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拼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在梦中。
寂寞因为思念,忧愁,同样如此,心底有一个人可以思念,即便面对分离,总还有一丝回忆,即便愁肠梦断人消瘦,依然难舍梦中情。
柳闻风醒来,一道身影确是慢慢离去,不知为何,在梦中苦苦挣扎,整个人完全陷入深渊之中,是那样的无助,一斧无命雷暴痛的惨叫声传出,一道身影慢慢倒下,身后露出陈天霸身影,击中雷暴的那把刀握在花五娘手中,眼神之中同样露出得意,钱鹰舞动双拳护住朱允炆,身上尽是伤痕,一道身影临近,整个人完全笼罩在黑袍之下,手中刀直接劈向钱鹰,不知为何,即便情知钱鹰已经背叛依然忍不住出手,确发现双手丝毫使不出任何气力,整个人陷入泥潭之中,身体随着漩涡慢慢向下,整个世界变得黑暗,一丝光亮传出,手臂忍不住直接抓向光亮,确是那样的实在,所有一切完全改变,究竟是事实还是梦境!
冷如秋彻底呆住,他醒了,真的醒了,应该欣喜才对,毕竟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为何确是多出几分忧愁,昨晚一个人静静守在那里,是那样的真实,如今醒来是否会如同以前一样,如风一般慢慢消失,留下的只是无尽的思念,索性不如直接断了,至少不会牵挂,不会心痛,更加不会在每一个无法熟睡的夜晚想起那道令自己心碎的身影。
他不愧是游走在京城烟花之地的男人,对于女人早已熟悉不过,或妩媚,或多情,或乖巧,或才情,终究无法脱逃女人的宿命,在男人的怀抱里打发寂寞的岁月,同样期待难忘的爱情,冷如秋确是完全不同,她的美令人心醉、她的烈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忍不住去驯服,一声闷哼,原本离去的身影顿时回身,泪水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慢慢飘落,晶莹透亮,手臂顺势一拉,几乎没有任何气力,一道身影确是直接迎面而来,两道身影重合在一起,感受彼此的呼吸,如此美妙的时刻必然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脚步声响起,一道身影快速离开,袖子上下抖动,整理有些凌乱的衣裙,门外传出男子声音,“我要去看看我家大人。”冷如秋听得真切,正是一同前来的锦衣卫张虎,不想确是这样不合时宜,刚才为何自己脑海里一片空白,整个身子更是变得失去知觉一般,就这样压在上面,嘴唇更是慢慢向下,不由得羞得满脸通红,再看柳闻风满脸笑意躺在那里。
门外传出女子声音,“都说了有帮主在里面照顾绝对不会出事。”
张虎道:“如今天已经亮了,我想去看看我家大人,你凭什么拦着。”
“这里是水帮,在这里就要守规矩,本姑娘可是不会在乎你的那些什么身份,人总是得讲理不是。”
冷如秋脸上露出笑意,从声音可以听出正是四个丫环之中嘴上最厉害的春丫头,别看年纪不大,平日里办起事来确是最为机灵。
“算了,不就是去看看。”另外一名女子声音响起。
“怎么了,现在就开始替人家说起好话来了!”
“妹妹,再这样说可是不理你了。”女子连忙低头掩饰自己的不安,正是对张虎有意的夏丫头,当日张虎带着信物上门,夏丫头的一颗心彻底征服,这件事不想被聪明伶俐的春丫头发现,平日里没少拿这件事开涮,背地里闹闹也就算了,如今在人家面前提起太过难为情。
张虎确是没有听出其中含义,“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年纪不大的这么凶,以后谁还敢娶你过门。”
春丫头道:“呦呦呦,那当然了,谁不知道夏姐姐温柔体贴,人见人爱,要是有什么心思可是要趁早了,万一哪天遇到个痴情的公子哥将人给勾去可就晚了!”
张虎一脸迷茫,“我要见我家大人,说这些事不相关的事做什么!”
春丫头气道:“你这个人不应该叫张虎!”
张虎道:“那应该叫啥?”
春丫头用手一指道:“应该叫张木头,你的脑袋就是一个木头。”
张虎道:“名字是俺爹给起的不能改,咱小时候长得虎头虎脑的精神着呢!和张虎这个名字多般配。”
春丫头无奈摇头,“算了,甘拜下风,真搞不懂你的身上有什么值得人看中的地方!”
张虎道:“你是说大人,我家大人最了不起,不仅能破案,对我们这些兄弟更是没说的,大人平日里可是没少教张虎本事,这几年更是长了不少见识。”提到柳闻风张虎顿时来了精神,言语之中对柳闻风的敬佩之情难以言表,再看春丫头确是连连后退,对于这个张木头而言真是没有办法,夏丫头脸上露出笑意,自己喜欢的确是他的这股傻劲,娘说了,男人只要知道疼女人就好,聪明又当不了饭吃,这样的男人心里踏实。
冷如秋笑道:“不想你的属下确是这么追捧你,听着是不是特别美?”
柳闻风笑道:“可惜跟了我这么久还是不开窍,你的属下似乎看上我这位傻兄弟了!倒是应该做些好事成全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那你呢?”冷如秋忍不住发问,目光落在柳闻风脸上。
柳闻风笑道:“不谈也罢,还是打开门为好,不然一会闯进来总是不好。”
冷如秋脸色一沉,原本以为两个人的关系可以更近一步,甚至可以打破僵局,不想柳闻风依然在逃避,快走几步来到门前,厅门打开,恰好看到张虎站在门前嚷嚷着,夏丫头站在一旁侧着身子,春丫头手臂一伸拦住去路。
“让他进去吧。”冷如秋淡淡的声音响起,脸上的羞涩同样消失,再一次变成那个冷傲果断的水帮帮主,或许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身份,只是在不同环境中表现出来罢了。
春丫头手臂放下,张虎道:“你这个丫头真是奇怪。”
春丫头一撅嘴道:“总好过你这个木头。”
张虎迈步进入,顿时传出欢呼声,多半是看到柳闻风已经醒来,心中欢喜,冷如秋道:“你这个丫头,嘴越来越厉害,看以后谁敢娶你,还是多和夏丫头学着点。”
春丫头道:“那么乖巧做什么,弄不好还要被人欺负,如果那个人足够让我动心,莫说是改了脾气,即便改了性别春丫头都愿意。”
夏丫头听完忍不住乐出声来,“若是改了性别,两个人如何在一起!”
春丫头道:“不过就是打个比方罢了,你还真信了,还是去看着你的那个木头好了,我是没有办法让他开窍。”
冷如秋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这种事情傻一点更多是天真,总有可以期待的那一天,总好过男人游荡在女人之间,你甚至不知道他说的话那一句是真那一句是假,每天活在猜疑之中,这样的日子还不如一个人来的自在。”
春丫头道:“小姐,厅堂里的那个人是不是已经醒了?”
冷如秋点头,夏丫头惊道:“妹子真是厉害,没有进去见到人确是能够知道结果,快教教姐姐用的是什么法子。”
春丫头道:“这个最是简单,你的那块木头进去之后大呼小叫的必然是他心中那个完美无缺的大人醒了,再加上小姐刚才长吁短叹的样子,不就说明一切,女人!还是应该对自己好一点才行,何必为了一个男人弄得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