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儿!”荣贵妃忍不住喊了一声。
她明知道下面嘈杂,又距离还朝的大军这么远,女儿段然是听不见的,她还是捂着嘴巴,眼泪也簌簌地落下。
在女儿离开的日子里,她日日夜夜的担心,却不敢露出一丝一毫的情绪,生怕惹得外界起疑,捉了女儿去当人质……
然而,花沅似是心有灵犀,抬头看去,一眼就发现荣贵妃。
她对着那熟悉亲切的面庞,挥了挥小手,似是在炫耀,好不傲娇,宛若是她亲自率领千军万马打赢了鞑靼……
大队的后半截,策凌做为战俘,不……是来递降书的敌国王子,嘴角一直挂着讥讽的笑容,旁边的欢呼声对他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策凌在心里恨透了安仁伯,若是自己没接受这些叛将,他段然不会成为战俘,还是全军覆没的那种。
先是成千上万的兵士被作坊里的震天雷,炸成了肉块,好不容易侥幸活下来的兵士,还遇上雪崩,被暴雪掩埋。
最后,还是被眀军挖出来救活的,简直了……
跟随大军来到燕京的,不仅有策凌等人,还有安仁伯带过去的那五万叛军,事实上这五万人除了跟着安仁伯去鞑靼那头吃白饭,也没做什么伤害眀军的事。
结果,还成了大胜鞑靼的关键,增加了这场战争的传奇色彩。
这一次朱见濡让文武百官到场迎接不说,阵仗还整得十分浩大,显然是打算用这凯旋的热闹,将花沅挪用虎符一事给掩盖过去。
国宴之上,武乐齐奏,笙歌夜舞,馨竹丝丝。
朱见濡独坐在上首,身着一袭朱红色龙袍,锦衣用金线绣着金龙,在烛火得照耀之下分外璀璨奢华。
他嘴角擒着笑容,似是龙颜大悦,连着敬了下面功臣们数盏烈酒。
宫殿之上一片欢腾,席间的美酒佳肴享用不尽,众人推杯换盏。
让北疆动荡了这么久,死伤无数,国库空虚,所有的悲欢离合似乎都在这一刻淡化,耳边只剩悦耳的笙歌。
“鞑靼犯禁,反噬其主,其心可诛,多亏我大眀冀帅年轻有为,才能夺回失地,并将鞑虏打得落花流水。”
“如今鞑靼已降,敌帅被俘,想必十载之内,鞑虏绝不敢再进犯。”
“大眀有诸位在,朕深感欣慰!”朱见濡再一次高举起酒盏,道“来,为大眀,朕再敬诸位一杯。”
文武百官起身,喝下这盏烈酒。
“我大眀洪福齐天,国运昌盛!”
大臣们纷纷赞扬,一杯杯的酒水下肚,看似和和美美。
然而,这场犒赏的宫宴上,注定不会安生的过去,又是一轮推杯换盏,重头戏才终于上演。
“微臣听说此战,我眀军有一小将……好像姓花,格外出彩?”
“微臣亦是有所听说,那花小将知晓冀帅有难,当即点兵三万,将被大雪掩埋的冀帅和叛军,皆给亲手挖出来。”
“不仅冀帅与叛军,还转头把鞑靼的五万精兵,也都给挖出来了呢!”
“此人功绩甚大,乃大胜的枢纽,可以说没有花小将,便没有如今大胜而归的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