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灵三日结束,明君的灵柩被抬到神武殿外堆砌的木垛之上,青龙君拿着火把将木垛点燃,赤龙君在青龙君身后轻弹了一下手指,木垛上的火起了熊熊之势。
守着明君的骨灰坛,青龙君对赤龙君说:“明君交代过,叶落归根,你随我一起去月国送明君的骨灰回家吧。”
“明君是月国人?”赤龙君问。
“是,你也是月国人,所以明君对你总是特别的疼爱。”青龙君道。
“疼爱我?”赤龙君可是没少挨明君的责打,哪里有疼爱?如果说有疼爱,只能说他现在还有命在,全靠明君最后的一点疼爱吧。
“叶落归根?”赤龙君似乎不甚懂这是什么意思。
“树高千丈,叶落归根。树叶从树根生发出来,凋落后最终还是回到树下滋养树木的土地中,人最终也是要回到故乡的。”青龙君叹息道。
“迎风哥哥以后也要落叶归根?所以你和明君一样不学仙法?”赤龙君又问。
“是。”青龙君答的简单,但赤龙君心里却涌起万般的滋味。
月国都城朝阳城,青龙君和赤龙君将明君的骨灰安置在家族祠堂后,拜了三拜。
出了朝阳城,青龙君突然问:“你要不要去影城看不看?”
赤龙君知道自己的名字取自月国影城,自己是孤身一人被明君和青龙君捡回神宫的,在月国影城并无亲人,但那里是与迎风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也算两人故地重游。
赤龙君嗯了一声,就随着青龙君向影城走去。
到了城门口,赤龙君心中突然升起了怯意,似乎这个城门很可怕,有点不敢进去,自己又暗觉得可笑,如今天下还有哪里是他不敢去的?
这样想着,脚步加快,跟上了走在前面的青龙君。
进了城,青龙君兀自走着逛着,这是一座商贾云集的大城,天下奇货应有尽有,街道繁华,一片欣然之貌。赤龙君从去了神界后还是第一次回来,眼里充满了好奇和新鲜。
青龙君也想象过月影可能是谁家丢失的孩子,后来多次随明君办事来到月国影城的时候也曾尝试打听谁家丢过孩子,但是都没有结果。
逛着逛着,前方一处灯红酒绿之处,有弦琴瑟瑟之声,赤龙君从身后拉住青龙君不肯走了。
青龙君侧脸看了一眼,门牌上是“醉红楼”三个红艳艳的大字,哼了一声,径直又往前走去。
赤龙君只好跟上,但是还是留恋的回头看了两眼。
入夜,赤龙君早早躺下,却始终瞪着两眼看着天花板。
青龙君向来几时睡几时醒都极其规律,赤龙君等着青龙君睡了,独自翻窗而出,踏檐而去。
那家青楼就是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进了醉红楼,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圆厅,有一个姿色不错的妙龄女子正在手舞琵琶,莺燕婉转之音甚是好听。
下面坐着几位客人正在品茶,有的是自己独坐,也有的身边坐了姑娘陪伴。
见有新客进来,一位年级稍长,但是也风韵十足的老鸨迎过来道:“这位公子,第一次来吧?是想来见我们家哪位姑娘吗?”说着,一只手平摊在赤龙君面前。
赤龙君明白这是要先交赏银的意思,但想跟赤龙君要钱,哪那么容易?赤龙君轻轻挑眉,邪魅一笑,随手轻轻掀掉一个香炉的盖子,并伸出右手两只手指从中夹出一块火炭,放在自己的左手手心,然后冲着那位已经惊得目瞪口呆的老鸨吹出一口气,碳灰伴着炙热冲向面颊,老鸨瞪大了眼收回了手,默默贴到身后的柱子上,哪还敢要钱?碰到这样的大爷不拆楼就好!
本来在楼上探着身子往下观望的几个姑娘也吓得赶紧闪身躲进了房间。
赤龙君又看了看一楼的圆厅和楼上一间间挂着精致纱帘的连廊与房间,似乎都不感兴趣。
眼睛斜瞟了一下老鸨身后的一处走廊,绕过老鸨走了过去。
那老鸨看赤龙君朝那处小走廊走去,急着上前拦阻道:“这位公子,这是去后院的路,你要找姑娘请上楼啊!”
赤龙君回头瞪了她一眼,并不做声,继续迈步向那走廊深处走去。
通往后院的走廊,平时都是干杂活的下人走的地方,阴暗狭窄。
老鸨看到走廊的前方有人想阻止赤龙君往前走,赶紧招手示意让开,生怕招惹了这位大爷。
赤龙君往前走着,心里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恍惚中似乎看到前方有一个孩子正跌跌撞撞的跑着,突然从后面上来了一个仆役模样的男子,看那个孩子挡在前面很是不顺眼,上去一脚踹倒在地,骂了两句走了过去,小小的身影爬起来哭着喊着娘,娘,又往前跑去。
走廊的尽头是一处开阔的小院子,那个孩子跑过院子来到一处井边,一个娇俏的妇人正在汲水,看到孩子哭着跑过来,手上的绳子一松,刚到井边的木桶又跌回井里。
那妇人俯下身抱起孩子,心疼的查看孩子的身体,嘴里轻轻唤着:“念儿,念儿,哪里跌破了,给娘看看。”
那孩子扑在娘的怀里突然不哭了,就那样抱着,紧紧的抱着。
赤龙君朝那井边的母子二人走去,很想看清楚那妇人的面容,但是离得近了却发现,井边并无母子二人,只有一个身形瘦小的姑娘正在焚香祈祷,再看看那井已经被乱石土块填埋变成了一口枯井。
小姑娘拜完了一睁眼看到坐在井沿儿的赤龙君吓了一跳,但看这位公子身着华美,面容清隽,虽然面生但看着也是个世家公子的样子,料想是醉红楼的客人,于是起身简单整理了一下服侍,又屈身施礼道:“公子,你怎么在这后院流连?弱红带你回前厅或是你要找哪位姑娘,我带你去她的房间?”
赤龙君反问道:“那你怎么在这后院啊?”
那小姑娘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脸上稚气未脱,但已能看出模样生的十分的精致,听到赤龙君问她在后院的缘故,突然的脸上泛起红晕,很是娇羞,扭捏着不知怎么回答。
赤龙君又问:“你拜这枯井做什么?”
弱红见已经被看到她拜这枯井,无法再遮掩,只好如实回答:“公子,这井叫痴情井,颇有些典故,我。。。我在这里拜拜,想。。。求个好姻缘。”
赤龙君以为是个普通的水井被枯石填死了很是可惜,没想到还颇有典故,就问:“拜痴情井,求好姻缘!看你这小模样,想迷倒个痴情的公子也不是难事。”
弱红被赤龙君一说更是涨红了脸,但随即叹了口气,道:“公子真是说笑,世间哪有那么多痴情人?我就是天天祈求也不见得这辈子能遇上自己的雨辰君。那煊娘娘虽然是天妒红颜悲情离世,却最让我们醉红楼的姑娘羡慕,十几年来这枯井都是香火不断,一禁再禁也禁不住大家对美好姻缘的向往。”
赤龙君又回头看了看那枯井,又想了想弱红刚才的话,突然从井沿儿上蹦下来,道:“你说的煊娘娘不会是就在这口井里吧?”
弱红点了点头,又补充道:“不止煊娘娘在这井中,还有同样痴情的雨辰君也在里面。”
赤龙君闻言赶紧又迈了一步远离枯井,虽然没什么怕的,只是震惊的同时也觉得坐在埋着死人的井上很是不敬。
“两情相悦那为什么都投了井?”赤龙君又问。
“说来话长…”弱红看着公子对这痴情井的典故很有兴趣,就坐下来慢慢讲了起来。
原来,那煊娘娘本是这醉红楼的姑娘,曾夺了花魁成了远近闻名的名妓,样貌自不必说,更绝的是才情尤为出众。
她做的诗题在醉红楼里,吸引了众多公子前来拜读应和。
从月国都城来影城做生意的雨辰君就是在醉红楼里与朋友饮茶时注意到了煊娘娘的诗词,并随性应和了两首。
一来二去两人就见了面,动了情。
雨辰君临走与煊娘娘约定一定来醉红楼为她赎身并明媒正娶她做自己的妻子。
可是三个月后,当雨辰君真的带了筹到的银两来到醉红楼的时候,老鸨却不肯放过自家的头牌姑娘去嫁人,百般的刁难,一再的提高赎身的价码,并禁止两人见面。
而煊娘娘竟然已经怀了身孕,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老鸨看煊娘娘铁了心不再接客,就想着还有人肯为她赎身也能大捞一笔,就索性让煊娘娘把孩子生了下来,养在醉红楼。
可是那雨辰君却失去了音讯,再没出现。
老鸨失去了耐心,想赶走煊娘娘和孩子,那煊娘娘为了留在醉红楼等雨辰君就求了老鸨做了下人,天天洗衣干粗活,就这样成了醉红楼的笑话,老鸨就拿她当反面的典型教育姑娘们趁着自己风华正茂好好挣钱,不要落入男人的花言巧语误了自己的终身。
煊娘娘就这样听着,心里苦着,但仍然面容坚毅的活着等着。
到了孩子三岁那年,有从都城来的客商听说了煊娘娘生下了雨辰君的儿子,竟要出钱买下那孩子,老鸨见有钱可赚就趁煊娘娘不戒备把孩子抱给了人家。
孩子丢了,煊娘娘丢了魂的到处找,老鸨却想着没了孩子做牵绊,雨辰君的事也过去了三年煊娘娘兴许也死了心,又想逼着煊娘娘重操旧业,即使没了当年的盛世容颜,也还是风韵犹存有利可图。
这煊娘娘几年的屈辱生活没有盼来雨辰君的团聚,又丢失了养在身边三年的儿子,加上老鸨相逼,走投无路万念俱灰的恍惚中投了井。
真是天意弄人,这边煊娘娘投了井,尸体还没打捞出来,那边雨辰君却突然出现在了醉红楼,带着散尽万贯家财筹到的两箱黄金要接煊娘娘和孩子。
原来那买了孩子的人出了影城就丢了孩子,但是想着这雨辰君家里的老父因为雨辰君不肯娶妻生子甚是发愁,要是告诉他自己早已有了孙子也能讨到赏银,就去雨辰君府上报告了消息。
雨辰君的老父当年不同意青楼的姑娘入门,后来竟将雨辰君囚禁在家中不准外出,几年来父子两人暗暗较劲,始终不能断了雨辰君的念头,如今听闻自己有了孙子竟大喜过望,让雨辰君赶快去接孩子。
雨辰君欣喜若狂的赶到醉红楼却得到了晴天霹雳,孩子丢了,煊娘娘投井了。
三年的日思夜想几近成魔的雨辰君疯疯癫癫的到了井边,推开了正准备打捞尸体的下人,自己也一头栽了下去,就这么和煊娘娘去阴间团聚了。
醉红楼的姑娘们得知这个消息,都感动两人的痴情,说服了老鸨将那口井原封不动的用石头封死,做了夫妻的合葬墓,这井也就有了痴情井的名字。
弱红说完,默默的抹着眼泪,醉红楼的姑娘们每每拜祭这痴情井都会为这一对苦命的鸳鸯伤感,但是心里却也羡慕终其一生有一人为自己痴情也算值得。
“这痴情的人都是天生的情种,可遇而不可求,两个痴情的人能够相遇更是前世不知道多少次历劫才修来的缘分,不管最后的结果是喜是悲,能够轰轰烈烈全心全意的爱一个人也是不枉此生了。”弱红讲完又发出感慨。
赤龙君听着回想着,两行热泪悄悄的滚落了下来。
“弱红…”赤龙君突然伸手拉住了弱红的胳膊,声音很小,但是却很坚定的说:“我给你赎身,你跟我走吧。”
“啊?”
弱红很是吃惊,怎么讲了个故事就有人要给自己赎身,“可是,为什么啊?”
“因为这醉红楼你没法呆了。”说完,赤龙君拉着弱红往外走去。
到了前厅,那老鸨一看这小霸王拉了个姑娘往外走,就堆着笑迎了上来,道:“这位小爷,我们这弱红啊…”
赤龙君却不听她的言语,又从那香炉中取出一块烧的正旺的木炭,那老鸨见这小霸王又要玩狠的,赶紧往后躲,却不料赤龙君将那木炭一把拍在她的胸前,瞬间那老鸨变成一道火柱燃了起来,前厅的客人和姑娘们都慌不择路的四散跑开。
赤龙君望了一眼那已经变成一根火柱的老鸨,拉着弱红冲出已经满是火光的醉红楼。
回到客栈,青龙君已经被醉红楼的哭喊声惊醒,正伏在窗口查看,赤龙君尚在怒气之中,拉着弱红姑娘推了房门进屋,一屁股坐在榻上,不理人了。
青龙君看看远处青楼的火光,再看看赤龙君领回的姑娘,弱红看这般场景也很是尴尬,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二日天明,赤龙君闹了一夜尚在客栈呼呼大睡,青龙君和弱红来到已经烧毁的醉红楼前,偌大的一片楼宇已烧成一片废墟,周围的几处邻居都在庆幸火势没有向周围的房屋蔓延,单单就烧了醉红楼。
逃出来的几个姑娘犹在废墟里哭泣着翻翻找找,景象甚是可怜。
青龙君叹了口气,心知肚明这火肯定与赤龙君有关,只是不知道第一次逛青楼的赤龙君怎么就动了这么大的怒气。
心想着祸也闯下了,要责问也要回了神宫再说,赤龙君这暴脾气可是要回去好好规劝一番,眼下却不好再提,再激怒他还不知道要烧多少房屋出气。
出了影城,三人同行,赤龙君跟着青龙君,弱红姑娘跟着赤龙君,前途未卜不知此去是吉是凶,只是醉红楼烧了自己眼下也没个安身之处,只好先跟着吧。
走着走着,赤龙君突然拉住青龙君又不走了。
“不许回去!”青龙君很警惕的想要拖起赤龙君继续往前走。
赤龙君道:“青龙君,给我钱!”
钱?是什么东西?是赤龙君向来不放在眼里的东西,现在却突然开口要钱!
“做什么?”青龙君回身面对赤龙君,满脸的疑惑。
赤龙君不想解释,竟直接伸了手要到青龙君的身上翻找,被青龙君一手支开。
“迎风,给我钱!”那语气也不知道是赌气还是撒娇。
青龙君见后面还跟着个姑娘,赤龙君再上手来身上翻找实在不好看,就把钱袋掏出来递给了他。
赤龙君颠了颠钱袋,似乎还不满意,眼疾手快地一把扯下青龙君腰间的玉串,那七枚玉环串在一起,是青龙君身份的象征,自然也是身价不菲。
青龙君正要发火,却见赤龙君好像眼睛中闪出晶莹的泪花,打死都不会哭的赤龙君的眼泪,第一次见的青龙君惊在了原地。
赤龙君一手托着钱袋,一手提着玉串来到弱红姑娘面前,对她说:“弱红,你拿着这些钱回影城安身吧,那痴情井你要常去拜一拜,煊娘娘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你遇到一个好郎君的。”说完,赤龙君转身又跟上了青龙君一起往远处走去。
又走了一日,夜晚青龙君怕进城那个赤龙君又生是非,索性就带他在野外露宿,升起篝火,赤龙君忙着又是提水又是堆柴,青龙君挑了逆风向坐好,没有客栈里的现成饭菜,赤龙君心里觉得很是委屈了这位养尊处优的青龙君,只好下水捕鱼,烤来做了晚饭。
那青龙君吃起东西甚是文雅,这烟熏火燎黑焦焦的烤鱼递到手里,他左看右看都觉得无从下口。
赤龙君只好又拿回来,撕掉已经焦掉的鱼皮,揪掉没有肉的鱼头和鱼尾又递了回去,就差一口一口喂到嘴里了。
论琴棋书画,那青龙君都可以占到上上品,武功也是上上品,身材样貌也是上上品,就是生活自理能力照着赤龙君差的可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这野外的烤鱼不过是能吃而已,毫无美味可言,青龙君凑合着吃了两口就放下了,又想起昨晚的事,青龙君清了清嗓子说:“赤龙君啊,你要控制你自己,昨晚…”
赤龙君蹲在地上皱着眉头,他不喜欢青龙君教训他,更不喜欢青龙君正八经的叫他赤龙君,好在他知道怎么能让青龙君改口还叫他月影。
赤龙君一只手伸向火中引出一条火舌在手里一边把玩着一边说:“哥,我烧了那家青楼是因为那里的人坏,他们该死!坏人就应该有人去惩治他们。说起来,还在我那里的西陵国太子你想好了怎么处理没有啊?”
青龙君没想到这小霸王自己刚闯了祸却丝毫不以为意,竟三言两语又把难题推到了自己身上,主神在时就是无为而治,各国之间的纷争神界只做调节不做干涉,而且在青龙君心里始终坚持一个信念就是服从主神,他从未打算自己为神宫的事情做主,他只会等候命令和服从命令。
“我烧了一座青楼你就来教训我!那西陵国灭了一个国,我们该如何教训他们?”赤龙君还不肯善罢甘休,又再次把要征讨西陵国的事提出来。
“五年了,雨国的亡灵还是没有等到公道,这么大的事情青龙君都不出面处理,岂不知神宫都要成了笑话,没有威严哪里来得尊重?青龙君这样不是忠诚与谦卑,是推卸责任!…”赤龙君说着悄悄观察青龙君的表情,慢慢的由阴转雨,感觉差不多了。
“迎风,你不做主神,我就要替□□道了!哪有那么多时间一等再等,一拖再拖,想做什么就马上去做,这样才痛快!”
“月影…”
青龙君果然被激怒了,他一把抓住赤龙君玩火的手,很烫但是他没有收手,“月影,你不可以玩火,你不可以…”
月影熄灭了手里的火,用另一只手握住抓着自己的青龙君的手,人生的很多选择就在一念之间, “我可以,哥,我知道你想回家,我做主神你就可以回家了。”
青龙君一直都在等主神让他回家的命令,可这主神离了神宫,青龙君就这样一日日守着神界苦等。
主神不归,要说赤龙君想做主掌神界似乎并无太多的困难,只是眼前最大的障碍不是别的,正是青龙君自己。
一个本可以仰望星空叱咤风云,心里却住着孩童,向往回家的路;
一个本应该被约束的邪童现在却要迎着风,不顾前方的刀风剑雨成为他回家路上的光。
“月影,你再敢讲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我…”青龙君怒不可遏,一把甩开赤龙君的手,道:“你我都当守在神界侍奉主神,这样的话不要再讲,这样的念头也不许再动!”
“主神不在,守什么神界?谁知道主神还会不会回来?没准早死在了哪里也不知道!”一句话出口,赤龙君自己也吓住了,赶紧跪倒在地,青龙君一巴掌扇在赤龙君的脸上,极其恼怒的道:“再敢说这样的话,我割了你舌头!”
赤龙君挨了一巴掌也冷静了一下,道:“我…我失言了…我只是,我担心主神是不是已经…”
“神宫空着,主神自然是在的,他不回来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们当尽自己的本分,守好神界,安定天下!”
青龙君不理还跪在地上的赤龙君,起身拂袖而去,赤龙君扑息了篝火,悄悄地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