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八章]

　　第4节第八章（4）

　　第八章（4）

　　但是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彼此信任、无忧无虑地相爱了。他觉得她变了，有时真想摆脱她，安安静静度过平淡的后半生。可是他无法忘记她过去带给他的甜蜜和欢愉，他无时无刻不受到她殷勤奉献的关爱、抚慰的诱惑。他被迫从顾美仙严密控制的闲暇中去寻找那些无法控制的时间漏洞，以便满足他们火山似的情欲之焰的燃烧的渴望。一天他打电话给她，竟发现她莫名其妙关机了，他预感不好，心里放不下她，立即跟单位请了假出去找她，可无论在酒店还是在她家都不见她的踪影，他的心像刀割一样痛苦万状。一连三天都杳无踪迹。他心里渴望她能主动来找他，可她没有。到了第四天晚上，他才打通了她的电话。好不容易在她家见到她了，他问她心里还有没有他，她说：“我心里没有你还会把家里钥匙给你？你可是我一生的最爱呀！”他问她为什么接连几天不见踪影，电话也打不通，她说他老公回来了，在跟她谈离婚的事，她关机是怕他打电话过来不小心让她老公抓到把柄。

　　“我可能就要离婚了，怎么办呀？你娶我吗？”她问。

　　“我哪知道你怎么办！你都老跟我玩失踪呢！你是不是另外还找了个男人呢？”

　　“你才另外找了女人！你无耻，这么说我！”吴晴眼睛红红的，显得既伤心又委屈，“你有时接连几个星期在家陪你老婆，冷落我，我说过你吗？”

　　那天他们似乎彼此都积满怨气，说着说着便发生了口角，她的不依不饶和尖酸刻薄激怒了他，他气得头皮发炸，抬手便打了她一个耳光。她大声喊叫着，你这个骗子，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流氓！然后狂暴地扑向他，张开嘴试图去咬他的手臂，他把她推倒在床上，把她紧紧地摁在那儿，一再重复那些无法忍受的话语。他说：“我真不理解你，既然我那么坏，你为什么还需要我？”她伤心欲绝地嚷道：“我不需要你了，我希望永远也不要见到你！”。他听了她的话，像刚从一个短暂的、浅淡而无法留存在记忆中的睡梦里惊醒过来，迅速松开她，整整衣服，拉开房门，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他回到家中，照例把自己关在那个堆满书报杂志的书房里，利用阅读或写作来解忧消愁。可一走出书房，他便象变了一个人似的，脸色阴沉，动辄发火，说话要么气势汹汹要么语带讥讽，在餐桌上食欲不振，在床上无精打采，就像一头关在笼子里的狮子一样咆哮不安。这种反常的表现立即引起敏感的顾美仙无法忍耐的焦虑和猜测。为了从他口中套出真情，她不惜耍花招，假装掌握了他的全部秘密。

　　“你又在为那个女人失魂落魄吧？”她问。

　　“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懂。”他说。

　　“听不懂？你心里清楚得很！”

　　“你有话直说啊，我真的没什么，就是有点累。”韩冬忽然变得恭谦柔顺而又难以应付。

　　他知道，如果听任自己继续游走在两个女人之间，总有一天会引发意料不到的无法收拾的结局。他决心顺水推舟就坡骑驴，顺应吴晴“永远也不要见到你”那句话，和她一刀两断，不再来往了，退出这种危险的游戏。于是他故意把手机关了，天天坚持按时上下班，回到家也不再像富家少爷，殷勤地帮着妻子做饭、拖地、洗衣服。不料，这也引起了顾美仙的猜疑。她问他是不是做什么坏事了，男人只有做了坏事才会对自己老婆大献殷勤。韩冬一脸无辜地回答说，他只是想对自己老婆好点。顾美仙虽然半信半疑，但她还是很高兴，不失时机地夸奖了韩冬这一令人惊喜的变化。

　　过了一个星期，他发现自己身体不适，到医院就医的时候，医生说他有过不洁性行为，需要治疗。除了她和妻子，他没有与其他女人有过任何亲密行为，这么说吴晴可能出了什么问题。他想不到外表清纯、洁净的吴晴会给自己留下那么一个不可告人的大麻烦，这使他非常生气，赶紧打开手机找她询问事实真相。不料一开手机，信息提示音响个不停，他一下收到十几条寻找他的短信。他迫不及待地拨通了她的电话，正要说话，她却赌气地按了拒接电话键。他怒气冲冲地不停地拨打着她的手机，她估摸着他快要气炸了才慢条斯理地接了他的电话。

　　“喂，找我干吗？有什么事？”她在电话那端问。

　　“我要马上见你，在哪？”韩冬克制着自己冷静行事。

　　“想我了吧？我来接你。”吴晴似乎很高兴。

　　不一会儿吴晴开车把他接到自己家中，好久赌气未见，吴晴似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飞快地扑进韩冬怀里，仰起头去吻他，他却一把抓住她肩膀，用力推开了她。未等她从惊愕中清醒，他直截了当地将心中的疑虑向她和盘托出。出人意外的是她听了他的话，竞然暴跳如雷，认为他在污陷她。

　　“我没痛没痒，干干净净，肯定是你自己在外面乱搞了吧？你可别把那些病传染给我！快说，你除了我和你老婆，你还跟了哪个女人？”吴晴逼问说。

　　他没有掌握任何明显证据，听她这么一说，一时竟觉得无言以对、百口莫辩。他只好什么也不说了，满脸阴沉地盯着她的脸，鼻子里“哼”了一声之后，扭头便走。他只能以这种和平的方式表示抗议。吴晴害怕他这一走自己永远也见不到他，她来不及多想，快步冲上去，在他即将跨出卧室门时伸手箍住了他的腰不让他继续往外走。

　　“别碰我，我可不想把病传染给你！”韩冬说。

　　“对不起……”吴晴眼睛红红的，显得非常委屈。她轻声告诉韩冬，说是她那个该死的老公害了她。

　　“他不是回来跟你离婚的吗？要离婚了还这么亲热吗？”

　　“可我们毕竟还没离啊，”吴晴说，“我再也不会让他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