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言情美文 农门喜事:拐个皇帝来种田

第三百六十四章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没有那个金刚钻,谁会揽瓷器活?这事儿既然已经交给我去办了,我自然就要办得漂漂亮亮的,您就别担心我了。”

    “唉,娘也就是念叨几句,但是今日你总该要听娘的话了吧,这么大的雪,你还是不要随意出门了。”方音皱着眉看着外头的冰天雪地。

    说起来,这场雪还真是大,此前青木县也并非没有下过雪,但是如今却没有这般如同鹅毛般的雪。

    这样的情况对于那些穷苦老百姓,自然更是雪上加霜了。

    许多镇子上住的人,家里小有富裕的,都会到外头采买柴火回来,也有些不富裕的,自己走许多山路,背着柴火,但如今这一场大雪,便是将所有路都给堵死了。

    钟沛儿只是站在门口,都能感觉到那大风像是刀刮一般令人脸颊生疼,更别提是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人了。

    而且看这场雪的架势,也不知道到底要下到个什么时候去了,这便是让那些已经患上瘟疫的人雪上加霜了。

    人在各方面都富足的情况下,是不会生出恶心的,但是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呢?

    钟沛儿不禁开始担心了起来。

    虽然能在镇子上居住的,也都算是些有银两花用的人,但是这段时间大伙都弹尽粮绝了,难免有些人家手头吃紧,再加上风雪交加,或许不久之后便会有事情发生。

    往年的大雪天可是冻死不少人的,但如今这镇子上连棺材都没地儿买去,更别提是上街了。

    想到这里,钟沛儿狠了狠心,明白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

    今日风雪大,那便等雪停了再去,钟沛儿记得自己曾经在下雪的日子里跟徐沉策在悬崖绝壁上找到过一味罕见药材。

    想来那药材应当是在冰天雪地的环境中才会生长。

    这么一想,后山是非去不可了。

    只不过为了不让母亲跟婆婆担心,钟沛儿还是安安分分的在家里将自己带回来的药草分别门类。

    钟沛儿本想着等到雪小的时候便到悬崖上采药。

    但是一连等到了傍晚,这外头的风雪都不见小,反倒是那风吹的门窗呼呼作响,钟沛儿甚至能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又一阵枯枝落地的声音。

    还好当初她们租下这房子的时候,徐沉策亲自到后山上,找来上好的材料又将门窗加固了一遍,否则这么大的风,定是会将门板吹跑的。

    被风吹跑了门板的自然大有人在,比如说那年久失修的县衙。

    如今便被风吹破了后门,看上去光秃秃的,几个下人压根不敢出门来看,但因着这事可大可小,几个捕快还是冒着风雪找来石头勉强先将后门给堵上。

    这县衙好歹还有人能动弹,但是那些穷苦老百姓家呢?

    多的是外出打工未曾回来的年轻人,他们的父母孩子都在青木县。

    家中老弱妇孺如今感染了这场瘟疫,本就手不能提肩不能动,如今便更是艰难了,只得一家子窝在大通铺上抱团取暖。

    是夜,夫子庙的门窗被大风吹的喧嚣声四起,被子明显不够,好在大殿后头还有些能烧用的柴火,为了节省柴火,所有人便只能集中在大殿里头。

    所有人都沉默着,眼神也早已经没有了一丝光彩。

    短短几日,难民营里头又有几人去世了。

    大家对死亡似乎已经开始麻木到不能再麻木,他们甚至都不能好生安葬他人,只得将人抬到城外埋下,只能用木头刻下字算作墓碑

    这已经算是好的了,要知道逃亡的时候,有的人死了,甚至没有人能帮忙收尸。

    “娘,我难受。”一个稚嫩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旁边的妇人一听,呆滞的神色顿时紧张了起来,只见她连忙转过头,赶紧按住女儿的肩膀问道:“哪儿不舒服了?老三,还不快去拿药来。”妇人神情焦急,脸色看起来也很不好。

    那叫做老三的男人正是已经病入膏肓的汉子,先前一直作为药人,如此折腾了许多次,已经是掏空了身子。

    原本还算是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但此时却已经瘦弱不堪,听到妻子的话,也像是没听到似的别过了脸去。

    他知道女儿这应当是快不行了,钟大夫先前给他们药物的时候也说了,这丹药只能延缓病情,但是并不能完全解毒。

    老弱妇孺身体弱,这药效又十分强劲,定是不能多用的,妻子估计也是病急乱投医了,这才忘了钟大夫的指导。

    不过现在即使加大药量也于事无补啊,那汉子何尝不想救女儿?只是他们没能力。

    那女人见丈夫竟是仍旧坐在原地,一脸呆滞的看向柴火堆的方向,气的推了他一把:“都什么时候了?”

    “娃儿都说自己不行了,你这个做爹爹的竟是还跟没事人似的坐在一旁,难不成你是想将咱们娘俩弃之于不顾?”

    女子气急了,此时看着汉子的眼神也十分不善。

    对于女人来说,孩子就是她的命,但她竟是没想到一路上同舟共济的丈夫此时竟只是别过脸去。

    旁边一个妇人见此,不禁动了几分恻隐之心,便帮着拿来了药物:“钟大夫说过,孩子不能多用这药,要不,还是再看看吧。”

    看着小姑娘苍白的脸,女人脸上一阵不忍,她也是有孩子的人,怎么能不懂此时妇人的心思?

    只是那小姑娘却一直叫唤:“娘,我难受,我是不是要死了。”

    明明前些日子还懵懂不知生死的小姑娘,此时竟是已经看惯了,她知道自己若是死了,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妇人听了她的话,眼泪一股脑的便顺着下巴流了下来:“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

    “娘怎么会让你死?小孩子家家的这‘死’字可不能挂在嘴边!”说着那妇人心一横,便给孩子喂下丹药。

    长夜漫漫,这一晚上没有人能睡得着,顶多也就是靠着墙壁假寐罢了。

    那妇人见小姑娘将药丸吞下,这才放下心来,但是两个时辰过去了,女孩却忽然间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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