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哭二闹三上吊,女人的招式层出不穷,只是永远不会逃离其中的层次关系,李淼水为了粮运一事发愁,暴雨导致水位上涨,水势变得湍急,严帮的船更是屡次出事,粮运关系重大不能有任何疏漏,至于新成立的水帮毕竟没有什么联系,相比较而言还是严帮的人更懂得如何办事。
李淼水回到住处,李夫人掏出手帕发出低低的哭声,李淼水顿时慌了手脚,也许是五形缺水的缘故,尤其见不到女人哭,连忙道:“你看你有事说事哭什么,好了,天大的事有我替你顶着就是。”
李夫人顿时停住,不想确是能够做到收放自如,不得不佩服这份功力,李夫人道:“都是我那不争气的弟弟,不知为了何事被人冤枉杀人关入大牢。”
李淼水听到杀人心中同样一惊,若只是与人争风吃醋动了手脚把人打伤这类的小事尚且好办,杀人可是大案子,而且必须经由刑部审核,即便自己有心偏袒,只是程序复杂极为难办,加上自己与黄知府的交情,如果不是证据确凿如何能够轻易抓人,华成啊,华成,你怎么就惹下这样的麻烦。
李淼水默不作声,李夫人余光看到再次发出嘤嘤的哭声,李淼水原本为了水运之事心烦,不想回到家里还是麻烦事,这一天究竟是怎么了,难道就不能过几天太平的日子,心里有气,没好气道:“知府黄大人与我交情非浅,更加不是一个糊涂官,我想这样做必然有他的道理。”
李夫人听闻眼睛一瞪说道,“按你的意思就是华成他杀人了!如果真是那样我也不活了!”说完身形向前就要撞墙,李淼水如何能容,双手死死抱住,一哭二闹三上吊,李夫人可谓其中高手,李淼水无奈,更是不敢招惹,只得好言相劝,李夫人依偎在李淼水怀里,拳头轻轻击打胸口道:“都怪你,当初说了让你给找一个安分的差事,偏偏去做什么总捕头,如今出了事,反而被人抓进牢里,我不管,当初你答应我的,一定会好好照顾华成,一定得想办法把他救出来才行。”
李淼水道:“好吧,我这便去一趟府衙探探虚实,夫人在家中守候切不可做傻事。”
李夫人站起身形,“好了,快去快回,要不要带些银子过去也好打点。”
李淼水摇头道:“如今事情尚未明了,即便打定也要弄清事情真相之后再说。”说完整理一下有些凌乱的官袍转身出去,李夫人脸上露出笑意,想要把一个男人弄得服服帖帖还不简单,手帕收好,叫来丫环上了一点点心慢慢品尝。
单说李淼水上了轿子赶奔知府衙门,人在轿子里双眼紧闭,为了水运之事几天没有睡好,原本想好好睡上一觉,不想这个时候确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李淼水心里清楚,夫人对这个宝贝弟弟十分在意,更是心头一块肉,如今华成被人关进大牢,如果不亲自前往,莫说是休息,即便是整个漕运府都无法消停。
轿子停下,李淼水从内走出,兵士立刻禀报,时间不长,黄知府从里面走出,相互寒暄,彼此十分熟悉更加了解此行目的,只是官场有时候就是面子上的事,谁都有面子,同样谁也不想丢了面子,进入府衙,恰好见到几名捕快从里面走出,上前见礼快速走开。
一名捕快道:“不想消息这么快,华成刚刚被关进去人就来了。”
另外一人道:“苏州城原本就没有事情可以瞒得住这些大人们,算了,教训了华成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华成若是出来势必要找我们麻烦。”
“怕什么,论武艺就他那两下子根本不够看,不过是仗着背景罢了,大不了脱下这身衣服倒也轻松。”
一人叹口气道:“本想立志做个好捕快,为民除害,不想如今确是这个样子。”
“即便抓了又怎样,到时候还不是无法定罪,最看不过的就是从牢里走出时近乎鄙夷的眼神,那是对我们最大的嘲讽。”
“有些事得看开才行,你们才做捕快几年,想我在混了一辈子,到头来还是捕快,倒也图个安宁,若是天天叫你出去抓贼,弄不好伤了筋骨少了胳膊,岂不是更屈得慌。”
“老哥哥说的倒也有些道理。”
“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
“哈哈,走,咱们哥几个喝酒去,就冲着今天你们收拾华面虎的胆气上,这顿我请。”
“说好了,到时可别赖账。”
单说李淼水进入府衙大厅,两人落座,有家丁端来茶点,李淼水端起茶杯,用盖子轻轻划动,发出擦擦的声响,有些事不能太过心急,就如同这喝茶一样,滚沸的热水才能泡出来好茶,只是一时之间难以喝到嘴里,他在等,有些事情不能急,到了合适的温度再喝同样不迟。
黄知府咳嗽一声道:“李大人此次前来可是为了华成一事而来?”
李淼水放下手中茶杯故作糊涂,“大人此话何意,今日巡查水情正好路过,几日不见黄大人心里十分挂念,所以才会入府叨扰,莫非是华成那个小子又惹了什么事不成!”
黄知府叹口气道:“不瞒李大人,这次令弟所犯下的事可是大事。”
李淼水眉头一皱道:“黄大人不要吓我,你也清楚我家的母老虎可是对这个弟弟十分在意,若是知道出了事,必然每天不依不饶,难得有一天安稳日子可过。”李淼水怕老婆早已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
黄知府道:“你我这么多年交情,有些事也就不卖关子,苏州城出了命案。”
李淼水道:“什么时候的事,为何本官一点不知!”
黄知府道:“就在昨晚!”
李淼水道:“死者是何名姓,家住何方,凶手又为何行凶!大人是否已经查问清楚?”
黄知府摇头,“一概不知。”
李淼水道:“这还真是奇了。”
黄知府点头,“本官做了二十年知府,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案子,凶手更是残忍之极,用利器将死者头颅砍断,最后留下的只是一个尸身而已。”
李淼水点头,“原来是这样,只是这件离奇的凶杀案又如何与华成扯上关系?”
黄知府道:“说来也是凑巧,那一晚正好总捕头醉酒归来,经过事发巷子,更是有人看见华成手里拎着刀比比划划,第二天一早便有人在巷子里发现无头尸体,死者是一名妙龄女子,死前更是有被人侵犯过的迹象。”
李淼水道:“或许只是凑巧而已。”
黄知府点头,“原本我也这么想,毕竟这条路距离府衙最近,总捕头从这里经过没有任何可疑,只是捕快从草丛里找到凶器,上面带着血迹,仵作确认与死者的血完全相同。”
李淼水神情一变道:“难道说那把凶器就是。”
黄知府点头,“李大人猜的不错,那把带血的凶器就是华成的佩刀,大人清楚,捕快的刀都是朝廷统一发放,上面更是刻有名姓,人证物证齐全,不得不抓人,还望李大人见谅。”
李淼水点头,“李某对黄大人的做法没有任何质疑之处,只是其中是否有疑点,华成这个人你我十分了解,断然不会做出这样残忍的事。”
黄知府道:“断案讲究的是证据,被害女子头颅不见,更是无人报案,如今根本无法调查,只能暂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