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关头,大福没有害怕我的蛊毒,让我心头一片温暖,待身子站定了,他缓缓松开手,什么也没说。
这一幕惊险得很,我要是从滑坡上摔了下去,不光是自己会受伤,就连走在前面的几个人,也会被我一同带入山底。
坡度很是陡峭,没有横着的拦截物,就连树杈也在几米高的半空,想摸都摸不着。
重整了心情,一行几人继续往山下走去,路上的美景已经无暇欣赏,只希望能够早点见到古寨,早日拿到治疗蛊毒的方子,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数小时的艰险路程,我们来到山底,这里弥漫着淡淡的雾气,空气十分潮湿,时不时还有几声乌鸦的叫喊,却始终看不见乌鸦的身影,它们似乎是藏在了树枝里,正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
到了山底,刘坤就开始犯难了,他听人说山底会出现一条蜿蜒的土路,顺着土路走到尽头,就会来到上山的入口,爬到半腰上拐过盘山栈道,古寨的全貌就会出现在眼前。
可是,此时我们目光所及的地方,尽是满地的翠绿,传说中的蜿蜒土路,一点踪影都没见着。
刘坤很是焦急的抓了把后脑勺的头发,在原地来回踱步不定,想要打电话联系外面的人,才猛然记起我们的手机都放在了大福家,这可是他自己要求的。
“前些年还见过照片里的小路,怎么就没了呢?”
他急得团团转,连连叹了几口气,眉头紧锁,自己一个人呢喃着什么。
我们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得知去路不见了,纷纷将视线落在了大福身上,期待他能给出一个好法子来,毕竟他从小生长于此地,对这里熟悉的很。
大福果然不负众望,对我们淡淡一笑,堆起的肥肉十分惹人注意。
“只要从这里穿过去,就可以摸到那条土路了,前年发了大水,这满地的叶子并非是地里种的植被,而是水上飘着的繁殖物,也属于植被的一种,繁衍起来就和蚂蚁一样凶猛。”
大福说的甚是轻巧,可我们都陷入了两难,这眼前的一片绿植,如果不是从土里长出来的,而是在水上飘着的,可想而知这水下的浑浊有多脏了。
更何况,水位究竟有多深,没有人能观测出来,一旦进入到水里,别说找到那条土路,就连自保都困难。
大福见我们都踌躇不定,干脆脱下了外套,不由分说往水里跳了进去,整个人没入到了水底,半晌没有探出头来。
我站在了入水的地方,犹豫着要不要下去帮忙,自小便跟着哥几个在水里抓鱼,扑腾两下还是会的。
正准备起跳,王欣指着不远处兴奋的喊了起来,我抬起头看去,大福已经钻出了水面,将自己的外套搁在一处地方,又重新扎了个猛子,回到我们身边。
水面上的绿植因水纹动荡不定,但他的外套却稳稳停在那个地方,没有因水纹的流动而发生位置的偏差。
大福吐掉了嘴里的浑水,对我说道:“我把衣服放在了土路的上方,往衣服的方向游过去就能爬上土路,站起来水只会到大腿,只要小心点就不会掉下去。”
他为了给我们指路,才会做出刚才的举动,我回头看了眼其他人,随时准备跳进水里。
“没有其他的办法吗?你标记的地方也太远了点,我师父的意思是,这脚下就该有土路出现。”阿克观察了两位教授的表情,心里了然,于是开口问道。
“早就被大水冲垮了,我标记的地方就是断口,不信你可以自己用手摸摸看,这附近哪有土路给你走?”大福仍旧泡在水里,脸色不太好看,毕竟自己辛辛苦苦找到了路,却被他嫌弃了一把。
“这水不深吧?有没有生命危险?”王教授有点害怕的问道,同时紧了紧拳头。
这也难怪,他和刘坤年事已高,常年都在舒服的环境过日子,还没有过这么狼狈的经历,人一旦步入了老年阶段,这水就基本和他们无缘了,不论是水压还是肺活量,都令他们担忧不已。
“放心吧,我会在旁边抓着你们,要是不下来,那我们干脆打道回府,也不用去什么古寨了,我还真不想去呢!”大福为了让他们下去,故意威胁了几句。
这番话还真奏效,两位教授来都来了,岂有回去的道理?纷纷开始摩拳擦掌,极速的呼吸着,以确保有足够的肺活量可以支撑下去。
只听扑通几声,他们一个接着一个下到了水里,我正准备帮王欣一把,却看见她一脸无谓的表情,十分娴熟的做了个跳水动作,随即隐匿在水下,游了两米远才重新探出头来。
我心里佩服不已,也跟着他们跳下了水,激起的水花溅在刘坤的脸上,吓得他双手不断扑腾,差点栽了进去,所幸阿克就在他身后,抓起他的衣服,避免了悲剧的发生。
大福和阿克各抓着一位教授,我自得清闲,畅快的跟在王欣身后,不多时便游到了大福的标记点。
我用脚在水里探了探,果然有硬硬的东西在附近,顺势踩着一块凹槽爬了上去,待我站直了身子,这水刚好过了我的大腿,却深不及腰。
王欣对我伸出手,我弯下腰把她拉了上来,这土路也不算窄,站我们两个人也还有空余的宽度。
等了十来分钟,其他人才陆续爬了上来,大福依旧打头阵,不紧不慢的用脚试探土路蜿蜒不定的方向。
好在一路上再无惊险的事情发生,我们一个牵着一个,在大福的带领下,顺利来到岸上。
刚度过了一个难关,眼前的难关越发让人头疼,这是一座看不到顶的高山,我们需要爬到半山腰,才能有机会进入到古寨。
刘坤自打上了岸,便重拾了自信,话也开始多了起来,指挥着我们来到上山的入口。
大福的外套算是废了,上面满满都是绿植,清理起来尤其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