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有,我可以借给他。”瑞贝卡突然出现在我身边,刚才她被约翰拉过去聊天,离开了一会儿。
“行,算你狠,那我们准备一下吧。”叶一山咬着牙同意了。
“等一下,既然是比赛,咱们是不是要添点儿什么彩头?”
叶一山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就凭你?”
我点点头,“当然。”说完之后,我就拿出了一副之前就准备好的阴阳剪仙人衣。
仙人衣本身并不起眼,虽然皮料上面有很多刺,但是这种东西,一看就知道是普通动物皮料做成的剪纸。
图案本身也不是很出彩,和那些精细繁复的剪纸比不了,甚至和三魂人人这样粗狂质朴的剪纸比起来,艺术风格上也落了下乘,在我所拥有的阴阳剪当中,算不上特别出色。
叶一山见了之后,马上一脸鄙夷,“我说一个土包子能拿出什么好东西来?一个破皮影,还是一件衣服,连个人物都没有,看样子也不是驴皮的,只怕连一百块钱都不值吧。”
这时候我和叶一山两人的对话,已经吸引了不少人,大家都凑过来,好奇的看着我们两个比赛之前的赌约。
不过大部分人都不认识阴阳剪,听了叶一山的话,纷纷点头,显然都搞不懂我怎么会有自信拿出这样一个不起眼的东西来,还珍而重之的当成是赌注。
听了周围人的议论, 叶一山更得意了,“要是实在穷的拿不出什么好动来,我看就算了,别逞强了,我可是能拿得出十万块钱的银行卡,你有什么东西能和我的赌注等值?”
还没等我解释什么,在一边凑热闹的人里面,一个贼眉鼠眼的老头突然说了一句,“这位小哥拿出来的,可是阴阳剪的仙人衣?”
我一愣,没想到在保州这么远的地方,居然还有人认识阴阳剪,这个不寻常,仔细一看,老头儿是个生面孔,身上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但是那气质简直就和我们村的王大白话差不多,就一个词,猥琐。
但是眼光却相当不错,看来也是个高人。
我点了点头,“没错,这是仙人衣。”
仙人衣这阴阳剪,名字上占了很大的便宜,围观的众人一听,马上又议论起来。
叶一山显然不认识这个东西,也不认识这个老头儿,有些恼怒的问道,“什么仙人衣?我怎么没听说过?”
老头儿瞟了一眼叶一山,“你没听过说明你孤陋寡闻呗,什么东西不重要,既然你要他拿出和你的十万块钱的银行卡对等的东西来,这笔钱我愿意出,到时候这位小哥要是输了,我给你十万块,仙人衣归我。”
叶一山将信将疑的问,“你是谁啊?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他找来的托儿,到时候要是你拿不出这十万块钱来,我找谁去?”
老头儿眼睛一眯,老鼠一样的小眼睛里面透出一缕精光,“哈哈,十万块钱,还不放在我李某人的眼里,回去告诉你们家叶老爷子,就说是仙戏门李侠说的话。”
我的精神一下子紧绷起来,仙戏门!
外八门之一,也叫挂门,一直以来,仙戏门都是亦正亦邪的姿态出现的,谁也摸不清他们的套路。
仙戏门一脉,供奉的祖师爷也非常有意思,是三国时期有名的术士左慈,就是在三国里面,把曹操耍的团团转的那个家伙。
当然仙戏门的普通门人,并没有左慈那么大的神通,这一脉最大的本事,就是变戏法。
中国古代民间流传的变戏法,和西方的魔术有些类似,但是实际上的手段更加丰富玄妙。
可惜的是,变戏法这东西,在读书人看来,始终落了下乘,是旁门左道不务正业的,到了后来传承也渐渐稀少。
不过《龙裁阴阳六道》里面有过记载,仙戏门当中的厉害角色,本事可不仅仅局限于变戏法,而是会真正的幻术的。
这种幻术不同于利用药物制造的幻觉,而是真正可以改变人的感官和周围环境的强大幻术,遇上幻术高手,如果不知道破解之法,是非常危险的,自己所看到的听到的一切,都亦真亦幻,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出正确的行动。
魇镇门当中的神调门,通过巫术仪式也可以制造出一些幻术出来,但是无论是范围强度,还是施展幻术的便捷性,幻术的种类花样,跟仙戏门一比,都差得远了。
没想到在保州居然会遇到仙戏门的人,这个李侠突然冒出来帮我站台,也不知道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还是真的看中我手上的仙人衣,这一点倒是不能不防。
叶一山和叶子听到李侠这个名字,脸色也变了一下。
不光是他们两个,在周围的不少宾客当中,也发出了一阵阵的惊呼,看起来这个李侠在保州的名气还不小,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果然叶一山的态度一下子就变了,冲着李侠微微鞠了一躬,“既然是仙戏门的长辈作保,那么这个仙人衣当做赌注肯定是没问题了,既然这样,我们就准备开始吧。”
这时候叶子在我的耳朵边小声说了一句,“鹞子,你行不行啊,别逞强。”
瑞贝卡也是一脸担忧,在她看来,马术这种本事,是不可能出现在华北农村一个高中生身上的。
我倒是一点儿都不担心,来到约翰面前,让他帮我随便挑一匹马。
约翰看了瑞贝卡一眼,马上答应了,而且要拿出马场里面最好的一匹,据说还是之前退役的赛马,价值不菲。
我一听马上拒绝了,“别,千万别要这一匹。”
我的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我,其中不少人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傻子一样。
叶子也急了,“鹞子你想什么呢?人家愿意借给你好马,你怎么还不要?”
倒是瑞贝卡反应比较快,也小声对我说,“是不是担心赛马不好驾驭?”
我点了点头。
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赛马的性子很烈,我一个二把铲子上去,别再尥蹶子把我弄下来,到时候就丢人丢大发了。
我让约翰带我去马房,看着所有的马里面挑了一匹长得最矮小的。
这匹马是一匹只有三岁的小母马,性子温顺,是马场专门给新人体验骑马的坐骑。
见到我挑了这样一匹马,围观群众都是一阵吸气声。
“这人懂不懂赛马啊?”
“怎么挑了这样一匹,我记得一山的马可是赛马场里面跑的进前五名的好马。”
叶一山看到我挑了这匹马之后,也是一脸的得意,看着我的眼神,就好像已经胜利在望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