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仪琳操作电脑让视频回放。
聂倩倩抑扬顿锉地解说:
环境优美的校园里,树叶缓缓飘落,一名身材高高的男子走在校园小径上,他手插衣袋里,表情冷漠,面容俊逸非凡,多么像超级明星出巡。
时不时有女孩子一脸绯红地转过头来偷偷打量他,终于,有个女孩鼓起勇气上前,拦住了他,递给他一封信,他的手压根没从衣袋里掏出来,抬眸,冷淡,扬眉,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女孩手抖得不行,情书直接落地,女孩掩面狂奔,注意,最引人注目的情节来了,掉落地上的情书被他豪不留情踩了过去!情书上留下了他那只脚脚印的大特写!
镜头慢慢移动,停在了脚印上。
陈仪琳与聂倩倩同时伸出左手拍了一下。
再看下面的评论,说什么的都有,“不愧是我们学校第一冷漠校草,龙召青,你这么对女孩子是不是太不妥当了?”
“龙召青,你了不起么!渣男!看了这段视频,我对你粉转黑,再也不喜欢你了!”
“楼上的学妹,你别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我觉得龙学长这样挺好的,不给人不恰当的幻想!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路转粉!”
“支持龙学长,什么女人都想得到咱们龙学长,做梦去吧!”
“对,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德性!咱们龙学长是普通人能配的吗?”
“瞧那递情书的,长相也就普通,不知道谁给她那么大胆子!”
评论往下拉,丁小西越看背脊越冒冷汗,“这以后老大真要和谁谈个恋爱,得顶住多大的压力啊!如果被这些人知道,走在路上都得提防有人扔臭鸡蛋。”
聂倩倩拍她肩膀,“放心,要想龙老大对哪个女人动心,那得下辈子。”她哈哈笑,“因为那个女人还没出生呢!”
陈仪琳点头,看了一眼丁小西,“小西,你刚才去问清楚咱们老大了?”
“问清楚了,他说这次来,真没其它事。”丁小西脸色犹疑,“你们说,老大说话能信么?”
聂倩倩合上电脑,“老大不说假话,但如遇特殊情况他也不能控制。”
陈仪琳不以为然,“老大就是个吸祸胚子,他说的话哪能做得了准。”
丁小西深以为然,咽着唾沫连连点头。
陈仪琳站得离她近,在她头上闻到一股怪味,扇着鼻子说:“什么味儿?”
丁小西说:“刚才和老大谈完,出门时被衣架子勾了一下,放在柜顶的一瓶东西打翻了。”
聂倩倩拍手,“确实,和龙老大说话需要勇气,能保持端庄仪姿没被冻死顺利走出来,你算是不错的了,勾到头发算什么?你瞧刚才那视频,这只是其中之一,有的女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磕磕巴巴地把对他的仰慕说完,他来一句,你哪位啊?从此龙召青成了那女孩梦里恶魔,如此种种,数之不清!如果有人发起,我估计咱们学校能组一个被龙召青伤过心的女子天团了!”
陈仪琳点头。
丁小西愕然,“你们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两人互望一眼,同时垂头笑。
丁小西看她们两人表情,恍然大悟,“这视频不是你们拍的吧?你们在专门研究调查咱们老大?”
陈仪琳尴尬笑了两声,“小西,咱们算是龙老大最亲近的同学,正是如此,理当帮他挖掘长处,避免短处……”
聂倩倩直怔怔地说:“就是无聊罢!”
丁小西无语,“你们再无聊,也别监视龙老大啊!就不怕被他知道?”
陈仪琳说:“他早就知道,可他不在乎,只要别越过他的底线,他随便你怎么玩!在他眼里,就没什么能提起兴趣的,哎,亏他长了那么一幅好相貌,简直浪费,我们这么做,是为了避免浪费,你看刚才那视频,比某些影视剧好看吧?老大的颜值可真是让人垂涎三尺!”
她接过丁小西递过来的药吞服。
聂倩倩把那药涂了黄瓜来吃,嚼得嘎吱嘎吱响,连连点头,“对,对,龙老大太无聊了,他的生活闷得死只蚂蚁,小西,您能想得到一个人除了吃饭就是坐在窗户前晒太阳吗?连续晒上一个月?那一个月,闷得我差点发疯!”
陈仪琳叹气,“但自从开始记录咱们老大毁灭各种女同学递来的情书时的情景,我们才感觉人生有了意义,你说,咱们老大怎么能对美丽青春的咱们女同学那么的无动于衷?咱们老大身上就没有男性荷尔蒙这种东西?”
丁小西喷笑,“难说!”
聂倩倩说:“老大的人生,我等普通老百姓是不能理解的,我们除了记录,就别研究了。”
丁小西无语叹气,拿了缕头发闻了闻,果然闻到股中药味,说:“我先去洗个头去,明天爬山,。”
两人同时点头。
丁小西还不放心,回头问陈仪琳,“你没在墙上看到什么脸啊什么的吧?”
陈仪琳摇头,“没有,没有,你放心。”
丁小西这才走了出去。
……
雾气升腾,夜幕降临,,阿建提着水桶,直起腰来,看着弥漫了整个泳池的雾气,喃喃地说:“今儿雾可真大!”
忽地,有什么长条状之物从雾气之中伸了出来,飘飞一下又缩了回去,阿建一怔,心说有人的裤子从楼上掉下来了?那是根裤腰带?
他倏地兴奋起来,以前不是没有过这种事,有人带着小三在这里偷会,被老婆查觉,打了起来,把那对男女的衣裤从窗台全都丢了出去。
那个衣带裙带飘飞啊。
这种旅店,什么事不会发生?
阿建激动了起来,侧耳倾听,盼望着能看一场大戏。
等了没多久,又有条状物从雾气中飘飞出来,果然是根长长的裤腰带,阿建兴奋了,扬声叫:“是谁,谁乱丢衣服?”
他向上一跃,一把扯住那根腰带,一入手,便觉不对,那带子粘稠滑腻,他一怔,扯了起来,却没有想象当中的一扯就到手之感,似乎有什么东西扯住了另一头,他一使劲,那根带子长了一些,却依旧隐隐有力量从带子那头传至他掌心,拉扯着他,他不信邪,把那带子在手腕上绕了一个圈,可带子却依旧还有,连接在雾气之中,绷得笔直,他再绕,那带子弹性很好,绕了几圈之后,依旧在雾中延长,似乎没有尽头。
他忽然间害怕起来,手忙脚乱想松开那根带子,可忽地,那带子蠕动了起来,在他臂上缠绕,他惊恐地看着它蔓延上了他的身躯,他的脚踝,他的双腿开始腾空,那带子在空中绷得笔直,有钢筋般的力量,忽然,缠上了他的脖子,把他往烟雾中拉了去。
“救命……”
月草拿着拖把走进温泉池子,她似乎听到了有人喊救命,可等她再仔细去听,却什么也听不见,她看了眼宽阔的水面,月光照射,水面波光鳞鳞,只有薄薄一层雾覆在其上,正常得很,她听错了吧?
忽然间,水滴声又响了起来,滴答,滴答,滴答。
她茫然四顾,拿巴掌拍打耳朵,水滴声似乎小了些。
“服务员,帮我把那条毛巾拿来!”有人说。
她抬起头,假山后探出个人的身影,她认出来了,似乎是今天下午才到的那群大学生中的一位,忙小跑步过去,把木架子上挂的毛巾递给了他。
那人裹着毛巾出来,托了托眼镜,看她,“服务员,你没事吧,打自己的耳朵?”
“没事,没事,对了,你看见阿建了吗?”月草问。
“阿建是谁?”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