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今天村里来的那个老道士,今晚住谁家?”
“娘,你就放心吧,那老道士今晚住村长家,明天天一亮,我就把他给你请过来。”
“那感情好,你可得跟人家好好说话,咱家能不能荣华富贵,可就指着人家呢。”
伺候的老娘睡了觉,我一脸愁容的坐在田埂头抽起了烟。我们村叫黑家坳,顾名思义,这里就是个坳口,四面环山的,与外界的联系很少,村里人都不富裕。这不,前段时间村长联合着大家想了个主意,说请一位老道士过来做法,只要能成功,就可以让村里人摆脱贫困。
我是村里唯一一个在外面上过学的,虽然说仅仅初中毕业就辍学回家种田,但是我的脑海中还是有着新的社会主义价值观,要是单单凭借做法事,就能让村里富裕起来的话,那‘要想富,先修路’这句话岂不是空谈?何来的新社会主义价值观?
我曾不止一次的找过村长书说这件事根本行不通,但是他却认为我是在胡说八道,将我赶出了家门。如果说一个人的思想封建,那至少还有挽回的余地。但是整个村子里,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是同样的情况,就连我的家人,都是这样。简直就是无药可救。
掐灭烟头,我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朝着田娃家走去,在这个村里能跟我说的上话的也就只有他了。至少他是有些脑子的,不跟那些老顽固一样封建思想。至少田娃就不会愚昧的认为人想要富起来,凭借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道士,就可以改变现状的。
田娃家里就他一个人,早先年父母进山打猎,喂了狼崽子,这些年全靠着村里人接济,是真正意义上的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
来到他家门口,踮起脚尖从墙外往里面看,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到。
“难道这么早就睡了?”我翻身上墙,直接跳到了院子里,这一切一气呵成。这样的行为对我来说完全不在话下,之前我也没少做过这样的勾当,当然了,不是为了做坏事。
“田娃,在家吗?”
冷风吹过来,卷起了一些树叶,刮在我的脸上,有些生疼。天气已经入秋,我们村里却显得将要入冬一样,实在是怪异。
“砰。”本想敲一下他家的家门,看看他是不是睡了,没想要这一敲,直接将门砸开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我顿时吓得一身冷汗。
村里也经常宰牛宰羊,动物的血腥味我是了然于胸,那是有种腥臭的感觉,闻久了会让人作呕。但是屋内的这股血腥气完全就不是我了解的味道,是一种刺鼻,闻着会让人大脑发晕味道。
我有些疑惑,难道田娃从哪里抓来了野货,偷偷的在自己家里宰杀?这也太不厚道了吧。不过瞬间我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什么野货能有这么大的血腥气?那这野货该有多大。
“田娃?你在屋里吗?”
屋里太黑,我什么都看不到,不敢贸然的踏进去,只能在门口叫了一声,却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
“田娃,你在家里杀什么东西了吗?怎么这么大味道。”我一边皱着眉头,一边拿右手扇去面前的血腥气。
都过去将近一分钟了,怎么里面还是没有回应?借着月光,我找到了他家窗台上放着的马灯,将灯芯擦着,打算进屋里看一下。虽然这个时候我已经确定田娃不在屋里面,但是我内心的那股好奇心却在驱使着我自己,想要进去一探究竟,看看这血腥气究竟是什么发出来的。
马灯刚刚点燃,火苗不是很大,也只能照射出将近半米的范围,但已经足够。捏着鼻子,我踏进了他的家中。
之前我也经常来他的家中,对他家里的房屋构造也是十分的清楚,刚进门我就直奔沙发而去,因为我知道他平常就睡在那个破旧的沙发上面。才刚走出基本,我就差点被东西绊倒,将马灯靠近,我才发现是本来靠在墙边的椅子倒在地上。
这个时候,马灯能够照射出的范围已经很大了,我看到他的家中摆设凌乱不堪,都不在原来应该在的地方。“难道是遭贼了?”
我直奔沙发而去,去看到上面凌乱不堪,甚至还有点点血迹,我的心里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强烈的恐惧弥漫在我的心头。
下意识的,我抄起旁边地上的一根椅子腿,看向了里屋的方向。这个时候,我已经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这股浓厚的血腥味就是从里屋散发出来的。这种突然情况的发生,让我产生了想要离开这里的冲动,但是一想里面的田娃可能现在生死不明,我又觉得不甘心。
最终,兄弟的情义看是战胜了我的恐惧,我左手提着矿灯,右手颤颤巍巍的握住椅子腿,向着里屋走了过去。里屋没有门,只是遮盖着一张门帘,我拿棍子轻轻的挑开门帘,将马灯探了上去。
在外面,我可以明显的看到里屋的地上有着点点血迹,就像是一口一口吐出来的一样。家具倒的满地都是。这个时候,我已经完全认定了这是一场凶杀案,而死掉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我的好兄弟田娃。
犹豫了几秒钟,意识到里面没有响动之后,我才开始移动自己的步伐,尽管我的四肢在颤抖,但是我的决心却尤为强烈。
一点一点的,我终于将一只脚跨入了里屋,这个时候浓郁的血腥味已经快要冲昏我的头脑了,里面的一切我还没有看清,我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才会产生这种效果。
一咬牙,我直接窜了进去。“啊!”我大吼一声,这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我认为这样可以给我壮一下胆子。不过,当我看清楚床上的场景之后,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喉咙里,支支吾吾的,连喘气都变的那么困难。
“这,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