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国强!方志平!”
我的牙根恨得直痒痒,当然不是因为这两个混蛋坑苏志安,而是因为我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让我心里一阵阵的发冷。
羊角里面的小蛇还在移动,我看的那本笔记小说,记载的很简略,可没写小蛇有没有毒。
不过以我多年看动物世界,深受赵忠祥老师教诲的经验来看,颜色鲜艳的蛇,除了少数吓唬人的奇葩,大部分都有毒。
我又躲远了一点,站在土坑边上,掏出龙裁剪刀和红纸。
这个蛇透着邪性,既然是魇镇术,肯定比较危险,一般的东西降不住它。
我寻思了半天,想起一种阴阳剪,倒是挺适合。
剪刀翻飞,很快一个栩栩如生的大公鸡就出现在我手上。
公鸡剪纸特别有意思,北方很多农村,在五月节(端午节)的时候,都会贴公鸡剪纸。
跟南方很多地方喝雄黄酒一样,这个公鸡剪纸,被人们认为可以驱五毒,杀毒虫。
图案通常特别直白,就是大公鸡叼着蝎子或者蚰蜒(蜈蚣)。
而五毒里面,也包含蛇,所以阴阳剪公鸡,应该可以克制这条小蛇。
我再次咬破手指尖,在公鸡剪纸背后抹匀,随后贴在羊角上。
片刻之后,大公鸡就开始活动起来,羊角里面的小蛇似乎感觉到了危险,游动的速度加快,后来更是顺着羊角,爬了出来。
结果自然被大公鸡的嘴巴一口叼住。
说来也怪,小蛇被纸做的大公鸡叼住之后,居然扭动几下,就不再动弹了,看来生生相克的道理,不管在哪儿都管用。
等到确认小蛇已经死掉之后,我找了根小树枝,把小蛇挑起来,远远的甩开,之后拿起羊角。
一汪清水里面,还有一个东西,是一根洁白的小骨头,盈盈润润,但是看得我咬牙切齿。
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把羊角里面的水倒掉,找来一张纸,把里面的小骨头擦干净,收藏起来。
中午苏志安也到了工地,知道我们找到了东西,破掉了方国强找来的高人布置的邪术,高兴坏了。
苏志安上午没来,就是去县里处理工地停工的事情。
因为已经整改了好几天,那个受伤的工人也奇迹般的在恢复之中,停工整顿已经被解除了。
现在我们又找到了邪术的根源,明天就可以开工,老苏开心的不行,非要拉着我和叶子一起去吃饭。
到了饭店,我一直有些闷闷不乐。
没吃几口,苏志安和叶子都看出来了,苏志安有些不安的问我,“小萧,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没解决?”
我点了点头,“邪术虽然被我破掉了,但是布置邪术的人我可没找到。以后他很有可能还会出手,我又不能天天守在工地,还是得想个办法,彻底解决这件事才行。”
苏志安也点了点头,“小萧你说的没错,不过也不急在一时,我已经让人去打听老方请的那个高人了,只要能让我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到时候咱们一起努力,肯定能彻底解决的。”
“还有,你有空查查你们工地上的推土车司机,八成是方国强的人。”
“没问题。”苏志安现在对我是相当信任,原因都没问,一口答应。
苏志安说完之后,我的心情一点都没有变好。
“怎么小萧?还有别的事儿?”
“苏伯伯,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事儿。”我开口问道。
“没问题啊,你问吧。”苏志安也放下筷子,专心听我说。
吃完饭之后,我气得跟一头急了眼的牛犊子一样,冲到了学校。
还没上课呢,但是同学已经都到齐了,我瞅了瞅教室里面,高声喊了一句,“方志平你给我出来!”
方志平正跟几个要好的同学嘻嘻哈哈的聊天,听到我吼的这一嗓子,立刻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怎么着?你还真以为有苏志平给你撑腰,我就怕了你不成?说吧,你找大爷我有啥事儿?有屁快放,我忙着呢。”方志平出来之后,歪着脑袋冲我说到。
有两个跟屁虫,也一起出了教室,站在他身后。
我握紧了拳头,“方志平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个妹妹?”
方志平一愣,“我有没有妹妹关你什么事儿?”
“我就问你有没有。”我恨恨的说。
“有啊,怎么了?”
“你妹妹是不是得了白血病?”我又开口问了一句。
方志平脸色一变,“没错,我妹妹是得了白血病,你问这个干吗?你要是想拿这个嘲笑我,可没那么容易。”
“谁他妈要嘲笑你!”我脸色一寒,“我问你,为什么你们不给她看病?就眼睁睁看着她死?”
方志平的脸色也变了,“关他妈你什么事儿啊?我妹子得的是绝症,看不看都是一个死,再说了,我们老方家到我这辈儿,就我一个男的,所有的财产将来都是我的,给我妹妹看病就是浪费我的钱……”
我一拳就挥了过去,狠狠的砸在方志平的鼻子上,“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个人?”一边说着,我一边疯了一样扑到方志平身上。
方志平他身后的两个跟班,立马把我拉住,方志平恶狠狠的抹着鼻子上流下来的血,“我X你妈,给老子狠狠的打!我们自个家的事儿,轮得到你个王八犊子多嘴?”
我一个人自然不是方志平三个人的对手,眼看就要吃亏,一个黑黝黝高大的身影从教室里面冲出来,正是小杰。
这小子两只手的拳头捏的咔吧咔吧响,“刚看鹞子叫你出去就知道没好事儿,妈的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干吧!”
很快我们五个人就扭成一团。
这么一闹,整个班都惊动了,其他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一个劲儿的劝架。
当然大部分同学还是向着我,方志平家在学校有关系,闹大了吃亏的肯定是我。
不过我已经快失去理智了,“你们家那么有钱,连给自己亲闺女看病都舍不得?一家子畜生啊!居然还趁着你妹子活着的时候,把手指骨都切下来了,用来下邪术害人!畜生都没这么干的!”
我破口大骂,方志平似乎也被骂的心虚,就连他旁边的俩跟班,都开始犹豫起来。
我说的话太吓人了,如果是真的,这方家爷俩的心肠已经不能用恶毒来形容。
小杰也趁机吼了一嗓子,“你们两个傻X,方志平这种王八蛋,连自己妹子都坑,你们跟他混有好果子吃吗?”
两个人见到方志平没辩解,再加上我不是个乱说话的人,心里都明白这事儿八成是真的,也不再出力。
方志平浑身发抖,指着我们,“你们,你们这些人都欺负我,我……我找我爸去,把你们都开除!”
说完之后,居然抹着眼泪,擦着鼻血,跟头把式的跑了,眼瞅着冲出了学校,看来是真回家找他爸去了。
我的气还没消,刚才混乱之中衣服也被拉扯破了,气鼓鼓的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去。
这个时候教导处主任已经到了,刚才不知道是谁通知了教导处。
这个教导处主任姓张,但是我们大伙儿背后都叫他猪头,因为他长的模样,实在是油光满面,跟头猪似的。
据说低年级的学弟,刚来学校不知道这个缘故,真以为教导主任姓朱,还当着他的面叫过朱主任。
这事儿在学校里已经传为美谈了,每次有点啥不开心的事儿,只要有人提一句朱主任,就跟暗号儿似的,大伙儿能乐半天。
这个家伙平时和方志平走得很近,据说方家给了他不少好处,当初方志平能进一中,也是朱主任花了大力气的。当然这背后有没有什么交易,大家都心知肚明。
平时方志平在学校作威作福,惹是生非,也都是朱主任给他擦屁股。
听到自己金主的儿子被打了,朱主任自然是气得够呛,飞快的挪着笨重的身躯,冲到了班上。
方志平已经跑了,两方对质已经不太可能,朱主任站在讲台上大喊,“刚才是谁打了方志平?”
我还在气头上,看着朱主任就来气,站起身来,“我打的!”
朱主任气得直发抖,指着我的鼻子说,“好你个萧遥,胆子越来越大了?在学校里就敢打人?把你家长叫过来!哦,对了,我忘了你家人都死绝了,我看你就是欠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