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丙和苏正琥都死在了江州。”
苏秉霖的嘴角和眼角一起抽了几下,刚刚拍过桌子的手不住的轻抖着。
“怎么会?”
同样年过花甲的苏乙,看起来也是面色红润,未显老态,如同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她听了自家家主的话,立时神情大变,万分讶异。
“是被苏秉诚的上门女婿龙昊所杀。”
苏秉霖本来正跟苏乙商量另外一件事情,接到了来自于江州市的电话,他不得不转移话题。
“苏秉诚的上门女婿不是一个窝囊废吗?”
显然,对于江州苏家最近的情况,苏乙并不清楚,她显得很疑惑。
“窝囊废?”
苏秉霖冷笑摇头,“早不是了。”
“难道苏秉诚一家的阴谋?”
苏乙皱眉道:“那个上门女婿以前是故意装出窝囊废的样子,用以蒙蔽我们?”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可能性并不大。”
苏秉霖眯起双眼,尽量抑制自己的怒火,“四年前,苏丑在江州逼迫他的时候,他毫无抵抗之力,完全是个普通人。”
“哦?”
苏乙迅速想了想,揣测道:“如果四年前他只是个普通人,那么在入赘的四年里,必是偷偷修习了武道且取得了不低的成就。那么,他的武道功法从何而来?”
她自然很了解苏丙的实力,能杀死苏丙的人绝非弱者。
“你是说,有可能是江州苏家把咱们家的武道功法传授给了他?”
“不,我直觉不是!”
苏乙摇头道:“咱们家的武道功法很难使一个超过二十岁的人在短短四年时间里,取得那么高的武道修为。”
要知道,他们这些苏家隐卫,都是从小开始修习武道,苦修数十年才能有如今的成就,那龙昊凭什么只用四年时间就能凌驾于他们之上?
哪怕是四年前的龙昊,也早就过了武道入门的最佳年龄。
听了苏乙的话,苏秉霖同样一脸疑窦。
沉吟许久他才再次开口道:“此事需要查清楚。”
“家主,让我去吧。”
苏乙主动请缨。
“不,你不能去。”
“为什么?”
“龙昊已经加入了武道协会的缉凶组,眼下缉凶组那边正在调查我们,你是我们家早已暴露的天队隐卫,你若去到江州,一旦行踪被发现,我不好向缉凶组解释。”
苏秉霖又补充道:“况且,正珑那边还需要你的继续协助,南岭里事情对我们更重要。”
“苏丙和正琥少爷的死,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苏秉霖面色铁青的冷哼道:“苏庚刚才在电话里说,缉凶组没有要向我们苏家发难的打算,毕竟我们之前并不知道龙昊加入了缉凶组。不过,缉凶组仍旧会借此事来敲打我们一番,所以我们必须要冷静对待,不能再给缉凶组抓到任何把柄。”
苏乙虽是隐卫身份,但她在苏家多年,对苏家忠心耿耿,已然成为了苏家的核心人物,自然知道苏庚也是苏家隐卫。
时至今日,还活着的苏家天队隐卫多数已经暴露身份,唯独苏庚尚未暴露,而且进了武道协会的缉凶组。
“多等几天也无妨,等咱们结束了南岭那边的事情,可以腾出手来,全力对付他。”
苏乙点头说道:“对缉凶组确实还是避着点为好。”
“我会让苏丑去江州暗中调查,先把那小子的底细摸清楚了。”
“这样最好。”
苏乙道:“苏丑是尚未暴露的地队隐卫之一,就算不慎出了意外,也不会牵连到家里。”
……
一夜过去。
周三的早上,龙昊感觉好了很多。
昨晚的战斗,他后背撞墙,吐了血,其实受伤不轻。
吃早饭的时候,龙昊对苏晴提醒道:“婆娘,虽然缉凶组会派人保护你,但你这两天最好自己也多加小心。”
“我知道。”
苏晴先点头,跟着问道:“是淞海苏家,还是杀手?”
“淞海苏家不是不敢对你们下死手的吗?当然是诡刺的杀手了!”
“哦。”
苏晴终于有了几分紧张感,她也知道比较厉害的杀手最是令人防不胜防。
“如果公司的事情能放一放,你最好留在……”
龙昊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摇了摇头,“算了。”
“你想让我留在家里?为什么算了?”
苏晴不明白。
“诡刺杀手要对付的人是老子,你跟我一起留在家里,更危险。”
龙昊回道:“就像苏雨那天,她要是不在家,就不会吃子弹。”
“倒也是。”
苏晴浅浅一笑,在这几句对话里,她隐约感受到了来自龙昊的关心。
“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
苏晴的笑容立刻收敛,拿了手机站起,“我先去公司了。”
走出客厅,她也不禁问自己,感受到了龙昊的关心,自己为什么会笑呢?
她很快又想到,自己昨天上午因为担心龙昊出事,给他打了个电话。
今天上午十点,龙昊接到了李潮打来的电话。
缉凶组查到,今早有一架从欧洲飞来的运输机降落在了淞海市的国际机场。
机场的监控显示,那架运输机的舱门打开不久,有一道人影忽然从中飞出,转眼便就消失不见。
缉凶组拿到了那段监控视频,进过技术处理,捕捉到了那道人影的清晰影像。
“我们就知道这两天会有诡刺杀手偷渡入境,所以重点关注了几个距离江州市较近的国际机场,不然还发现不了这条线索。”
李潮在通话中说:“虽然对方刻意遮掩了面貌,但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来人应该是诡刺组织的顶级杀手,代号‘影刺’,他的实力能在整个诡刺组织排进前三。”
“不是最厉害的诡刺杀手?”
龙昊似乎有点失望。
“我一会儿把我们掌握的关于影刺的全部情报发给您,您注意接收一下。”
“谢了。”
结束通话不久,龙昊的手机收到了一份电子文件。
……
江州市,北郊。
一个紧挨着一片树林的池塘边上,冷清舞坐在一只小木墩上,手持钓竿,目不转睛的看着水面上的鱼漂。
忽地,她那双清秀黛眉微微蹙起,开口道:“来见自家人,不必这么鬼鬼祟祟的吧?”
“嘿嘿!不错,不错,两年没见,你的警觉性没有退步。”
十多米外的树林里,走出了一位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背着一只黑色背包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