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批回来的队员,只休息了不到三分钟,战平生借着空档,给大哥喝了几口水,随后几人就再次出发。
素母受伤程度较轻,除了手臂关节错位,轻微脑震荡,还有几处软组织挫伤,就只是因为强烈撞击暂时昏迷过去了,处理完就被护士安排到了门外空地用被褥铺制的临时地铺上,将药瓶挂在树枝上吊点滴。
一棵树的周围,围着一圈伤患,因为已经没有支架用来吊水了,宋医生临时想出来的办法,将门口绿化的树枝利用了起来。
现在院里的树都快被挂满了,有的轻伤排不上树枝的,只能自己左手打点滴,右手举吊瓶。
素父和素征还没有任何消息,素昧只能靠在手术车后门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等待着,这好像比刚才不知道生死的时候还要难熬一些。
她第一次有一种极为不踏实的预感,就好像一切都不受自己掌控了。面对这样的天灾人祸,无论你是什么角色,什么职业,有多成功,你都没办法左右老天给你的结果。
素昧心里最大的愿望,其实就像之前战平生对素母说的那样,希望哥哥和沐之晨能够回来,一家人能够像普普通通的平凡人家一样简单生活。
可谁曾想,自己一家人,是要在这样的情境下再相聚。
素父的情况十分严重,因为之前的手术还没有恢复多久,就连康复训练才刚刚开始第一疗程,这次一是生生受下了一整面墙的撞击,虽然有沙发帮着卸掉了一部分力,但是对于一个刚刚做完颅内手术的病人来说,这绝对算是极为致命的了。
而且素父的腿部是暴露在沙发之外直接被倒塌的墙压住了,胸腔肋骨三处骨折。
素征从车上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了,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素昧赶紧从车尾绕了过去,先用手中的纱布,给他擦了擦汗。
素征摸了摸素昧的头。
“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下来了,胸腔骨折部分已经复位,内脏有一点点破裂,但是问题不大。现在最主要的是头部之前刚刚做完颅内手术,这次撞击对颅内损伤很大,能不能醒过来,还得继续观察,还有腿部虽然保住了,按理说应该可以恢复,但是他手术后大脑像四肢传输指令的神经本就还在恢复阶段,所以如果颅内情况不好,可能会影响到腿部。”
素昧低着头,眼泪大颗大颗的往地面砸。
“对不起哥,我之前没告诉你。”
素征伸手抱住素昧,一遍一遍的安慰着。
“没事的,哥哥回来了,有哥哥在,交给哥哥来处理。”
素父因为生命体征比较脆弱,必须靠机器时刻检测各个指标,素昧配合护工一起给素父推到了楼内专门为重症抢救过来患者准备的观察室里。
素父和其他伤员都那样一动不动的躺着,屋里除了检测仪器传来的嘀嗒电子音,鸦雀无声,看起来毫无生气。
素昧不能留在重伤观察的房间里,她在门口望了一会,擦干眼泪,转身继续出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