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安国三公主米凤姿独自一人走在路上,对前面停下脚步的赤狐吩咐:“你走快点,我能跟上!”
赤狐颔首施礼,继续往前走。
米凤姿突然搭弓上箭瞄准路边的树丛,大喝一声:“谁?出来!”赤狐闻言也冲了过来,手握鞭子也警惕的看向树丛里,三公主却十分嫌弃的推了他一下,“谁让你过来的?我自己能搞定!你去前面!”赤狐很是为难,他奉命要接三公主去赤龙山,可是这三公主很是奇怪,就是不让他靠近。赤狐勉强从三公主身边移开了几步,又紧张的看着树丛里,确实有动静。
“赤狐君!”赤狐听到叫到自己的名字吓了一跳,马上回问:“是谁?出来!”
翎羽从树丛中闪身出来,赤狐问:“翎羽,你怎么在这?”
他是从赤龙山逃出来的,看到赤龙山的人自然不会自己暴露了行踪,即使是相熟的人也不能冒这个险,他是看到了米凤姿。
翎羽伸手摸了摸米凤姿手中的弓箭,米凤姿往后躲了一下,却听翎羽问道:“你是米安国来的?”
米凤姿一听米安国三个字,立刻亲切起来,反问:“你也是米安国的?我是米安国的三公主米凤姿!”
“三公主?我们米安国现在如何了?”翎羽很急切的问道,也同时承认了自己也是米安国人。
“刚刚收到消息…我大哥还在前线组织防卫,我二哥…”三公主说着就红了眼眶,“我二哥本来要去琅琊国求助,但是路过西陵国时没能突围,被灭世军杀于阵前…我父王受不了我二哥去世的打击,已经病倒了,我要去找青龙君…”三公主拉着翎羽哭了起来。
赤狐又问翎羽:“你怎么在这里?跟我们一起回赤龙山吗?”
翎羽默然片刻,道:“赤狐君,我是从赤龙山逃出来的…”
“为什么?”赤狐问。
“你记得雨末吗?赤龙君让雨末杀我做他的狂魔,但是雨末不忍,给我报了消息,让我逃出来。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翎羽如实回答。
“雨末被赤龙君从紫龙山抓回去了,关押在熔岩洞。”赤狐也如实回答。
翎羽急的哭了起来,当下表示要跟赤狐回赤龙山。
三公主却不干了,阻止道:“你傻啊?你回去那个雨末不是就得杀你吗?你还是快逃啊!”说着看了看赤狐,怎么说也是自己国的国民,三公主决定要保护这个孩子,但是赤狐并没有要抓拿翎羽的意思,因为他并没有接到这个命令,那就是不关他的事。赤狐想了想也说:“要不,你还是逃吧!雨末虽然被关押在熔岩洞,但是也并没有生命危险,赤龙君要杀他在紫龙山就杀了,也不用费劲带回去关起来。”
三公主嘱咐翎羽道:“你就躲在这里,我去见了青龙君就要回米安国,你在这里等我,我带你出神界回米安国。”
翎羽又看赤狐,赤狐点了点头。
三人告别,三公主又让赤狐远远走在前面,她在后面跟着。
焚炀堂。
三公主与青龙君对坐,三公主讲完二哥被杀,父王重病又忍不住摸起眼泪。缓和了一下情绪,三公主对青龙君说:“我想去阵前,替下我大哥,如果父王有不测,大哥可继承国君之位,稳定国心。”
青龙君问:“三公主的病可好了?”
三公主摇头,道:“幸好当年主神姐姐提醒,我回了米安国找父王彻查了一番,我果然不是天生如此,我根本不是什么妖女,也不是什么奇怪的病,我是被人下了毒。”
下毒?什么毒?为什么?
袭鸿跪在米安国老国王面前,哀声祈求:“父王,你真的抓了我的师父吗?为什么?”
“袭鸿,我知道你与隐龟感情很深,但是他给你的妹妹下毒,此事父王不能不追究!”老国王神色严肃,但对袭鸿也是很疼爱,知道他此时心里难过,又安慰道:“只要隐龟解了你妹妹的毒,我就放了他,你们也可以如之前再续师徒的缘分!”
“我的师父怎么可能给我的妹妹下毒?一定是搞错了,有奸妄之徒陷害我的师父!”袭鸿摇着老国王,袭鸿自幼体弱多病,都亏了隐龟圣手回春,照顾他平平安安长到成年。
“此事千真万确,你随我去见隐龟一面吧,也劝一劝他。”老国王起身,袭鸿跟在后面,来到地牢,袭鸿见到隐龟,大哭着扑了上去,口里声声叫着:“师父,师父…”
隐龟本是背对着老门口,听到袭鸿的声音,转身过来将袭鸿搂在怀里,这是他护在手心看着长大的孩子,眼里自然满是疼爱。
夜已深了,地牢的窗口投进一丝月光,袭鸿看不清隐龟的脸,但是从隐龟抚摸自己的手上已经感受到了满是温柔。
老国王坐在牢门外,听着两人的对话。
“师父,父王说你给凤姿下了毒,这是真的吗?”隐龟看着月光里满是泪痕的脸,用袖口擦了擦袭鸿的脸,道:“鸿儿,你是君王命,凤姿也是君王命,她不能让她威胁你,也不能让一个女儿家做了米安国的国君!”
“师父你说什么?”老国王还尚在,就当着他的面讨论继位的事是大不敬,何况袭鸿之上还有兄长贯日。
隐龟不答袭鸿,却对老门外的老国王大声说道:“国君,你当知道我是为了米安国国运恒昌,绝不能让凤姿当了国君!”
老国王很是不悦,怒斥道:“我有贯日、袭鸿,为何会让凤姿做储君,你是在诅咒我两儿命不久矣吗?”
隐龟抚摸着袭鸿的背,叹了口气,道:“不是我诅咒,只是有些事命里注定,我也只能尽力而为。我鸿儿,怕是以后你命运多舛,但为师却不能陪你了。”
“师父,师父,你快解了妹妹的毒,我父王答应了只要你解了妹妹的毒,他就放了你,我们也可以继续做师徒。”袭鸿回头去看老国王,想再次得到父王在隐龟面前的承诺。但是,隐龟却笑笑说:“你妹妹的毒,怕是无人能解,不过若你潜心研习毒术,或许也有可能,为师毕生所学都用在了凤姿的身上,你若想解凤姿的毒就得本领超过为师才行。鸿儿,能教你的为师都教了,我命不久矣。即使不被你父王关在地牢,我也寿数将尽了,我们就此别过吧,不要再惦念我了,你保重就好!”说完,又对老国王道:“凤姿的君王命强过鸿儿,如果真的人拼不过命,让凤姿做了国君,我的毒也会让凤姿无法旦下子嗣。国君,你还是早点给鸿儿定了亲,让他早些有了孩子,可延续你米家的命脉。”
隐龟转身背对袭鸿,袭鸿退出牢房,又凝望了一眼隐龟的背影,随老国王离开地牢。
老国王道:“他都已经承认了,但是他不肯解凤姿的毒,若想救你妹妹,只能靠你了。”
袭鸿道:“原来妹妹并不是天生的妖女,她自小的诡异行为都是受毒害所致。不知道师父是何时下得毒,又是什么毒这么厉害?”隐龟是米安国的巫师,也是毒师,他所下得毒自然不是一般的毒,好在凤姿身份高贵,隐龟并不敢直接毒死她,只是扰乱她的心性,见到好看的少男少女就想去咬人家的肉,也曾经几次发疯真的吃下人肉,再加上隐龟巫师的身份断定凤姿是妖女,所以,凤姿自小除了父亲和两个哥哥,身边都是老妪照顾。
焚炀堂内,青龙君听三公主讲完自己中毒之事,也甚是惋惜,当年米安国老国王送凤姿去青龙山,也是希望神界有办法压制三公主妖女的身份,三公主背负妖女之名,处处被冷眼想看,青龙君也是看在眼里很同情,但也不解此女为何总有发疯时不食人肉不解其疯的症状。
青龙君道:“当年,主神接你去了神宫,你的情况好多了。可是主神祈愿医治了你的毒?”
提到主神,三公主笑了笑,道:“没有,主神确实为我祈愿,但是当时不知是中毒,自然也不会祈愿解毒。主神聪慧,只是教了我一些法子可以忍住吃人肉的冲动!比如,我和青龙君哥哥一起,就没事!”说完,嬉笑着往青龙君怀里蹭了蹭。
“什么法子?”青龙君问,当年在青龙山三公主有一次跟雨沙亭在一起时突然发疯,如果不是青龙君及时阻止雨沙亭就被三公主掏心而亡了,说起有法子能帮助三公主忍着冲到避免发疯,青龙君自然愿闻其详。
三公主没有直接回到青龙君的问题,反而问道:“我在青龙山时听说雨沙亭在雨国灭亡后去了神宫,他现在好吗?”
“嗯…”青龙君答道:“他现在叫明霜,与雨国其他的弟子都在神宫。”
三公主回想起青龙山的雨沙亭,也想起神宫的主神。
七年前,青龙山。
三公主一人在试着骑马,因为在米安国没有见过马,三公主对于骑马还是充满了好奇。来神界不能带仆从,而青龙山上的人都是对三公主敬而远之,所以自来了青龙山,三公主向来独来独往,没有人陪伴也没有人相助。
马厩的小厮见到三公主也是一哄而散,没有人敢留下为她牵马,三公主也是习惯了,独自走进马厩选了匹高头大马,看起来甚是威风,就牵了出来,翻身上马很是顺利,三公主得意洋洋,甩起马鞭就学别人要策马飞奔,岂料从没骑过马的她在马背上一顿狂颠之下失了神,一下被掀下马来,手里还死死拽着马的缰绳,就这样被拖行而去。
突然,马被逼停,三公主趴在地上,抬头去看,艳阳的光晕里一个少年骑在马上,横在了拖拉自己的马的前方,那少年稳住了两匹马后,翻身下马,想去拉三公主,三公主却厉声道:“别碰我!”然后自己勉强爬了起来,那少年看到她手上还死死拽着缰绳,问:“你干嘛拉着缰绳,让马这样拖着你跑?”
三公主满脸的草末,一身的沙土,相貌极其的狼狈,兀自死死的拽着缰绳就是不肯松手,竟又向马走去,踏上马镫子就要上马。那少年急忙劝道:“三公主,你先歇了吧,慢慢来,别逞强。”
三公主转头去看那少年,疑惑道:“你知道我是三公主?”
那少年露出甜甜一笑,左脸上一处梨涡浅浅,煞是好看。
“你知道我是三公主,还敢撩拨我?还长得这么好看!”三公主见那少年皮肤白净,面容温润俊秀,眉眼天生含笑,自是清隽淡雅天生丽质,还有谦逊温恭的气质。
“不是撩拨…”那少年竟瞬间红了脸面,害羞起来。
三公主试试腿脚胳膊都是生疼,也决定今日到此为止,往回拉了一下马绳,想要牵马回马厩,对那少年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雨沙亭,刚来青龙山不久…”雨沙亭跟上三公主的脚步一起往回走。
三公主回头看他,雨沙亭赶忙低下了头,三公主道:“你还敢跟着我?不怕我吃了你?”
雨沙亭停了脚步,愣愣的看着三公主独自牵着马离去。
晚上,三公主独自在房中习字,抄了一会经书,不自觉的写了几个字,雨,傻亭,纱庭,沙亭,托着下巴又在想,也不知道这小伙子到底是哪两个字。
她从小没有朋友,身旁只有几个年老的妇人服侍,身居宫中,因妖女的身份,从不得外出。除了父王和两个哥哥偶尔探望她,从没有别人进过她的宫殿。
父王送她来青龙山,千叮咛万嘱咐,好好修习,压住本性,不可招惹是非,哎就是让她始终独来独往,任何人都不能亲近。
雨!这个字总错不了,三公主一连写了几个雨,沙亭的音容笑貌不断出现在她的眼前,尤其是那浅浅的梨涡。
三公主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情窦初开之时,她的父王苦于她妖女的身份不敢给她许配婚嫁,送她来青龙山也是希望神界能镇住她妖女的身份,改变她的心性,趁青春年华犹在,早日给她完婚,也算完了自己一桩心愿。
三公主从小身边没有玩伴,到了青龙山众多的少男少女在一起,又没有人敢亲近她,更多了苦闷。雨沙亭一个笑容,一句关心就打动了她的芳心,从那日后,一连几日,三公主天天去骑马,马术越来越好,却再也没见雨沙亭出现。
甚是想念,睡前,三公主总是忍不住写下几个雨字,再猜一猜,傻亭,纱庭,沙亭,到底是哪两个字?
养恩殿。
众修习弟子都在吃饭,三公主独坐角落的一桌,她知道众人都怕她,也不愿意处在人群中,所以就捡角落的一桌落座,独自吃饭。
吃着吃着,突然眼睛余光看到有一身影来到她的桌边坐下,她抬头去看,立刻就抑制不住眼里发光,嘴角上扬,坐在对面的雨沙亭也露出他那让人看了醉心的迷人笑容。
三公主背对殿内众人,也知道此时身后虽无声无息,但是大家的目光都投射他们这里,有人敢主动来到她的桌前一同吃饭,众人一定惊讶,此时不说什么,一会出了殿堂必要议论纷纷。
雨沙亭感受到了众人投射来的异样的目光,依然是笑容满面,对正盯着他看的人也是礼貌的微微颔首。
食不言,养恩殿内不能说话。
三公主吃完,还是忍不住悄悄问了一句:“雨沙亭,你的名字是哪两个字?”说完,又有些后悔了,她怕雨沙亭回答她会引来主事的责罚,不等雨沙亭回答就匆匆起身离开了养恩殿。
第二日,三公主早早的就来到了养恩殿,还是角落里的那桌,还是平时坐的那个位置。
今天很多人都故意的往她这边张望,也许大家都跟三公主一个心思,都想知道今天雨沙亭还会不会主动到三公主这桌上吃饭。
果然,雨沙亭又来了,落座后还是一样的眉眼含笑,梨涡浅出,吃饭间,雨沙亭推手到三公主这边,长袖褪去,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纸卷,三公主会意将纸卷收入手中,吃完饭退出养恩殿,走到一处偏僻的角落,她急不可待的打开纸卷,露出两个清秀的小字——沙亭!
三公主将纸卷捏在手中,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乐开了花,这是从没有过的喜悦,她终于有了第一个朋友,一个叫雨沙亭的俊秀温暖的少年。
生命中好似突然照进了阳光,之后的日子三公主都在期盼中度过,盼着吃饭,盼着见到雨沙亭,盼着两人对视时见到他那浅笑的梨涡里溢满的温柔。
三公主习弓箭,雨沙亭习剑术,两人平时修习不在一处,除了偶遇,只能在养恩殿吃饭时见面,又没有任何语言上的交流。
这日,三公主实在忍不住,怀着极为忐忑的心情给雨沙亭留下一张纸条——黄昏,马厩。
黄昏,马厩。
三公主牵着马绳,却任由马儿继续吃着马槽里的草,低着头静静的看着马儿细细的咀嚼,心里盘算着沙亭会不会来,如果他来了说什么,如果他不来怎么办。
听到马厩外有脚步声,三公主歪头去看,夕阳的光晕中一个少年翩翩然而至,就像第一次见到他,又是逆光而来,却带来无限的温暖。
“沙亭…”三公主很是惊喜,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又隐隐有些对自己的担忧,“你胆子真大!”
雨沙亭这次笑的颇有些得意,走进三公主,看到她手中的缰绳后问:“你要我来陪你骑马吗?”
三公主却犹豫起来,她如同恶魔一样的存在走到哪里都会吓跑别人,到了马厩果然众人散去,留下了她和雨沙亭单独相处的空间,但是如果两人一同骑马出去,未免太过招摇。
“你不怕别人看到我们一起骑马?”三公主问。
“怕什么?我天天与你吃饭,大家都知道我不怕你,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怕你,反正我不怕。”雨沙亭说着就去牵马,两人备好了马,翻身上马,相视一笑,任由马儿并排漫无目的的走着。
“沙亭,我知不知道我是妖女?”三公主还是对自己的身份心有顾忌,难得的一个人愿意走进她,她怕他只是不明真相,一旦雨沙亭突然发现了自己的真实面目,也和其他人一样的嫌弃与厌恶,那会比陌生人对她伤害更大。
“凤姿,我不喜欢别人这样说你,怎么你自己也这样说!”雨沙亭看着三公主,他拉着两匹马的缰绳,手上一拉,两匹马都原地停了下来。三公主很是惊喜,问:“你知道我的名字?”
“那是,三公主的名号可是大名鼎鼎!我现在也很出名,因为你!”说完,雨沙亭笑了起来。这是实话,现在青龙山上哪个不知道三公主米凤姿,不过不是因为倾慕,而是因为唯恐避之不及。而敢主动靠近三公主的唯有他雨沙亭一人,所以他的名字现在也是青龙山人人都知。
“你当真吃人肉吗?”雨沙亭问的很是不经意,从语气里三公主就听出雨沙亭不相信这种传言。
“是!”三公主一个是字出口,果然惊的雨沙亭楞了一下,扭头又问:“真的?”
“嗯…”三公主有些势颓,她知道这个是字足以吓跑任何人。
“可是我看你每日吃的都是跟我们一样的啊!”一日三餐,顿顿对坐,雨沙亭自然是知道的。
“那是我正常的时候,发起疯来就吃人肉。”三公主说的很无奈,又道:“都怪我父王给我起的名字,凤姿!哼!就是疯子嘛!”
“那你何时会发疯?”
“也说不清楚,小时候是看到长得好看的小哥哥小姐姐就发疯,不吃到他们的肉就好不了,有时候自己上去咬,有时候父王命人割来给我吃,后来,身边都是些老太婆,我看着不想吃,就很久没吃人肉了!”三公主说完盯着雨沙亭看,雨沙亭正听得毛骨悚然,一回头看到三公主的眼神也是吓得冒出一身冷汗。
“你害怕了?”三公主无奈道,“要不你绑住我的双手,免得我发起疯来上去咬你?”
听三公主这样说,雨沙亭感到了她的无奈和心酸,只是难得的一个朋友,却要绑住自己的手才能相处?
“你没有想过吃我的肉吧?是因为我长得不好看吗?”雨沙亭问。
“我吃人肉真的是很小的时候的事情了,我来青龙山本来还担心会失控闯祸,但是数月过去了我都好好的,所以我才敢约你出来的。你那么好看。你,我都没想着要吃,青龙山上就没有我想吃的人了,哈哈哈!”说完,三公主还有些害羞,当面夸别人好看,似乎有点撩拨的嫌疑。
“那你是不是早就好了?什么妖女?我带你去见青龙君,让他给你正名!不能再让别人这么说你了,你也不用这么总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了!”说完就伸手来拉三公主,就在他的手握住三公主左手的那一刻,突然像有一道闪电击中了三公主的心脏,热血翻涌,已经不是想吃人肉那么简单,一个念头在三公主的脑海里腾起,她无法控制的右手瞬间往雨沙亭的胸口袭去,雨沙亭侧身一躲,大叫:“凤姿!你干什么!”再看三公主的眼中显出血色,似是被控制的疯魔,左手翻掌抓住雨沙亭左手手腕向自己怀里拉去,右手又扯住雨沙亭衣襟往外一拉,衣衫撕开了一个口子。
幸好两人骑马出来招摇,被人看到好好的骑着马说着话,三公主突然发起疯来,拔腿就往主殿跑去,通报了青龙君。
等青龙君提剑赶到,雨沙亭和另外赶来帮忙的两人都被三公主打翻在地,三公主腾空而起直扑雨沙亭,右手化作鹰爪掏向雨沙亭左胸,白皙的胸口瞬间被抓出五个血窟窿,鲜血汩汩冒出,青龙君剑不出鞘劈向三公主后颈,三公主左手回头去挡,青龙君一掌排向三公主面门,将她震晕,青龙君回头拔出三公主的右手,五根手指都有一半浸染了雨沙亭的鲜血,再晚半步,这少年就要被三公主活活的掏了心脏!
地上扑倒的另两人,急忙冲上来按住雨沙亭的胸口止血,雨沙亭惊魂未定,小声念叨了一句:“三公主不吃人肉,她直接掏心!”也昏死了过去。
三公主醒来,是在自己的房内,她回想了一下,依稀记得自己对着雨沙亭发了疯,至于疯成什么样,自己倒是不记得了。
想想愧对雨沙亭对自己的信任,三公主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又惦记不知道雨沙亭怎么样了,就起身准备出门去问,出了门想起来,去问谁?本来这青龙山的人就是见了她就跑,连唯一敢主动接近自己的雨沙亭又被自己不知道伤成什么样了,现在还能去问谁?
这么想着三公主坐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哭着哭着,余光看到有人正立于她前面不远处,她抬头一看,是青龙君,急忙跪倒施礼,道:“青龙君,凤姿闯祸了!雨沙亭怎么样了?我把他怎么了?”
青龙君不答,只说了句:“跟我来!”就转身大步走了,三公主跟在青龙君身后也不敢问,哭着跑着,连夜被青龙君送到了神宫。
见青龙君跪倒在净心殿门口,三公主就跟着跪在了身后。
一老者,开门,道:“三公主,请进!青龙君你歇息去吧!”
青龙君道:“是,谢师父!”转身走了。
三公主跟着老者进了净心殿。
“什么法子?”青龙君又问,他一直以为是主神祈愿医好了三公主的怪病,今日才知三公主是中毒,而且毒一直没解,那么是什么法子让三公主不会再发疯?这法子能不能彻底根治了三公主的毒?
“我进了净心殿,主神就上来拉住我坐在她的身边,我很害怕会伤害她,但是她说不怕,坐了一会果然什么都没发生。然后她就问了我在青龙山的事,我说完,主神又问我和什么人在一起的时候不会发疯,我想了想除了老头老太太,那只有我的两位哥哥。所以,主神就让我把要亲近的人都想成是自己的哥哥或者弟弟,你记不记得第二日,你离开神宫的时候,主神特地让我去拉你,你还吓了一跳,拉完了我没疯,主神就说这个法子管用。但是主神告诫我,怕是不能与心里喜欢的人接触,让我勿要谨慎。现在想想,果然被主神猜到了,隐龟的毒在我小的时候是发作去吃人肉,坐实了我妖女的身份。等我长大了,确是不吃人肉了,那是因为毒性变了,他为了断绝我生育的可能,让我碰到心爱的人就会发疯,无法亲近所爱之人。这毒解不了,我就不能婚配,再说,人人都认定我是妖女,谁敢娶我?”三公主说完很是落寞,又道:“如今,我二哥哥也死了,唯一有希望给我解毒的人也没了,我这毒是解不了了。”
“那隐龟呢?”青龙君问。
“他就是条老狐狸,关了没多久,就毒倒了一众看守逃跑了。但是,到我二哥哥死,他都没有出现,怕是真的到了寿数老死山林了。”三公主叹了口气接着说:“我得去阵前替下我的大哥,如果父王有不测,大哥在,国心就安,我现在决不能回到我父王的身边,宫中都知道我有君王命,现在回去怕西陵国灭世军不到,米安国自己就要乱起来了!”
青龙君道:“也好,我让赤狐护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能出神界,那小狐狸太好看了,我再忍不住掏了他的心吃了他的肉,可就对不起青龙君了。”三公主说完笑了起来,把赤狐当自己的哥哥,他太小,当自己的弟弟,他又看起来那么沉稳。还是少添麻烦,自己独来独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