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秦红鸢本就长得漂亮,这会儿身怀有孕,更是多了几分风情,顾明珏瞧着也是赏心悦目。
“你啊你……”他言语间有几分宠溺,“这脾气真该改改了,若是一直像现在这样乖乖的多好?”
他这么一说,秦红鸢就有些不乐意,她脾气不好?她为什么脾气不好他自己心里没个数吗?这会子好容易见个面,又来提这些扎心的话。
当下便道:“殿下这可就冤枉鸢儿了,鸢儿这阵子可一直都乖着,您又瞧不见,又怎么能说鸢儿不乖?”
顾明珏瞧着她撅着小嘴撒娇的小模样,一股子大男人的气概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乖就好,乖就好!本宫这不是怕你又去找秦大小姐的麻烦么,特意来看看。”
他说的只是个实话,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可听在秦红鸢耳朵里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秦红鸢一颗心顿时就像火盆被浇了一盆水一样凉下去,一下子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杏眼圆瞪的怒道:“你什么意思啊,合着你今日来瞧我,还是因为秦怀玉?”
顾明珏也没多想,只是道:“你看你,刚还在说你这脾气该改改了,这会子你又开始跟我闹腾,不长记性了不是?”
说着就伸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倒也没用力,玩笑的意味罢了。
秦红鸢却不吃他这一套,直接跳下地来指着他,声音尖锐道:“殿下,您若来看我也是因着秦怀玉的缘故,那我宁肯不要这样的关心。她秦怀玉凭什么?毁了我和我娘不说,我躲着她让着她,她还见缝插针的在我身边掺和,是要瞧我笑话,还是在讽刺我?”
她说的这般凶,顾明珏也看出来她不是开玩笑,是真的在闹脾气。
方才还好好的,这会儿莫名其妙的就跳脚起来,这女人当真不可理喻!
他并不理解秦红鸢闹腾的点在哪里,只觉得她如此不懂事,令人厌烦,白费他百忙之中顶着母妃的压力还抽空来看她的一番心思。
他也烦了:“没有人要笑话你,更没人要讽刺你,都是你自己在胡思乱想罢了。你是有着身子的人,就不该乱想这些,好生养胎吧,本宫还有事先走了!”
“殿下……殿下,顾明珏!”秦红鸢好容易熬到他来,哪能容他坐了不到一盏茶功夫就又要走,气的差点吐血。
又是秦怀玉,他来是秦怀玉,走也是秦怀玉,难道她这一辈子就摆脱不了秦怀玉这个噩梦了不成?
秦怀玉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秦怀玉抽筋扒皮,剁碎了喂狗才解恨,这一下血气上涌,不禁腹中又是一阵抽痛,唬的她赶忙靠在罗汉床上坐好,不敢再胡思乱想。
……
花开两朵,一朵染了血雨腥风,而一朵却是盛放的晃眼。
顾明珏被闹得要崩溃的时候,顾明渊那里却是十分的祥和。
在他第N次登门之后,终于得了秦毅不甘不愿的点头,且还言语威胁了一番。
“本将只这一个宝贝女儿,如今既然答应许了你,那自然是不会再反悔的。但若是被我发现你对她不好,哼,莫说你是王爷,便是天王老子,本将也照打不误!”
秦毅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肉痛的表情。那是他千娇万宠养大的女儿,竟然就这么被这个男人给拐走了,怎么想怎么心疼!
虽说对于顾明渊,秦毅是真的挑不出来什么毛病,可是一想到他做的那些事情都是为了要娶走自己的宝贝女儿,秦毅就觉得哪哪儿都不舒服,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
便是没毛病,他都能挑出对方一百八十个问题来。
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听得秦毅这话,顾明渊不由得点头笑道:“是,将军的话,本王谨记在心了。”
说起来,早些年的时候,他还曾经被秦毅指导过一段时间,且因着秦毅为人洒脱大度,二人的关系还十分不错。
所以对于秦毅的脾气,顾明渊是什么清楚的。动谁可以,但秦怀玉就是他的逆鳞。
偏偏,自己还硬生生要摘走他的逆鳞,怎么可能让秦毅不生气?
毕竟自己带走的可是秦毅的心头肉呢。
念及此,顾明渊的态度越发郑重,行了一礼道:“本王但凡有半分对不住令爱的地方,将军都可随意处置。”
虽说秦毅也不可能真的对他做出什么危及生命的事情来,但至少这小子的诚意让他心里舒服了那么一些。
不过面上,他依旧没什么好脸色,只是哼了一声道:“油嘴滑舌。”
话虽这么说,此事终归是定下来了。
这厢的顾明渊得了秦毅的准话,出了镇国公府没做停留,径自便去了皇宫。
“父皇,儿臣前来求旨。”
皇帝忙碌了一日,好容易才得了空闲,就见顾明渊走了进来。且进门之后头一句话,便是向自己求圣旨。
这儿子常年脸上带着漠然,便是笑,仿佛也被镀了一层冷意似的。
皇帝难得见他这模样,不由得心中松快,因含笑问道:“求什么圣旨?”瞧着这模样,倒像是有好事儿似的。
想到这里,他心头微微一动。这几日的传言皇帝倒是也听了一些,顾明渊讨好秦毅而屡屡吃瘪的事情,也让他看了一把乐子呢。
说起来,若是别人敢对他儿子甩脸子,那皇帝早就该生气了,但对象偏偏是秦毅,那个瞧着通透有时候又固执如牛的人,皇帝是丝毫都生不起来气。
甚至还特意让小太监们打听了好几回,毕竟日子这么无聊,总得有些消遣不是。
而现下瞧着儿子的模样,皇帝倒是有了头绪。
莫不是,这回终于摆平了秦毅那个石头了?
果不其然,皇帝才想到这里,就听得顾明渊郑重道:“儿臣想求一道赐婚圣旨,将镇国公府大小姐秦怀玉赐给儿臣做正妃。”
“哦?怎么,这是说动秦毅了?”
皇帝的话里带着戏谑,欣赏着儿子难得的染上了人间烟火的作态。
顾明渊点头应了,末了又道:“镇国公万般不舍,好在精诚所至,金石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