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姐姐,这真的使不得啊……”
宁安还想再劝,却被秦怀玉笑着阻拦了:“一个大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
最终,宁安还是没有劝住秦怀玉,且还被严令禁止不准将消息泄露。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你别想着告诉师父跟王爷,我不说别的,只问你,若是泄露消息,被别人知道我一个大姑娘跟着侍卫出京城,我的名声可就毁了。”
秦怀玉不傻,这事儿是自己的人传来消息,而不是张成林,这只能说明,张成林并不想让自己知道这事儿。
毕竟她跟张成林之间,也有特殊的传信方法的。若师父想让她知道,早就该传信过来了。现在之所以没传,估计就是怕自己担心。
至于顾明渊……她就是下意识的不敢说,有些心虚,怕被训。
虽然顾明渊从未凶过她,但是这事儿秦怀玉知道危险,更知道如果顾明渊知晓,会说自己。
秦怀玉心里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掩盖住了自己的心虚。
但这些就不用跟宁安说了,反正小孩子好糊弄!
宁安却不知道她的想法,听得这话,十分很想反驳她,自己的消息渠道必然不会有问题,可他也不敢完全保证。若是有个万一,那可就晚了。
他不敢拿秦怀玉的名声打赌,只能格外郁闷的瞧着秦怀玉离开了自己这里。
而秦怀玉走了之后,便径自抱着医书回府了。
她既然打定了主意去找张成林,就需得将计划做的尽善尽美。
此事现下的疑点太多,张成林的医术她是知晓的,且不说他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染上时疫,单说这时疫他自己治不好,就更加让秦怀玉觉得里面有猫腻了。
所以,她在去之前,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此番前去约莫要轻装简行,这些医书不可能全部带过去,秦怀玉只能尽可能的将解决之法誊抄下来,好在必要的时候给张成林提供帮助。
虽然,她也不知道这些到底有用没用。
然而做些准备,总比什么都没做的强。
秦怀玉回去之后就基本没怎么睡,这些书她一时半会看不完,但张成林的时疫却是拖不得的。因此秦怀玉一面吩咐丫鬟们将自己要紧的东西装起来,大致翻了书,将里面紧要的几本给打包装好,预备带过去路上的时候看。
将这些事情做好已然是深夜了,秦怀玉半分困意都没有,望着外面暗沉的天,只觉得一颗心往下沉。
现下她的理智渐渐回笼,越发觉得此事里面怕是猫腻极大。然而现在她相隔千里,根本不能确定情况,心里便更加的慌乱起来。
不过她一向是个越慌乱面上就越镇定的人,所以丫鬟倒是没瞧出来什么。锦书见她这模样,只当她不困,因问道:“小姐,您若是睡不着,可要奴婢陪您说会儿话?”
闻言,秦怀玉却是摇了摇头,道:“不了,你去睡吧。”
原本丫鬟们都是在她房间值夜的,可秦怀玉自重生回来就不习惯房中有人,因此便让值夜的丫头挪到了旁边的小隔间里面。若她有事儿,随时可以传唤她们,若是无事的时候,这房中她自己倒也清净。
锦书知道自家小姐的脾气,点头应了,行礼便推出去了。
房门被合上,发出吱呀一声,秦怀玉阖上双眸,脑子里却是一团乱麻。
眼下最要紧的,还有另外一桩事儿。
以庄月兰和秦毅的脾气,若是自己明晃晃的说要去救师父,他们必然会拦着自己,再请几个大夫过去。但她此番非得过去不可,所以还不能跟秦毅他们说实情。
只是要怎么撒这个谎,却是一个问题。
秦怀玉在心中叹了口气,再次陷入了苦恼之中。
这个谎,要怎么撒才像呢?
秦怀玉烦恼到了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过去,谁知第二日一早解决法子却送上了门。
“小姐,姚小姐过来了。”
秦怀玉才吃了早饭,就听得锦书的回禀,顿时笑道:“快让她进来。”
因着夜里没睡好的关系,此刻的她看起来格外的没精神,就连姚玥儿也被吓了一跳。
“你这是怎么了?”
听得她关切的询问,秦怀玉笑了笑,摆手道:“没事,昨夜有些多梦罢了。你怎么来了?”
她一面说,一面让丫鬟给上了茶。姚玥儿伸手接过,道了谢笑道:“倒也不是为了别的,我明日出发去南边,特来跟你告辞。”
听得她这话,秦怀玉微微一愣,问道:“你这就要去了?”
前些时日才听姚玥儿说要去南边,不想竟然这么快:“那阔儿呢?”
见她闻起来阔儿,姚玥儿笑着打趣道:“果然我儿子比我讨喜,瞧瞧,你这倒是先问起了他了。”
这话一出,顿时引得秦怀玉笑嗔道:“就你嘴贫。”
说到这儿,她又睨了对方一眼,道:“你可都安排妥当了?”
姚玥儿跟她笑闹了一阵,也正经了神色,笑道:“嗯,安排好了,阔儿我留到了刘姨母那儿,托她帮我照应一阵儿。我这边也都打点妥当,明日一早的车马离开,约莫一两个月回来。”
若是以前,她出去多久都不担心。可现在不一样,她还有阔儿,小家伙还这么小,她走的时间长了,是真的受不了。
所以姚玥儿在走之前就将一应该准备的给安排下了,争取最快的时间赶回来。
听得这话,秦怀玉倒是瞬间有了个想法。
“你说,你明儿日一早走?”
姚玥儿点了点头,笑问道:“怎么了?”
她话音未落,就见秦怀玉笑的一脸贼兮兮的:“玥儿啊……”
这声音太过甜腻,让姚玥儿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忙的往后退了一步,道:“你想做什么?”
见她这么警惕,秦怀玉叹息了一声,道:“我与你好歹姐妹一场,你居然躲我?”
姚玥儿嗤笑了一声,道:“你想干嘛,好好儿说话!”
秦怀玉闹了她一下,也恢复了正常,只是那眼睛里却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倒也没有什么,我只是想着,你既然要出去,是经过达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