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当个普通人,有时候苦也是一种乐趣。
生活就是这样,有苦才能感觉到甜的滋味,有辛酸才能体会到活着的乐趣。有了小烦恼,大烦恼才没有容身之地。
与普通人打成一片,他才觉得自己在脚踏实地的走路。
与普通人生活在一起,他慢慢忘记了丧妻之痛,背叛之耻,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这个年代虽然不再有网络和电视媒体,但军营里的生活还是丰富多彩的,早上人们早早起床,休息时间,操场上总是最热闹的地方,打球,摔跤比力气,下棋打牌,每个人都能找到乐趣。
王冰在运动上没有任何优势,但他发现,打牌下棋他是一把手好,军营里上千的人中,没有一个人是他真正的对手,没有几天,他就捞到了棋圣和牌霸的外号。
起初,王冰自己不各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会玩,要知道,以前他除了电子游戏,现实中的游戏项目可者是一窍不通的。
思前想后,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取胜的奥秘。他学成了心想事成的本领,和别人下棋,他无意间就知道对手下一步想怎么走,与别人打牌,他就不自觉地去揣度另人手上的底牌……
由此他推断,如果他想去打球,他也一定能赢,用心灵控制术不让对方进球,这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有了这样的本领,他应该是高兴才对,但他现在十分向往普通人的生活,有了这些本领,他注定就不是个普遍人了。
一个红霞满天的黄昏,他正准备出门找人下棋,忽然觉得身后有人,转身一看,是他的阿赖耶师父。
“师父?”
王冰愕然,这个师父以前一直是梦中才会现出,现在怎么光天化日之下就能出现呢?难道他有真身,于是,他疑惑不解地伸手去摸,发现阿赖耶站立的地方什么也没有。
“别摸了,我是神,你是摸不着的。”阿赖耶撇撇嘴说道。
“师父找我有何指教?”王冰不解在问道。
“指教谈不上,”阿赖耶冷冷地说道,“我记得你曾经信誓旦旦地对我发过誓,说你要好好练功,努力去完成自己的使命,我这次来找你,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
“师父你有所不知,上校不想用我,我没有用武之地。”
“难道你面前只有一条道?”阿赖耶不屑地问道。
“师父的意思是让我单枪匹马去单干?”
“我可没这么说,”阿赖耶一脸的嫌弃,“天生我才必有用,只要你是一个大才,总会有施展的机会的,你现在得过且过,不思进取,你能变成大才吗?”
阿赖耶的话像一盆冷水,似乎一下子浇醒了他。
是啊,这几个月时间里,他表面上过着十分充实的无忧无虑的普通人生活,实际上是在逃避自己面临了诸多问题,用普通人的生活方式,想办法麻痹自己,现在他连功夫都不怎么练了。
“师父教训的是,从今以后,弟子一定谨遵师命……”
“别再夸夸其谈了,能做到了再说也不迟。”阿赖耶无情地打断了王冰的放,“有闲时间,先去背背‘不忘初心牢房使命’这句名言……”
两个人正说道,央金幽灵一样地从身后冒了出来。
“你嘀嘀咕咕和谁在说话?”央金警惕地朝屋子各处看了看问题。
“我……没有啊,”王冰转头一看阿赖耶已经不见了,轻了一口气,说道,“我只是自言自语。”
“你不会有事吧?”央金狐疑地望着王冰。
“我会有什么事?找我有什么事?”
“这次期中测试我又考了满分。”央金洋洋自得地说道。
“别沾沾自喜!”
“我的意思是,那些知识我都会,我不想再上学了,我要去上军校。”
“没门,只剩半个学期了,拿到中学毕业证再说。”
“真的?”央金眼前一亮,“拿了中学毕业证就可以去军校了?”
“当然。”
“一言为定?”
“决不食言!”
“真是谢谢你了!”央金欢快地冲上来抱了王冰一下,转身就跑走了。王冰苦笑着摇摇头,这丫头太有心机了,用这种方法骗他中招,看来想让她上大学的计划就泡汤了。
当然,这个年代真正的大学是没有的,在UN内部,代替大学的是各式各样的职业学院,严格来说,根据不是什么大学,而是职业培训班,目的是尽快培养合格的劳动者。
王冰觉得,UN的这个做法比较符合当前的世界形势。
他现在担心的不是央金,而是陆小双,他至今还是小学中班,按他的这个学习进度,从小学毕业至少还得两年时间。
这个陆小双本身就是一个奇葩。看上去像个二十几岁的大小伙子,实际年龄才十五六岁,可智力水平即不在二十岁左右,也不在十五上下,而是只有五六岁。
你说是他是一个智障吧,但看起来他眉清目秀,玩耍说话一点也不输普通孩子。特别是他那骇人的超能力,连他都自愧不如,对陆小双来说,超能力可以随时随地就信手拈来,根本不用考虑入静或者流鼻血问题。
从这一点上来看,陆小双并不是个傻子,他是为这个时代而运用而生的。
在他那个时代,人与人之间比的是谁的知识更多,谁的创造力更强,但在这个末日世界,人与人之间比的是生存能力。
从这一点上来说,就像他们那个时代一样,他仍然比不过马问天。
现在,如果离开了UN或者CRK这样的大树回归自然,陆小双的生存能力要比他强很多。
所以,他现在要改变那种优越心理,向陆小双看起,努力在超能力上赶上和超过他。只要他真正练好了本领,就不再需要UN和CRK了,他要靠自己的能力去完成自己的使命。
“感谢师父!”
王冰对着空气说了一句,就准备认真去练自己的功夫。
跟着大少爷那段日子里,他学了好多道家的修行养性的思想和方法,他虽然背弃了大少爷,但在他的心目中,大少爷仍然是他的启蒙师父。
打坐静修,这是他每天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练习阿赖耶教他的铜钱功,也是他的必修课。
日子似乎又恢复到了往日的轨道,但他和纯子之间,却一直停留在一种微妙的尴尬之中。
虽然他没有调查过纯子的现状,但完全看得出来,纯子至今仍然单身,王冰在这军营里差不多待了半年时间了,从来没见过纯子与某个男子亲密来往过。
相反,纯子与纯子来往最多的人,其实就是他。
纯子一有空,总喜欢过来和王冰老聊聊。
但是,已经有过婚姻的男人,虽然免不了有偷腥的念头,但却再也没有了谈情说爱的那种浪漫情怀,与纯子在一起的时候,顶多是谈些工作上的事,以前那种花前月下的感觉已经不复存在了。
纯子曾有意无意间,几次谈到了洛萨那次任务,暗示王冰,其实她并没有杀害那家的主妇,就像湘云遭遇的一样,只是囚禁了那个女人,然后以她和她的孩子的安全要挟了那家的男主人,当她完成了洛萨的任务,那一家人又重新得到了团员。
纯子这样做的目的非常明显,她心中其实还是有王冰的,在她看来,王冰之所以现在对他敬而远之,也许是他在乎那次任务,所以她就想方设法陈清这件事。
王冰自己心里很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海之蓝全心全意地爱着他,但他却一直醉心于自己的救世大业,从来没有怎么好好地去爱过她,最后反而还害了她,他觉得他太对不起海之蓝了,他要用孤独来惩罚自己进行赎罪。
他不亲近纯子,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央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