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成年人了还告状
焦老师微微愣了愣。
她刚开始还以为林落落就是个什么都不会的情妇,是一个贪财小心眼儿的市井女人,可是从这束花来看,倒也不是半点儿不懂风雅。
得出这样的结论,她就更鄙夷了,甚至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别以为有这点儿功夫就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不过是入门知识而已,要是想成为花艺大师,你现在这样的水平还差得远。”
林落落的学习态度本来挺好的,最起码她没想过要跟对方呛声,上午的那位陈老师虽然眼神也时不时有些鄙夷,但是跟她说话却还算礼貌客气,可这位焦老师就不是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林落落的准则。
可是对方都欺负到她的头上来了,这就不是能随便算了的事了。
放下手里的剪子,林落落道:“我的水平自然有限,否则厉先生也不会请焦老师来教我了。焦老师,请吧。”
焦老师满脸轻蔑的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把她刚刚插好的花扯得乱七八糟,又自己重新规整,“林小姐,你不用跟我逞口舌之快。厉先生既然请我来做你的老师,那我自然是有那个本事的。”
自己一边摆弄着花,焦老师一边说:“就你这样的水平也只是勉强可看,根本不能登大雅之堂。”
她很迅速地弄好了一瓶花,不得不说,搭配确实很好看,浓烈大方,就跟她本人一样。
“要想进入高门大户,那得先掂掂自己几斤几两重,你觉得呢?”隔着花,焦老师看着林落落,意有所指地问。
林落落轻轻地笑了一声。
现在她倒是不知道,厉霆琛给她找来的老师是教她才艺的还是教她为人处世的了。
“焦小姐,”林落落改了称呼,“既然厉先生请你来教我插花,那你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或许是没想到林落落居然会这么跟自己说话,焦老师脸上的神情一变,“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说话总是夹枪带棒,但是我没有招惹过你。”林落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如果你愿意,我很乐意跟你和平相处,但是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也不是怕事的人。”
林落落最后得出结论:“至于我和厉先生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
“你……”焦老师像是被气到了,伸出一根手指,凌空对着林落落点了点,“好啊,好你个林落落,之前就听说你为了攀附豪门连自己家人都不管,现在看来,果然不是个简单的货色!”
因为工作关系,焦老师也认识不少上流社会的人,所以林落落的事情她也知道一些,甚至还知道几个月前林若兰在厉家晚宴上大闹的事。
本来她对林落落就没有好感,现在更加没有了,一把从沙发上抓起自己的包,对着林落落放狠话:“你给我等着!”
看着她怒气冲冲的背影,林落落只觉得莫名其妙。
这是怎么了?不是她句句带刺的奚落自己吗?自己都没生气呢,她怎么就生那么大的气?
从红水湾离开之后,焦舒悦就马不停蹄的去了厉氏。
厉霆琛的身份贵重,外形又出众,暗恋他的人不在少数,但是敢亲自找到公司来的人却不多,江夏算一个。
今天看到一个陌生女人说要找厉霆琛,前台的人有些拿不定主意,就个焦舒悦问有没有预约。
焦舒悦微仰着头,“没有预约,但是你跟厉先生说,厉先生肯定会见我的。”
前台还在为难,正好看到宋特助进来,连忙把人请到了面前,“宋特助,这位焦小姐说是来找厉总的,但是没有预约……”
她脸上的神色十分为难。
她不认识焦舒悦,但是宋特助认识,厉霆琛下定决心要改造林落落之后,这些老师都是让宋特助去联系的。
现在看到宋特助,焦舒悦也像是见到亲人似的,不如在前台面前那么清冷了。
理了理头发,她笑着跟宋特助说:“宋先生,之前厉先生请我做老师,帮忙教一个人,我就是为了那件事来的。”
宋特助心里便明白了。
看来是跟小林之间出现了矛盾?否则也不会才上班的第一天就跑过来找厉总了。
厉霆琛之前打过招呼,只要是跟林落落有关的事,都要第一时间报到他那里去,现在焦舒悦人都找到公司来了,事情看来应该小不了。
于是宋特助便把人请了上去,得到厉霆琛的允许之后,又把人带去了厉霆琛的办公室。
厉霆琛正在泡茶,见焦舒悦来了,十分风度的往旁边的空位上指了指,“焦小姐,请坐。”
焦舒悦呼吸一滞,之后才去了厉霆琛的旁边坐下,又忍不住转过头去看身边这个男人。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真的长得很好看,他的五官没有不精致的,脸型也恰到好处,就连说话的声音都那么好听。
厉霆琛却没有看焦舒悦,只是专心致志泡着茶。
茶泡好了,他斟了一杯放到焦舒悦的面前,嗓音淳厚:“黄山毛峰,焦小姐尝尝。”
听到厉霆琛跟自己说话,焦舒悦这才收回了神思,道了谢。
两根手指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焦舒悦赞叹道:“果然是好茶。”
厉霆琛面上表情不变,“焦小姐来找我,是有事?”
“是的,是跟林小姐有关的事。”焦舒悦瞬间变得愁云满面,“厉先生,我知道,你给我那么高的薪水,让我教林小姐插花,肯定是对林小姐有很高的期待,但是恕我直言,我不能胜任。”
厉霆琛没有立刻回答,略微沉吟之后,他才问:“出了什么事?”
他这副模样看起来也不算十分冰冷,倒像是个普通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焦舒悦在他面前要放松了一些,说话也不如刚才那么紧绷了:“我今天只是跟林小姐说了一些插花的技巧,林小姐就讽刺我,说我不够专业,还说……”
“说什么?”厉霆琛指尖摩挲着杯沿,声音不大。
焦舒悦叹了口气,很难为情似的,“说她现在是你的人,让我在她面前不要太嚣张。可是厉先生,我真的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我……”
“哼。”厉霆琛突然笑了一声,是那种没什么温度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