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媛君一袭粉红色的长衫,伫立在地。
身上的衣衫已经破败不堪,十分潦倒,四周的轻风微微拂动,仿佛那件破损的长衫随时都会飘起来一样。
咒爆符给予给凌媛君的伤害并不只是普通的皮肉之伤,更是给她一种心灵上的伤痛,她不明白,赵轻语为何会连杀自己的心都有,平日里的一句拌嘴,凌媛君忍了;一句嘲骂,凌媛君也忍了,唯独这点,使凌媛君无法接受,从心底发出的伤痛她以及无法割掉。
“呃……轻语这家伙……”默默地观看着这场比赛的陆洵也忍受不了,对自己最亲密的发小下手,这绝对不是嫉妒心所能够形成的,赵轻语已经被蒙蔽了双眼。
欧阳远洵也越发的着急起来,因为他看得出来,凌媛君根本就没有心思与赵轻语战斗,她完全就是在退让,咒爆符所带来的严重的爆炸伤害,使凌媛君的身体有些颤抖,她捂着自己的右臂,嘴角边有一点淤血。
轻轻地拭干了嘴角边的淤血,凌媛君的眼神开始有些尖锐,僵硬的步伐轻轻地迈出了一步,声音有些低沉:“轻……轻语……既然这样,我也就不留情面了!”
“呵呵……你终于肯拿出你的真正实力了……”
吐出了一口淤血,凌媛君的脸上突然洋溢出了一抹罕见的自信的笑容,她有些戏谑地望着赵轻语,双手自然的摊开,说道:“你以为,那个咒爆符打中我了吗?”
听到凌媛君这句话,赵轻语就有些后悔了,她居然不知道作为魂猎者的最基本的要求就是感知力,直到如今,她才感知到凌媛君的下一步行动,刚才,确实是她太过于小看凌媛君的实力,没有真正的猜透凌媛君的实力,直到眼前的那个凌媛君在自己的面前横空一闪,在烟尘之中竟然化作一根像是被刻画出来的木桩一样,赵轻语彻底崩溃了。
全场默然。
凌媛君一个大活人居然在全场人的视线里完美的变幻成了一根木桩,是个魂猎者都知道,凌媛君使用的是“替身术”,虽然十分普遍,但是凌媛君竟然没有任何使用替身术的征兆,横空一闪,直接使用了替身术。
“难道,咒爆符击中的只是一个替身?”赵轻语似乎明白了这些,刚才与自己对话的只不过是凌媛君的一个替身而已,时机一到,她便自动现出了原形。
“轻语,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做这样的选择吗?”
“当然会,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将宇文殇送给任何人,就算是我的亲姐妹……也不行!”
“既然这样……”
眼前一黑,赵轻语的目光猛然抬向高空,锐利的剑锋直指她的眉心,原本平静的面庞上突然一沉,身体顿时僵硬在原地,此时的凌媛君正手握着一柄冰冷的短匕,眉心之间感觉到了一阵的抖动。
咣当!
冰冷的短匕由赵轻语的衣衫一角处径直的滑落而下,一道巨大的裂痕顿时生成,上面还隐约掺杂着一些豆大一般的泪水,正在闪闪发光,凌媛君的身体顺着赵轻语身体的一侧瞬间落下,身后还有一道泪轨。
“媛君……你……”
“我们……两清了……”凌媛君冷冷地回答了一句。
径直地站起身,不再去看赵轻语,凌媛君头也不回地远离了赵轻语的身边,手中的那柄匕首的一角上,还残留着一条紫色的衣衫。
“我觉得……我会需要你的原谅吗?!”
赵轻语的脸色一沉,声音变得有些阴暗,原本瘫在原地的身体,顿时弹射出去,凌媛君听到了赵轻语的声音,猛然回头,只见赵轻语同样手握着一柄短匕,对着凌媛君就是一阵狂扫,凌媛君转身的过程中,自然垂下的长发突然接触到了匕首的剑锋,一阵毫不留情的挥击过后,地面上愕然多了一地的黑色头发。
“呵呵……知道宇文殇喜欢长发,而故意留的长发吗?现在它已经毁了!”看到凌媛君的长发被毁,赵轻语显露出了无比的欣喜,原本是“长发美女”的凌媛君,头发顿时长到了她的肩膀处,原本留到腰间一部分的长发已经消散。
凌媛君留长发,并不是为了宇文殇,而是她自己喜欢长发,所以才留的,留了一两年,终于有了今天的效果,但是却被赵轻语无情的毁灭,心里多少有一些悲伤,但是在听到赵轻语说自己留长发是为了宇文殇的话语后,她的悲伤之情顿时消失。
“轻语……你还记得吗?你小时候曾对我说过,我留长头发的时候特别美丽,那时候,你的头发留的比我的还长,我也就跟你的脚步留起了长发,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攀比,但是这头长发见证了我们的友谊,现在它……已经毁了……”
赵轻语陷入了良久的沉思,确实,她的确喜欢留长发,而且,凌媛君留长发的样子确实很美,不过,二人出于不同的理由,拥有不同的目标和理想,终不会走到一起。
“那……只是以前的事情了!”赵轻语十分冷淡地说了一句,随即双手摆出一副结丹的手势,语气突然变得响亮了许多:“魂术,木岩葬之术!”
大地开始颤抖,凌媛君脚下的土块开始剧烈的凸起来,变得嶙峋不齐,赵轻语的双眉之间变得有些尖锐,凸起来的巨大土块开始在凌媛君的脚下汇聚,凝结起来,犹如一块巨大的陨石一般要将凌媛君给吞噬掉。
“魂术,水掩之术!”
凌媛君突然在层层的岩石之中结了一个丹,那群凝固起来的岩石突然停止了汇聚,由内部开始剧烈的颤抖,小碎石突然被抖擞出来,掉落在地。
咚!
岩石的内部,突然冲进了一滩结净的河水,气势竟可以将一大团岩石直接冲烈,之后,岩石的四个方位都冲进了一股激流,岩石顿时被激流的冲击给毁灭。
凌媛君在激烈的保护下,安然地落到了地面上,面庞上突然露出了一抹由心而发的笑容,她这是第一次尝试她的新魂术,却不想如此的成功,这是她如此高兴的原因。
欧阳远洵却突然焦急地捶打起来自己的拳头,他并不是在担心凌媛君的情况,而是在疑问:凌媛君的这个新魂术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他只记得夏旗朔只教给了凌媛君一个替身术,其他的魂术并没有传授于她,突如其来的新魂术,让欧阳远洵对凌媛君产生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