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人家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
“怎么样？问出什么了吗？”田暮和蓝天早就等得不耐烦了，所以一见到秦侦就赶忙问道。
“你觉得呢？”秦侦挑挑眉，目前他知道的所有事情看上去没有任何关联，但他的潜意识却觉得，这一切都是源于同一个阴谋。
“接下来怎么办？”既然秦侦不说，蓝天便知道他还没有把事情理清楚，或者根本没有找到证据。
“该去拜访一下村长先生了。”秦侦嘴角一扬，想知道全部的真相还是要从村长查起。
“村长老伯？”三人站在栅栏外，里面却迟迟没有回应。
忽然，从旁边的房子里传来一个声音：“吵死了！村长早上出去就没回来！”
“那你知不知道他去哪了？”蓝天想不通，这一个上午他们几乎走遍了整个村子，并没有见到过村长啊。
“我哪知道，你们安静点就行了。”陌生人的话音刚落，就从窗户泼出一盆水来，“快走快走。”
秦侦也觉得非常奇怪，村长不回来能去哪呢？山上有警察在搜索，村里他们一直在转……
“回去，小四可能有危险！”秦侦说完便往宅子的方向跑去。
偌大的宅子似乎比他们刚来的时候更加阴翳了，秦侦顾不上这些，直接冲进房内：“小四！田径！”
蓝天和田暮也是挨个房间敲门，但是都没有回应。
“小四和田径都不在……”蓝天看着秦侦，目光有些悲戚。
“哥……”田暮整个人仿佛快要晕倒，“不会出事了吧……”
就在三人一筹莫展的时候，杨旭打来了电话。
“我们在山上找到了一个山洞，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杨旭如是说着，“技术人员正在验证洞内的气体是否有毒，氧气含量如何，确认安全就可以进去了，现在我把坐标发给你。”
“有发现？”蓝天见秦侦的表情略有舒缓，“那我们现在去汇合吗？”
“嗯，我们走。”
还没走到目的地的时候，就已经听见那边嘈杂的声音。杨旭拿着大喇叭指挥着警员，甚至还在周围拉起了警戒线，守着警戒线的几个小警察早就昏昏欲睡了。
“不用这么夸张吧？”蓝天忍不住笑起来，“杨厅长，还没有正式立案呢。”
“防止有坏人闯进来啊。”杨旭耸耸肩，总算是放下喇叭安静一会儿。
“你是生怕凶手不知道我们在调查吧？”秦侦摇摇头，“情况怎么样了，弄清楚了吗？”
“报告出来了，”一个女警拿着两张纸走了过来，“氧气含量略低，不宜长时间停留，有轻微辐射，辐射源不详，而且洞内很潮湿，考虑存在暗河。”
“OK，我们知道了。”杨旭摆摆手，“暂时没你的事了。”
确认了山洞可以进去，秦侦等人穿上防护服，又用绳索彼此连在一起，每人头上都有一个探照灯。
“等一下！”几人刚刚准备进洞，之前负责检验的女警大喊了一声，“最新数据，洞穴下方的确有暗河，洞底的岩石很可能塌陷，而且……仪器监测到这条暗河正在涨潮。”
杨旭看了秦侦一眼，蓝天和田暮也没有表达意见，显然是在等秦侦做决定。
“现在水位多高，多久会涨到洞底，给我具体数据。”秦侦站在洞口，“而且我可以自己进去。”
“你疯了？”蓝天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冒险的。”
秦侦没有继续说话，而是在仔细地查看洞口，最终目光定在了一片青苔上：“蓝天，去拿一个干净的证物袋和一个镊子或者刀片。”
“我这有，”女警正好分析完数据，“数据出来了，目前暗河的水位应该在洞底之下1.5到2米，由涨潮的速度来看，你们有三十分钟的时间，至于洞底的岩石是否坚硬，暂时无法检验。”
“足够了。”秦侦往证物袋里刮下一些青苔，“你帮我化验一下这种青苔，看看究竟适合生长在什么地方。”
“是，保证完成任务。”女警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似乎很开心能接到任务。完全没有注意到蓝天吃醋的眼神。
洞内漆黑一片，即使他们都有探照灯，但还是一不小心就会被地上凸起的石头绊倒，而且越是深入越喘不过气，再加上空气潮湿，一般人是无法坚持下去的。
“这种地方，真是不想进来第二次，”杨旭第三次摔倒之后，终于开始抱怨，“有时候真是后悔当警察。”
“那辞职吧。”蓝天不屑地呛了他一句，“把厅长的位置让给有能力的人。”
“谁是有能力的人？”杨旭笑着，看了看走在最前面的秦侦，“是不是秦大侦探啊？”
“反正不是你。”蓝天没有退让，看上去是心情非常糟糕。
“没事吧，有些人吃醋之后往无辜的人身上泼酸水。”杨旭也许很多地方都不算出挑，但察言观色是一流的，“那个女警刚入职还不到一个月，活力充足很正常。”
“你说什么呢？杨厅长？”蓝天虽然被说中了心事，但也不会轻易承认，“难道你有想法？”
“怎么说呢，如果硬要在你和她中间选一个的话，我肯定不会犹豫，选她。”杨旭的话引得田暮也笑起来，“毕竟人家有身材啊。”
蓝天还想反击几句的时候，秦侦忽然停下了脚步：“安静，有声音。”
“有水流声很正常啊，不是说下面有暗河吗？”田暮有些摸不清头脑。
“不对，是敲打的声音。”蓝天隐隐约约听见几声闷响，并没有任何规律，应该不是自然形成的，“等等，好像有风……”
“这个山洞应该还有一个出口，”秦侦点点头，“小心点，这里应该是洞底最薄弱的地方，脚下的水声非常明显。”
“哥哥？！”田暮的话让其余三人愣住了。
“你不会是缺氧神志不清了吧？”杨旭摸了摸她的额头，“这都是石头，哪来的你哥哥。”
“我听到了，是哥哥在喊救命。”田暮非常坚决地说着，“就在前面，一定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