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系列的紧张筹备,几所高校到幸福福利院的举行义演活动的那一天终于来临。
“程部长,这次是你带队啊?”隔壁医学院的文娱部长穿着一身格子衬衫走到了程晓沫的身边,言语间的戏谑让程晓沫一下子红了脸。
“许部长,你就别开我玩笑了,本来部长让我带队我就很不能适应了,您看您还这样开我玩笑。”
医学院的徐部长被程晓沫的给逗笑,忍不住咧着嘴乐:“我说沫沫,你真是了不起啊,向宇轩那个抠门的死小子都能放权给你让你带队,小姑娘真的是很厉害嘛!”
说完就是一阵开怀的大笑。
程晓沫虽然红了脸,但是心里却是真的开心。要知道向宇轩可是有名的“铁公鸡”,什么事情都是亲力亲为地来,吝啬于给副部们放哪怕一点点的实权。这一度是各个部门部长的笑谈。
而这一次的福利院义演,几乎所有的与邻近大学的接洽工作都是由程晓沫负责的,她每天忙着与各个学校的各色高层打交道,劳心又劳力。原本生性懒散的人被这繁忙的工作一压迫,简直是累掉了半条命。
而造成如今这种局面的某人完全没有自觉,还是在报社挂着闲职每天都是那么的无所事事。
程晓沫并不知道造成她这样局面的罪魁祸首是明泽,还以为是自家部长已经懒到了这种地步,所以她经常在跟明泽聊天的时候抱怨了自家的部长太过讨厌,就像是周扒皮一样,一直在榨着她的血。
而明泽见到程晓沫那么苦逼也没说什么,只是在与向宇轩的通话中稍稍提到了向部长对下属的压榨问题。
向宇轩则是心中冷笑:老狐狸,我们学校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居然敢说我压榨下属?我倒要你看看什么才是压榨下属!
就明泽这样一句话让向宇轩改变了自己的主意,从而间接的导致了程晓沫负担的加重,从此更是学业工作两边忙,累的她是苦不堪言。
只是,在义演的前一天,土木系文娱部部长向宇轩突然接到了校学生会会长的电话,电话中主席言辞温和地表扬了向部长这些年来对学生会作出的卓越贡献,之后又亲切地赞扬到部长确实需要多给下属一些历练的机会,最后委婉地提醒了向部长,既然这样,明天的义演你向宇轩就不用去了,要多给属下机会嘛。
“是的是的,您说的很正确,我本来也是这样想的,正好我手底下还有两个副部,我原本也是打算的是让王玉梅去的。”
“王玉梅?这个名字听上去有点耳生啊,我不是听说这几天一直是那个叫程晓沫的副部一直在忙着跟A大交接的问题吗?我看这小姑娘就不错,至少她了解这活动的整个流程啊,你说是不是啊,宇轩?”
“我想的是,她前段时间一直在忙着这个事情,可能会太累了,所以才想着让她休息一下的。”向宇轩仍旧在负隅顽抗。
主席的话说的也很漂亮:“你的想法不错,确实是该休息一下。这次义演,不就正好是一个休息的机会么?正好有那么多的表演项目可供娱乐,这样正好,她又熟悉情况,又可以去休息。不错不错,就她了吧,这事就这么定了。我还有事,就先说到这了啊,拜拜。”
一段话说得向宇轩是咬牙切齿,却还得连连应声称是。那憋屈的小模样颇有程晓沫平素的苦逼范儿。
这天程晓沫一大清早就跑到集会广场候命,等待着副会长一声令下就带着大部队浩浩荡荡地前往幸福福利院。
用吴雨欣的话来说,程晓沫这些天真的累的跟狗似的,但真到了义演的这一天,程晓沫其实是开心且骄傲的,那些苦和累在这种愉悦的心情下根本不值得一提。
这种感觉就像是看着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一点点长大成才,虽然过程很辛苦,但是收获很喜人,有一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
而且,程晓沫感觉向部长好像是有意在培养自己。你看,这几天他都不断地给自己布置任务,甚至连这么重要的义演都不来参加而是交给自己去管理,这种能力被认可的感觉让程晓沫心情很是愉悦。
所以,在与A大的同学会合之后,面对明泽摸小孩一样摸自己发顶的动作,程晓沫心情很好地没有皱眉,反而是抬头对他温和地笑了笑。
程晓沫反常的行为让明泽眸色一深,即而想到了她心情好的原因,也意味深长地笑了。
今天他这么一笑,日后向宇轩就要哭了。
这些天下来,程晓沫和明泽也混熟了。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吴雨欣整天嘟囔着她表哥的性格很龟毛了。
因为明泽他是一个超完美主义者,对待细节方面的要求完美到近乎苛刻的地步,这让程晓沫很是头痛。他们关于策划案的讨论就是因为明泽的种种挑剔而进行了很长时间,偏偏他还一副死不妥协的模样,最后程晓沫在他的威压下不得已把策划案修修改改,努力做到完美这才了事。
这一度让程晓沫很是郁闷。不过,当她有幸旁观明泽为他名下的作者改文的全过程之后她就平衡了,这种连标点符号都一处处给改好的人做事该是有多认真啊,这个被他改文之后狠狠批了一通的作者该是有多苦逼啊!
不过除了超完美主义之外,明泽并不符合龟毛男的其他的定义。他做事一点也不畏首畏尾,相反,他很果敢。这也是程晓沫最欣赏他的地方,一旦他决定去办的事情就会去做,并且不会因为别人的看法而去改变自己的初衷。而且,他很自信,没有龟毛男所谓的自卑心理,这使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迷人的魅力。
虽然他并没有对雨欣他们澄清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但是程晓沫也已经无所谓了。反正这样好像对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失,正好自己现在也没有谈恋爱的心思,找个天然盾牌好像也不错。
因为义演要举行三天,所以程晓沫他们晚上都要住在临近的宾馆。
第一天的义演结束后,她就被吴雨欣拉着去和陈浩言他们碰了头。
一群人约着跑去KTV里唱歌,程晓沫觉得很无趣,为什么每次都要选择KTV?明明这几个男生唱歌都那么的……让人不忍旁听。
这里的KTV营业性质并没有学校周围的KTV那样的单纯,因为来往的社会上的人太多,这里显得很混乱。
程晓沫看着形形色色的人在眼前走过,心里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就像是纯洁的小白兔突然闯进了大灰狼的领域,虽然暂时没有遇到危险,但总有一种危险即将来临的感觉。
程晓沫现在就处在浑身毛骨悚然的状态,要不是吴雨欣一直拉着她,她早就转身跑了。
刚在包厢里坐了一会喝了两杯饮料,程晓沫想要上厕所。见大家都玩的很high ,她也就没出声打扰,一个人出了包厢往卫生间走去。
他们所在的包厢位置有些偏,在前往卫生间的时候要经过一道长廊。尽管包厢做了一些隔音处理,但是显然并不能阻挡包厢中不断外泄的high歌声。
程晓沫小心翼翼地快步走着,耳膜不断受着各种噪音的冲击。她摸着心跳有些过快的胸口,觉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难,脚下的步伐无意识地开始加快。
而当她在路过某些包厢的时候,她竟然还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呻吟声,她先是有些好奇地放慢了脚步仔细听了一会,但是接下来等她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时候,脸一下子就红了,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脚下的步伐也是越来越快。
程晓沫的心里有些后悔,紧紧攥着自己手里的包包,几乎要将包包的带子给捏变形了。心中一直在后悔抱怨:早知道就把雨欣拽着跟自己一起了,虽然雨欣看上去有些不靠谱,但是她还是有两手不错的功夫的,遇到突发状况也能应对两下不是?
在一阵忐忑不安中程晓沫终于来到了卫生间门口,她稍微放心了一点,轻呼出一口气,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可是却在下一瞬惊呼出声。
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高仰着脖子双手撑在两侧倚靠在盥洗台上。漂亮的脸蛋上泛着不正常的红痕,神情中带着一丝痛苦,也有些迷茫。女孩火红色的吊带裙已经被撕扯开露出了胸前雪白的肌肤,红润的唇有些发肿,唇瓣上隐隐还有血迹,眼眸半开半阖,脸上隐隐有泪痕……
而一个中年男子还伏在女孩身上,低头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听见程晓沫的惊叫声还扭过头对程晓沫淫邪地笑了笑。
程晓沫被眼前淫靡的场景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转身就往回跑。
疾奔中大脑里还满是刚刚看到的不堪画面,心脏扑通扑通跳着,就像是下一秒就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慌不择路的程晓沫闷着头往前跑,冷不丁就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突如其来的男性气息把程晓沫吓了半死,她死命地推拒着面前高大的身影,却被对方紧紧捏住了肩膀。
巨大的恐慌让程晓沫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她尖声叫着不断地推搡着,却在听到头顶上方传来的熟悉嗓音的时候停下了手中推拒的动作。
一如既往的低沉,却在一瞬间安抚了程晓沫躁动的心情——
“沫沫,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一世丝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