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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欺骗

我摘梨花与白人 草绿大白 7571 2021-04-21 23:16

    岳千烛从元帅府出来,手里紧紧拿着沐映行给自己的元帅府令牌,满怀激动的去往城外的离风院。

    到了离风院的她亮出令牌,得到许可之后,直接下车提起裙摆跑向院中,恰巧碰到出门迎接自己的弟弟。

    “千炀!”岳千烛拥抱着自己弟弟,脸色是藏不住的宠爱。

    岳千炀被抱的太紧,艰难的探出头来:“姐姐,我快被勒死了。”

    岳千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有些过于激动,连忙松开他,并且观察他的脸色看看是是否虚弱,好在他的面色红润,看起来并无大碍。

    岳千炀牵着岳千烛的手,走进内院:“姐姐这次是怎么过来的?”

    “沐元帅给了我元帅府的令牌。”

    “元帅府?”岳千炀显然没有想到,继续说:“姐姐与元帅府还有交集?”

    岳千烛没有看出岳千炀的些许不自在,说:“并不是,我今日去拜别沐元帅,想来他是动了恻隐之心,将腰牌借我,可以让我来看看你。”

    岳千炀哦了一声。

    与岳千烛的兴奋相比,岳千炀却显得十分冷静。岳千烛察觉到他的平静,停下来,问道:“你没事吧?”

    岳千炀正在向前走,突然感觉牵着的手不跟着自己了,他回头看过去,笑着说:“没事啊。”

    “可是看你无精打采,可是身体不舒服?”岳千烛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岳千炀的眼睛瞟了一下拐角处,继续说:“我只是刚刚睡醒而已。”

    岳千炀自小就有严重的起床气,要是岳千烛突然赶来扰了岳千炀的好梦,也会让岳千炀看起来没有那么兴奋。

    只要不是身体不适就好,岳千烛摸着岳千炀的头发说:“宫林呢?”

    “宫大哥在练功!”岳千炀立刻回答。

    岳千烛被弟弟的反应着实吓了一跳,顿一下微笑的说:“既然是如此,便不打扰他了。走,姐姐有话对你说。”

    岳千炀跟在岳千烛身后,眼睛终究还是看了一眼拐角处,只是那里空无一人。

    两人来到房间,岳千烛将门窗关好才来到岳千炀身边。

    “姐姐,你要说什么,这么正式?”岳千炀恢复精神,还能调侃她。

    岳千烛双手握着岳千炀的手说:“我知道了,你中毒的事与夏沐濋毫无关系。”

    “什——什么?”岳千炀瞬间惊讶道。

    “其实你在去往书南院之前就已经中毒了。安和王也好,夏沐濋也好,他们喂你药其实是在控制你的毒性。”岳千烛说:“所以,千炀,给你下毒的人不是夏沐濋,相反他是救你的人。”

    “有证据吗?”岳千炀反问。

    “你去到书南院的时候,夏沐濋还在重伤,他身边的人也在黔地打仗,不可能——”

    “所以姐姐还是信他的?”岳千炀豁然起身:“姐姐就因为我是去萍地之前中毒,所以才不怀疑是沐王爷?”

    “千炀,你听我说。”岳千烛没有想到岳千炀竟然是这么大的反应。

    “够了,姐姐。”岳千炀向后退了几步,痛苦的说:“我每日都因为这可恨的毒药生不如死,是你和父母的冤屈一直支撑着我活到现在。”

    “我为什么如此苟活?面对囚禁我也心甘情愿,不都是为了给父母平反,见到你吗?”岳千炀摇头道:“可是姐姐,我心里还是恨。如果没有当初那么多事,我们岳家就不会被冤枉至此。可你现在还要为沐王爷说话,毁我家族,毁我命运的就是黔地沐王啊。你现在告诉我,他没有下毒与我,因为你对他的盲目信任,你就站在他那边!”

    岳千烛摇头,不是这样的,她没想到岳千炀会这么想,原来他心里的症结是在这。

    “千炀,这不是夏沐濋的错。是我。”岳千烛拍着自己:“所有的悲剧皆来自我当时的逃婚!”

    岳千炀苦笑道:“姐姐还真以为一切都是你的原因?”

    岳千炀指着门口,斥声道:“我们岳家已经被别人当作靶子,即使没有姐姐的事情,他们也会盯上我们。所以不是姐姐的错。是朝中的争斗,是黔地不周,是夏沐濋的不作为!”

    岳千炀咬着牙齿,压抑已久的愤恨终于在今日释放出来!这个十六岁的少年,远比他这年龄更加深沉。他不是没有恨,只是在他久违的姐姐的面前,他要一直装作乐观乖巧,不想让姐姐难过罢了。

    岳千烛不忍让岳千炀这么极端下去,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深深的扎在她这个做姐姐的心里。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可是所有的不幸却都要发生在他身上,这种痛对岳千烛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锥心疼痛?

    她起身将岳千炀拥入怀中,这个与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年正躲在自己的怀里抽泣。

    岳千炀有太多的不甘和委屈,可他从不敢与姐姐说,世界上只有岳千烛一个人能够与自己的感同身受,正因为感同深受,所以岳千炀更不敢对姐姐述说衷肠。

    “我知道了。”岳千烛忍着眼泪,抱着岳千炀轻轻抚慰他的头说:“我们千炀真的是辛苦了。这么小就要肩负这么多的苦难。”

    岳千炀回抱着姐姐,终于抑制不住自己内心所有的委屈,哭出声来。

    姐弟俩相拥一会,待岳千炀哭够了主动松开姐姐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是多么能哭鼻子。

    岳千烛看着可爱的弟弟,微笑着:“哭够了?”

    岳千炀点头,像个小朋友一样有点不好意思坐到一旁。

    “我刚才想了想。”岳千炀低头摆弄着自己的腰带上的玉佩。

    岳千烛嗯了一声:“我的弟弟真是厉害,哭鼻子的时候还能一心二用呢。”

    摆明了的调侃让岳千炀更不好意思了。

    岳千炀说:“姐姐,现在咱们家的案子在重审,看似一切顺利但当中肯定有不少阻碍。我现在在离风院囚禁,有圣上的旨意还有红纱军守卫,肯定是无事。但是姐姐不一样,你在外面,独自一人,很容易遭到毒手。我虽不喜沐王爷,但现在只有他能保护你周全,还请姐姐务必要待在他身边,至少不会有危险。”

    言归正传的岳千炀最先考虑的还是眼前。岳家案看似正在顺利重审当中,是因为还没有发现预与案宗中出入的地方,一旦发现新的证人或是证据,免不了有心之人出手,这样对他们姐弟二人就十分的危险。

    岳千炀还好,有宫林在他断然不会出现危险,但是岳千烛就不一样了,她早就被各方盯着,谁也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对她暗自下手的人。

    岳千炀的考虑正是岳千烛的所想,所以她才会选择和夏沐濋回去黔地。

    “我这次来就是想与你告别的。”岳千烛说:“夏沐濋要回黔地,我也要先跟着回去。案子这边,我已经去过大理寺,有严易和苏世子在,现在不会出什么事。如果上京城有了消息,也会有人去黔地通报。”

    岳千炀一百个赞同,只要姐姐能够安全,管它去什么地方。

    “那就好!姐姐赶快和沐王爷走吧!”说着岳千炀起身就要拉着岳千烛出门,好像岳千烛现在就应该启程离开一样。

    岳千烛突然感觉到岳千炀的情绪转换的不大对,她记得刚刚弟弟可是一副要将夏沐濋抽筋扒骨的架势!

    她想要说别的话又来不及说,就被岳千炀送到了门口。

    “千炀,我走之后你一定要听宫大哥的话。”岳千烛只能挑重要的嘱咐说。

    “知道知道,姐姐放心!”

    “还有,遇事不要着急,一定要托人写信告诉我!”岳千烛又嘱咐道。

    岳千炀反驳说:“姐姐,我这是在囚禁,哪能和外界联系?”

    岳千烛反应过来:“是哦,那怎么办呢?”

    “姐姐放心。”岳千炀双手握住岳千烛的肩膀,将她向后转推着她走说:“如果真有什么意外,苏世子肯定会通知到黔地的。”

    岳千烛还要说什么,就被岳千炀直接推到了门口。

    “千——”

    “姐姐再见!”岳千炀笑着挥手告别,转身回去了院子当中。留下岳千烛一个人风中凌乱——

    这不大对劲啊——

    当然是不对劲,送走姐姐的岳千炀转身过去,本是阳光灿烂的脸瞬间变得失落起来。他双手自然垂下有气无力的向里面走,拐过那个拐角,来到一间偏室。

    推开偏室的门,是宫林的身影,在他对面赫然坐着夏沐濋。

    夏沐濋今天来也是为了告别,之所以瞒着岳千烛是因为他有事要与岳千炀单独交流,哪知他前脚刚到还没来得及喝口茶,后脚岳千烛就拿着元帅府的腰牌来了。这才让夏沐濋困在了这里。

    “送走了?”夏沐濋开口。

    岳千炀失落的坐在夏沐濋的对面,嗯了一声。

    夏沐濋看着岳千炀红肿的眼睛,心里寻思这对姐弟俩刚刚不会难舍难分的抱头痛苦了吧。

    发现岳千炀眼睛红肿的不止夏沐濋一人,宫林坐在他旁边贴心的问道:“哭过?”

    岳千炀点头:“刚刚骗了姐姐。”

    夏沐濋很有兴趣的继续向下听。

    “姐姐来告诉我一件大事。”岳千炀看向夏沐濋说:“她说,我身上的毒不是你下的。”

    在离风院里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就在上次夏沐濋带着岳千烛来到离风院时,宫林要找夏沐濋切磋,说是切磋但也要定出个输赢。输者必须回答嬴者一个问题。

    最后是夏沐濋输了,所以宫林就问起了岳千炀身上的毒是什么情况。打赌就要讲诚信,纵使夏沐濋不想说,但毕竟自己输了就告诉他们岳千炀中毒真相。

    虽然告诉他们的方式不同,但总归他们是知道真相的。

    夏沐濋事后还在想,要不是自己没有用左手和宫林对决,哪里会输?更不会让岳千烛看到自己因为手腕疼痛而丢掉兵器的狼狈样子。

    “她怎么会知道?”宫林问夏沐濋。

    说好了真相现在不便告诉岳千烛,可她还是知道了。

    夏沐濋看了一眼宫林,对岳千炀说:“她去过大理寺见夏恪信,应该是夏恪信告诉她的。不过无妨,夏恪信并不知道真正的下毒之人是谁,你姐姐知道了也没用。”

    “不过。”夏沐濋拉紧身上的披风说:“你刚刚骗了她什么?”

    “——”岳千炀装作不经意的拿起桌上的热茶说:“也没什么。”

    “嗯?”

    岳千炀快速的饮下水说:“就是不想让姐姐内疚,骗她说害我们至此的全都是因为你。”

    “你!”夏沐濋的好心情瞬间被浇灭!

    什么叫因为他!跟他有关系吗?岳千炀这小子不是再给他拉仇恨呢嘛!

    宫林看到夏沐濋瞬间坐立难安的样子,不禁发笑:“我觉得有道理。”

    “你又觉得了!”夏沐濋突然感觉有些烦躁,刚刚拉紧的披风又被他解下,脱掉一边。

    “当然。若是你不与千烛在一起,就更没有那么多事了。”宫林定要气死夏沐濋。

    “我呸!”夏沐濋哼声:“本王与岳千烛之间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

    宫林笑而不语,反正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还有一个原因。”这时候的岳千炀显得更加冷静:“如果有人想以岳家为跳板飞黄腾达,那不管有没有姐姐这档子事,岳家都摆脱不了厄运。”

    “听见没有!”夏沐濋看着宫林说:“跟我和岳千烛的感情没有关系!”

    “什么?”夏沐濋突然反应过来,他没想到岳千炀的思路竟然如此之长,一直遭到囚禁,却能够抽丝剥茧出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

    岳千炀一脸嫌弃的看着夏沐濋说:“拜托,我也有眼睛和耳朵,会听会看好不好。重点是,我的脑子可一点也不输你们。”

    甚至比他们更精明!夏沐濋干嘛要用一副“傻子突然开窍”的眼神看自己?

    夏沐濋很满意岳千炀脑筋,不愧是岳凌的儿子,是个合格的小舅子。

    “但你也不能说是本王啊。”夏沐濋重新穿上披风,这天还是有点凉。

    岳千炀随口说道:“王爷和姐姐缘分已尽,这些谎言对王爷已经无关痛痒了。”

    夏沐濋的手一顿,此时不仅是身体寒冷,还有心凉。

    “可以了,现在说正事。”夏沐濋的手一摆,丢掉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说到正事,岳千炀和宫林也都正襟危坐。

    “本王离开之后为了避免有人搞小动作,已经将所有的安排都告诉了安和王。岳公子离不开,但是宫侍卫可以,一旦有什么事去找安和王。”夏沐濋说。

    “但案件主审是严易啊。”岳千炀提醒他说:“真是发生什么事找严易更为妥帖吧。”

    “严易只能管岳家案,至于其他的总要有人帮衬比较好。”夏沐濋说。

    其实夏沐濋更放心的是夏念华,只是这位念华郡主最近为情所累,办事不经过大脑。还是不要让她添乱的好。

    而且,严易此人并不值得十分信赖。

    “外面的守卫都是沐将军的心腹,你们且放心。”夏沐濋说。

    岳千炀看着外面打着的红纱军大旗,羡慕道:“沐王爷就是厉害,安排守卫竟然能直接请动沐胜将军的心腹。”

    何止啊,只要岳千烛还在与夏沐濋人前秀恩爱,这朝野上下是没人敢轻易动他们姐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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