宴后休闲放松的时间,大股东和高管们早就去了更私人的小型酒会,并不重要的与会者们则开始享受大把纸醉金迷的时间。

  东南亚裔的女歌手在台上唱着柔缓的爵士, 舞池里的人慢慢摆动身躯并且闲聊, 一派平和的景象。但陈家蜜的目标是右手边的大门,她打算回去自己的房间。

  克鲁克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快步走到她身后, 一下把她拽到舞池里。

  待陈家蜜反应过来, 她已经被人群包围了。

  眼看没法在大庭广众之下发作, 陈家蜜打算听听他到底想说什么, 她轻柔而坚定地拿开克鲁克山扶在自己胳膊上的手, 然后示意两个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就这样, 不要有任何肢体接触,既然是老朋友,你有什么话想要叙旧的, 请一次性说完。”

  为了显得合群, 她僵硬地随着节奏摇摆起来。

  克鲁克山想笑,却又笑不出来,陈家蜜像一朵玫瑰,美好却又满身的刺。

  这全是因他而起,他活该。

  两个人明明在跳舞,却没有任何接触,气氛僵持得好像下一刻就要打架,让周围的人为之侧目,不久他们俩身边就空出了一块地方。

  见对方不说话,陈家蜜凝神听了会儿歌跳了会儿舞,女歌手用慵懒的口音唱到:明明你也很爱我,为何爱不到结果。请你不要想起我,届时你就知道有多痛。

  克鲁克山突然低叹一声:“很好的歌,对不对?”

  “我教你个成语好不好?”陈家蜜突然对他笑,“这叫午夜梦回。”

  午夜梦回的时候,你可曾想起过我,想起我口袋里的那只榭寄生挂件,以及因它而来的那个吻。

  克鲁克山突然品味到了这个成语的含义。

  陈家蜜看着他脸上的迷惘,她太熟悉这个表情了,他的迷惘总是在伤害自己,想要避免伤害,唯有坚定自己的内心:“从离开阿斯米尔的那天,我就从梦里醒过来了,阿斯米尔是个神奇的兔子洞,可我不是爱丽丝。我表白而你拒绝,是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这种事情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没有什么大不了。我并非一无所获,至少我从阿斯米尔带走了玫瑰。克鲁克山,真的,我那时候是高兴的,而且我后来再也没有想起过你。”

  和全然的悲伤比起来,还是有那么一点高兴的地方,陈家蜜挽救了陈官村的红玫瑰,却挽救不了自己刚刚萌动的爱情。

  而且陈家蜜是诚实的,她忙碌到完全想不起克鲁克山,辞职、创业、下地干活以及在全国东奔西走,早已占据了她全部的时间。

  “我想起过你,”克鲁克山道,“自从那以后,我只要看到玫瑰,就会想起你。”

  他的工作就是每天和玫瑰打交道,岂不是天天要想起陈家蜜。

  陈家蜜快被他逗笑了。

  如果这句话他在一年前说出来,陈家蜜会不顾一切地和他在一起。

  但现在,已经太晚了。

  而且陈家蜜并不觉得,克鲁克山明白他这句话的内涵,他有时候太过耿直,因花而念人,也可能是因为长久以来一成不变的生活里,终于出现了一个变数。见了玫瑰而想起陈家蜜,或许是自她离开后,克鲁克山的生活里除了玫瑰,再也没有其他波澜的缘故。

  陈家蜜干巴巴地评价:“很动听,但那又怎么样?所以你想起我,会主动来找我吗?”

  诚实是克鲁克山的优点:“不会。”

  彼此不会再去主动找寻对方,命运却又让他们相遇。

  陈家蜜觉得这种电视剧里明明很浪漫的桥段,放在自己身上简直乏味得紧。

  “我想了很多关于你的事,”克鲁克山把这种情绪归作内疚,“圣诞节的那天晚上,我的确为你产生了动摇,这无法否认。你明明那么高兴,是因为你感受到了我的动摇,而我立刻又否定了你的希望。”

  他们抱在一起吻了几乎半小时,这仅仅只是他嘴里的所谓“动摇”?

  “那你打算怎么办?”陈家蜜挺不耐烦的,“先敷衍我,让我不至于立刻失望,然后过两个月打个越洋电话通知我分手?”

  克鲁克山因为陈家蜜恶意的揣测而皱眉:“不,我认为错误在我,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动摇,从而让你有了希望又面临失望。”

  詹姆斯亨特拉尔曾经说,比痛苦更痛苦的是空欢喜。

  这话没说错,陈家蜜体会到了。

  这份空欢喜,最后却不是来自他的种苗。

  而是来自克鲁克山,辜负了陈家蜜的爱情。

  比起伤害父母亲人,陈家蜜宁可受伤的只有自己一个。

  玫瑰是生意,爱情却不是生意,光是每个人所持的筹码就不一样,在起点时刻就没有公平可言。这是陈家蜜曾经在阿斯米尔,始终进不去的克鲁克山的世界。现在哪怕他为了自己而敞开大门,陈家蜜却已经不想进去那个世界了。

  “对待爱情应该非常谨慎,这是我从我母亲身上吸取的教训,可惜我自己也没有做到。”克鲁克山却自顾自地说起来:“我的母亲,你知道的就是今天主席台上的何詹芝芳女士,我叫她克里斯蒂娜。她和我的亲生父亲是邻居和同学,十六岁的时候就生下我,但我的父亲只是阿斯米尔最普通的花商,没有办法满足她对生活的一切向往。他们离婚后不久,我的父亲死于车祸,我是被外祖母和老珍妮抚养长大的,然后在我成年之前,合法的监护人是詹姆斯亨特拉尔。”

  后面的事情不言而喻,何詹芝芳的每一段婚姻,都是对以前的人生完成的一次飞跃,撇开道德和私生活不谈,她名副其实是一位人生赢家。

  自始至终,目标明确。

  但陈家蜜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说你母亲叫克里斯蒂娜?”

  “没错,”克鲁克山疑惑,“怎么了?”

  他或许在这方面没那么细心,但陈家蜜身为女性却留意到了。

  她第一次去詹姆斯亨特拉尔家,和他引以为傲的那些奖杯和照片摆放在一起的,是一束华贵典雅的玫瑰,它的名字太过独特,以至于陈家蜜至今忘不了——公爵夫人克里斯蒂娜。

  詹姆斯亨特拉尔,至今对自己已经离婚的前任太太不能忘情。

  当他最终面对陈家蜜的陈情,被那番求而不得的蓝玫瑰论调所打动的时候,是否仅仅只是因为蓝玫瑰的关系?还是陈家蜜戳中了他心中最隐秘的痛点,他真正求而不得的,是那朵高岭之花的公爵夫人克里斯蒂娜?

  即使是身为红玫瑰教父的他,也无法挽留的女人。

  所以即使离婚,也愿意一直照顾她的孩子。

  还情愿将克鲁克山当做继承人培养,克鲁克山固然有能力,但陈家蜜毫无理由地深信,培养的初衷只是因为克鲁克山是那个女人的孩子。

  这么个奸商,心中竟然有一段如此隐秘的爱情。

  陈家蜜从他和现任太太的互动中,完全看不出丝毫不对。

  但他在最后时刻出手阻挠了克鲁克山和自己。

  活该不被爱。

  而克鲁克山说了那么多,陈家蜜算是明白过来,他对自己有愧。

  克鲁克山对陈家蜜不可谓不好,领陈家蜜入门,不但是房子的那道门,还有关于鲜花的最初的那道门槛。但这就像在路上捡了一只流浪猫,一开始觉得又脏又麻烦,最后默认了流浪猫的存在,虽然也温柔和善,却没有把陈家蜜当女人来看。

  他否定他们之间爱情的可能。

  陈家蜜要的不是他的否定。

  如今他们已经站在完全平等的位置上对话。

  陈家蜜并不是独自在异国他乡,也不有求于亨特拉尔公司,更没有暗恋克鲁克山,陈家蜜进进出出,旁人也要叫她一声陈总,虽然她并不喜欢。

  “你的歉意完全没有必要,”女歌手用缠缠绵绵的气息飚了一段高音,然后陡然回落,乐曲进入尾声,陈家蜜毅然打算彻底结束他们之间的对话,“记得我离开的时候怎么说的吗?我不会要没有芳香的花朵,就像我不会要一只不会唱歌的夜莺。如果你还不明白,我可以说得再清楚点,你和那些鲜切花一样,徒有其表,却没有自然界授粉的功能,就像被阉掉一样。”

  根本就是丧失了雄性求偶的本能。

  这话太粗鲁了,陈家蜜不确定克鲁克山有没有听懂。

  不如不见,就是陈家蜜全部的心愿。

  为此,她不惜把话说绝。

  一曲末了,周围人开始鼓掌,她可以放心大胆地大声告诉克鲁克山:“听不懂的话,我再说一遍,‘阉掉’就是太监的意思。拜拜,克鲁克山。”

  她推开克鲁克山,拽下耳朵上那副昂贵的夹式耳环,塞进他的西装口袋,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像只放飞的小鸟,踩着高跟鞋飞快地跑出了会场。

  她陈家蜜,不是灰姑娘,不必借用别人的衣服首饰。

  也不要不适合自己的男人。

  裙子只值三千块,在这场合刚刚好。

  鞋子是一千块的日常款,平时开会也能穿。

  包包最贵,是CD塔罗系列的命运之轮,这款手包好好保养,至少可以用五年以上,每天只要八块钱,你值得拥有。

  陈家蜜边跑边想,早知如此,就算这包包长得再好看,还是不应该买命运之轮。 总裁每天都在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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