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远洵做了一个很奇妙的梦。
在梦中的世界里,虽然身处魂界,但是周围的景象却显得无比的陌生且美妙。
少了原本应该有的荒漠,一片崭新的绿洲横亘在欧阳远洵的面前,到处都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这片陌生的景象本来就是它应该有的模样,应该是它的本来模样。
梦中的世界,一切都显得无比的虚幻,但是却又无比的真实,仿佛自己正身临其境,徘徊在这片桃源天地间。
一缕缕悠扬的琴音在欧阳远洵的耳边缓缓地飘荡起来,这首优美动听的旋律欧阳远洵用过印象,在初次遇见莫笙时,她为自己第一次弹奏的那一首曲子。
欧阳远洵至今都难以忘却那首令他陶醉的旋律,飘飘然之间,仿佛有着一道十分晦涩的光线将他和这首曲子连接在一起,在蓦然之间,为欧阳远洵再一次增添了一缕关系。
曲子悠悠然犹如镜中之花,水中之月,忽然在自己的耳边飘过,伸手想要去触碰时,却又突然消失不见,忽然又在远处响起,令人再次神往。
欧阳远洵的视线里逐渐映射出了一道身影,那一缕白衣犹如一片冰雪覆盖在他的身上,不管他在自己的梦中出现多少次,他都是一样的装束和姿态,仿佛已经脱胎于天地之然,将自己的心境独自升华到一个崭新的境界。
欧阳远洵想要去触碰他,但是在梦里,他只是一道虚影,他也无法改变任何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白衣男子那双洁白的手指仿佛是被刻意雕刻过的一般,晶莹剔透,犹如青葱一般的手指缓缓地轻点在一根根银白色的琴弦上,弹奏出一首首优美的曲音。
不知道这个梦做了多久,曲音才渐渐地散去,白衣男子的嘴角自始至终都不曾显出过任何的慌张,始终带着一缕缕微笑。
“莫郎……你的曲子……越来越好听了……”
凤鸾……原来她也在自己的梦中吗?还是她和自己一样,也在做着同一个梦?
在白衣男子身边端坐着的那一道绝美的倩影,即使已经相隔了数千年,她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
白衣配白衣,天然去雕饰,绝美的身姿以及那富有气质的身影,二者可谓是相得益彰,彼此十分的般配。
白衣男子别过头,缓缓地望向身边的凤鸾,温柔的说道:“鸾儿每天都来听我弹琴,你倒是说一说我这琴音里蕴含了什么?”
凤鸾为此可是一窍不通,微微地皱了皱眉头,有些尴尬地一笑。
“在琴律方面,你和晗萱还得好好的学习一下,所谓再闻已是曲中人,每一首琴音并不是凭空诞生的。”
“莫郎……我对你弹得琴一点也不懂,不过我只知道弹得十分的好听。”
“我刚才所弹之曲,名为‘凤鸣涧’,所谓凤舞于天,而伏于涧;鸾飞于天,望凤而舞。凤鸾致命,由此而来。”
“原来莫郎给我的这个名字还有这么深层的意思啊……”
“你本来就是这片天地间罕见的仙灵,可是却不能免于这世间的战火,我倒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你。”
“那莫郎你就不要去保护什么天地了吧?一直像这样陪在鸾儿的身边不好吗?”
“师父们的命令,我自然不敢推辞,但人生在天地间,又有什么是不得不身不由己的?魂界现在已经岌岌可危,如果我再不出手的话,那还有谁肯出手呢?”
“不是还有……洛姐姐吗?”
“晗萱……我怎可能让她一个人去独自承担这些呢?”
凤鸾的眼睛里似乎微微地有些红润起来,说道:“那……我呢?莫郎就狠心让我一个人吗?”
“此事古难全,鸾儿,虽然真的有些对不起你,但是眼前这番美丽的画卷只能留你一个人享受了……”
……
梦醒时分,戛然而止。
欧阳远洵再次睁开眼睛时,凤鸾依旧面带微笑地躺在自己的怀里,原来昨天晚上……就是和她这样度过了一晚,昨晚的那个梦……
欧阳远洵狠狠地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让自己尽量保持清醒,昨天他和凤鸾二人一直在耀远城玩到深夜,在浑浑噩噩地来到客栈躺下,却没有想到会做这么一处看上去奇怪的梦。
欧阳远洵将凤鸾独自安置好,自己走出了客栈,如今水玲珑一事还没有个终结,欧阳远洵根本没有心思去思考别的事情。
“师父,你醒了!”
任远突然出现在欧阳远洵的面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任远已经开启丹田的缘故,感觉任远突然长高了不少。
“在你熟睡的时候,有一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人来找师父您!”
“他说什么?”
“他说请师父您去觐见陛下……”
欧阳远洵猛然一怔,金之国国王陛下……居然让他去觐见?虽然并不是第一次,但是欧阳远洵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紧张。
“他只说了这些吗?”
任远点了点头,因为看到欧阳远洵陷入了熟睡,所以他也不敢轻易打扰他。
“那你先照看好凤姑娘,我去皇宫一趟!”
欧阳远洵心里隐约感觉,陛下这时候突然召见自己,绝对是因为水玲珑的事情,不过既然凶手并不是自己,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向陛下说明白。
……
“陛下,臣已经将陛下的话传达给了那个名为欧阳远洵的少年。”
“嗯,他怎么说?”
“臣见他熟睡,没有打扰他,便让他的弟子代为传达。”
风无虞点了点头,欧阳远洵……对于这个年轻人,风无虞逐渐地产生了兴趣,并不是因为他被误认为凶手,而是因为其他的一些原因。
“你对欧阳远洵这个人……了解的怎么样?”
“臣曾经调查过,欧阳远洵是金之国天元村人士,从小无父无母,由天元村第三代金魄任洵抚养长大,不过好像此人并没有什么天赋,在他十六岁的时候,才从魂猎学院毕业,成为魂猎者。”
风无虞点了点头,毫无天赋的一个魂猎者吗?他对于欧阳远洵的兴趣逐渐地浓烈起来。
“无父无母,魂力方面都是毫无天赋的人……看来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呢?”
“陛下,臣认为,这样一个魂猎者是不可能杀害水之国国主的。”
“没错,所以他才是被冤枉的。”
正当那位大臣想要继续问下去的时候,外面已经传报:欧阳远洵请求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