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落罢,待看到陈望点头答应之后,秦松不敢有任何的迟疑,迅速离开了别墅。
“先生,这秦松心里……恐怕有了异样心思。”
月灵凑到了陈望身侧,注视着秦松离开的方向,用微不可查的声音低声道:“要不要我将他解决了,免得让他坏了先生的事?”
“无妨。”
陈望摆了摆手,瞥了眼方才秦松离开的方向,轻声道:“此人对我们还有用。有些异样心思,也实属正常。”
方才秦松虽说隐瞒的很好,但那目中所闪耀的精光,又怎么可能瞒得过月灵和陈望的眼睛。
要知道,陈望纵横战场这么多年,伪装何等精妙的间谍,在陈望面前都无法隐匿,被其一眼观出。秦松比那些间谍,可是差远了去了。
对于秦松心中的想法,陈望自然能够理解。毕竟真的相比较之下,秦国公明显是有些势大。这种情况之下,只要是个正常人,自然会选择和秦国公搭上线。
陈望都这般说了,月灵心中虽说有些针对秦松的杀意,但此刻也只能暂且的压制下来。
……
安府。
安德水犹如一个死人一般,瘫在椅子上。
事实上,对于他而言,已经被废就跟死人没有什么两样了。
自那日陈望走后,他苍老的速度,肉眼可见。
短短两日,之前那个虽说下野却意气风发的安德水早已经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而已。
“安老,国公府派人过来了。”
一名手下急匆匆的走进了房间,当看到天色昏暗,房间却仍旧没有丝毫灯火,他的眉头不由的皱了一皱,迟疑了一下之后,这才躬身说道。
只是安德水并没有任何的回应,仿佛如同一具尸体一般,瘫在躺椅上,若不是那还在起伏的胸膛,恐怕这名手下都会认为眼前的老人已经是一具尸体。
“安老……”
他张了张嘴,再度轻声道。
安德水仍旧是没有回应,倒是在他的身后,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在此刻响起。
“我已经见过国公府的人了,你先下去吧。”
年轻人在安府之中显然有一定的威信,话语一出,那名手下立刻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转身便走。
待到手下人已经离去,青年吸了口气,缓步走到了安德水的面前,轻声道:“爷爷,我回来了。你放心,这笔仇,我必定会为你报!至尊又如何,我们安家,至尊也欺辱不得!”
原本一脸麻木的安德水,动了动眼珠子,仿佛是活过来一般。他长叹了口气,轻声道:“镇远啊,我知道你报仇心切,但这件事情,急不得。”
安镇远怔了一下,张了张嘴便欲说些什么,但话语还未出口,便见安德水摆摆手道:“陈北王,终究是新封至尊,如今正是圣眷正隆。即便是秦国公,想要对付他,恐怕也会决定另觅良机吧?“
安镇远迟疑了一下,在此刻不由缓缓点了点头。
方才他所面见的那国公府之人,的确是这么对他说的。
“陈望,必须要死!但现在还不是最佳时机!”
安德水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怨毒,“你且不要心急,暂且等待时机,到时候,必定有你出手的时候!”
“这……好吧。”
自己爷爷都这般说了,安镇远心中即便再是不甘,也只能无奈的答应了下来。
“你去吧,我有些累了。”
叮嘱了孙子一番之后,安德水挥了挥手,再度闭上了眼睛。
自房间走出的安镇远,却只感觉心中一阵的烦闷。
明明仇人近在眼前,却偏偏要等待什么最佳的时机。烦闷之下,安镇远一路出了安府,径直去了酒吧。
秦家。刚刚与国公府有过联络的秦松,一脸烦闷坐在沙发上,时不时的唉声叹气,显然是在为某些事情所烦心。
“爸,你怎么愁眉苦脸的?发生了什么事?”
秦红颜诧异的快步走来,坐在了父亲秦松身边,轻声询问道。
看着自家女儿,秦松再度叹了口气,此刻倒是并没有隐瞒什么,将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述了一遍。
“事情就是如此啊,早知道至尊当日口中所说的仇人,是秦国公,我也不会那般做出选择。现如今即便是有些后悔,却已经是晚了啊。”
说到最后,秦松忍不住是长吁短叹了起来。
他说的却是实话,一开始的时候,当得知陈望便是那位圣上亲封的至尊战神的时候,秦松满脑子所想,都是如何巴结,从而让自己仕途平步青云,更上一层楼。
可是他千算万算,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陈望虽说背景惊人,圣眷正隆,却偏偏惹到了在朝多年,不知道有多少门生故旧的秦国公。
“爸,这有什么可愁人的。”
相比较秦松的一脸烦闷,秦红颜却显得满不在乎,“你看你都做出选择了,就该闷头继续走下去,这两面三刀可不好。再说了,这陈北王既然能跟秦国公这般针锋相对,若是说没什么本事,我可不信!”
秦红颜翻了个白眼道:“爸,你也是混迹官场的老人了,应该最清楚,上位者最讨厌的,便是那种两面三刀之人。这个陈北王,自然也是如此。不过照老爸你今天这般说,我呀,倒是想要见一见这位新封至尊了。”
话语说着,秦红颜并未迟疑,此刻站起了身,便是朝门外走去。
“你去哪?”
秦松怔了怔,不由开口询问道。
“不是说了嘛,去见这位圣上新封的至尊拉。”
秦红颜嘻嘻一笑,不等秦松开口,一路小跑冲出了房门。
看着自家女儿离去的背影,秦松数次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将阻拦的话语说出口。
只是扪心自问,秦松很不想秦红颜插手这趟浑水之中。
一方是陈北王这位新封至尊,一方是朝野人脉极为雄厚的秦国公,无论哪一方,都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秦松能够招惹的起的。
“多事之秋啊……”
秦松心里,在此刻忍不住暗自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