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威胁甚是管用,老太的眼皮子跳了跳,一手一挥,示意让我们站起来。
逃过了磕头,王教授似乎很是满意,不免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可这得意的表情还没坚持到五秒,就突然垮了下去。
只见他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子,拍了拍两边的膝盖,刚直起腰来,就捂着胳膊痛呼了一声。
那老太见状,竟然迈着蹒跚的步子推开我和王欣,径直走到他面前,掀起袖子来看了看,猛地抓住他的胳膊,把他硬生生拽进了一间昏暗的屋子里,砰地一声关上门。
我们在门外有些抽出不安,王教授的蛊毒发作了,并且毒发的突然,眼下临近出发,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对我们来说无疑不是重大的打击。
也不知道房间里正发生着什么,王教授此起彼伏的痛呼声敲击着我们的忍耐,就连刘坤也不禁站在了门口,耳朵紧紧贴着房门。
数分钟后,王教授的声音停止了,房门突然被拉开,刘坤没站稳,整个人往里面撞了进去,正好撞在了王教授身上,吓得及时躲开。
此时的王教授看起来苍老了许多,脸上布满了汗水,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十分吓人。
而他的两条胳膊都被涂上了墨绿色的药膏,刚走到我面前,一股闲腥的味道扑鼻,难闻的令人作呕。
“您给他涂的是什么?有哪些药方子?”刘坤也注意到了这稀奇的药膏,带着一些兴奋的神色,小声问道。
“改改你这臭毛病吧,我的祖传秘方被你剽窃了大半,总得留下一些吧?”老太愤怒的瞪了他一眼,拍了拍手,做了个送客的姿势。
刘坤一脸的尴尬,忙说了几句抱歉,随后推着我们走出了这屋子,还没来得及告别,老太大力将门关上,还不忘反锁了两道。
我们五个站在楼梯口相视无言,这老太脾气还真是有些古怪的很,按理说王教授是她的客户,不去讨好反而这般恶劣的对待,实在是让人想不通。
我们下了楼,坐上小汽车,刘坤打开了那张纸条,上面赫然写着一处地名,以及一些我们应对突然情况的解决措施,大多是缓解蛊毒疼痛的方法,看起来简单,但实行起来还是有很大的难度。
他把纸条递给阿克,让他录入了导航,随后发动汽车,驶离了这片老式红砖房。
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我们的肚子都有些饥饿感,为了能够在天黑前赶到下一处城市,午饭就直接省略了,汽车一路疾驰上了高速,畅通的路况让阿克行驶的速度更加快了。
下一个城市要行驶四个小时,恰好能够在天黑前赶到。
那张纸条我们都看了一遍,是一处偏远的乡村古寨,光是路程就得耗上两天两夜,以我们的身体状况,除了自驾以外,别无他法。
这一路上,我睡着了又醒,醒了又睡着,王欣在我肩头靠了足足三个小时都没睁过眼睛,而其他人亦是如此,唯独开车的阿克,全神贯注的握着方向盘,生怕有个什么意外。
王教授的情况好转多了,打了几个哈欠,脑袋靠在窗户玻璃上,发出轻微的鼾声。
我看着窗外渐渐暗下的天色,对接下来的旅程充满了好奇,第一次来到离家这么远的地方,要是没有蛊毒缠身该多好?
阿克驶离了高速,进入到一条遍布碎石的小路,开了十几分钟,眼前才出现了一点亮光。
我们为了方便上高速,并没有开进市里,就在这荒郊找了个旅馆住下,正好旅馆隔壁是一家小型的餐馆,阿克先去点了菜,我们则进入到旅馆内短暂歇脚。
不幸的是,这家旅馆的房间并不多,目前还剩两间客房,一间是双人间,一间是单人间。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要是再回到车上,几经颠簸去到市里,花费的时间就太浪费了。
思来想去,我走到老板面前,指着大堂的沙发问道:“我能睡在这里吗?就一晚上,绝对不妨碍你。”
老板先是楞了一下,随后神秘一笑:“可以倒是可以,但睡沙发也得给住宿费。”
“行,多少钱?”
“50,恕不讨价讨价!”
我一脸黑线的看着他,不过是借他沙发凑合一晚上而已,竟然开出这么高的价格?
“给你100,帮他加几个垫子,就这么说定了!”王教授不等我开口,直接掏钱塞给了老板。
老板接过钱,脸上露出得逞的表情,喜滋滋的去给我拿垫子了。
要不是王教授开了口并给了钱,我宁愿在大街上睡一晚,也不愿意花50块睡一晚沙发,更何况这沙发看起来有许久没有擦拭,上面还泛着油光,着实让人感到恶心。
王欣很是同情的看了我一眼,默默给了我一个绿色的小瓶子,我打开瓶盖,一股刺鼻的味道使我不停皱着眉头。
“这是驱蚊子的药水,你晚上记得在身上抹一点,不然蚊子咬了你是小事,你把蚊子毒死了可就是犯罪了。”她知道我心里不畅快,故意开了几句玩笑话。
正好这时老板抱着几个垫子走了过来,整整齐齐铺满了沙发,我故意不去看垫子上的灰尘,心里将这黑心的老板骂了足足上百遍。
我叹了口气,拍了拍垫子上的灰尘,一屁股坐了下去,等他们上到2楼放下了行李,我们再一起来到隔壁和阿克汇合。
当我走进这餐馆的时候,旅馆老板那张肥的流油的大脸再次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还时不时对我隐隐一笑,似乎是在嘲笑我这个任宰的羔羊。
“小兄弟,来瓶酒?”老板蹲下身拿了一瓶白酒,缓缓走到我身后,怂恿道。
“不了谢谢。”
“这么大个人,连酒都不会喝?还怎么泡女人?”他很是鄙夷的嗤笑了一声,随后将白酒在阿克眼前晃了晃,用眼神问他是否需要。
阿克想也没想,直接起身拿走了白酒,自顾倒了一杯,很是豪迈的一饮而尽,随后皱起眉头,吐了吐舌。
老板见状,大笑了两声,夸他是个真汉子,粗狂的嗓门伴随着淡淡的口臭,我心里的反感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