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凭什么要屈尊降贵的帮旁人
这是一事又一事,这个时候她也没法子找人来帮忙修缮啊,大晚上的,若是人家出门一趟出了问题,这可是说不好的。
认命的叹了口气,钟沛儿左走又走,看了看自家三个房间,都透风的厉害,不过储藏室倒是一点不漏风,就是太小了,东西又多,怕是拉不开地方。
“这样下去,今天可得冻死啊。”方音碎碎念叨,一说就跟开了话匣子似的,将钟家大房大骂一通,当年分家的时候她相公可是给大房一两银子来修屋顶的,但这些个鬼迷了眼的玩意儿压根用不上什么好料,可劲的折腾他们呢。
钟沛儿心有戚戚焉的点了点头,这屋里头都这么大的风,别是明早起来被冻成僵尸了吧,想想自己还有那么些小金库呢,这要是被冻死就尴尬了,她那些银子可怎么办哦!
这世上最令人遗憾的事情可不就是人死了钱没花完吗?
她钟沛儿可不想死!
想到这里,钟沛儿只得认命的说:“娘,要不今天就在柴房打个地铺凑合凑合,明儿个我再找人帮忙修屋顶。”
方音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了。”
方音平时就很注意收拾,这柴房倒也不是那么脏的,不出两刻钟,两人就已经在柴房的地铺上躺下。
“这镇子里卖的棉花就是软和,躺在上头暖洋洋的,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方音头一回将棉花压在身下当垫子睡,觉得十分可惜呢,睡着也不敢胡乱翻身,就怕把棉花给给压塌了。
母女两今天睡一个地铺,钟沛儿感受到她娘亲的局促,笑出来:“娘,没多少钱的,你就放心吧,况且,就算是贵,咱家现在也不缺钱啊。”
这话倒是对的,钟沛儿每次从镇子上回来都会交一些钱给方音,不过为了不让方音胡思乱想,大头还是留在钟沛儿自己手上的,但就算是那些小钱,对于方音来说也已经是巨款了。
“那倒是的,不过这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方音皱了皱眉,“这可要留着给你当嫁妆的,你也知道,你爹走的时候什么也没留下,唉,这可怎么办啊。”
方音一说便愁。
怎么这话一下子又说到了嫁妆上头?钟沛儿无言以对,只好赶紧催促道:“好啦娘,我今天很累,我先睡了,咱们有话明天说啦。”
“你这丫头,许久没跟娘亲一同睡了,竟睡得这么早。”方音是有心要跟钟沛儿说些体己话的,哪知这丫头两眼一闭没反应,方音也只得作罢。
不过这越发是有些睡不安稳了,钟沛儿年岁大了,还没有个亲事,这可怎么办?这若是家里头有个男人顶起门户,也说得过去,但这孤儿寡母的......
方音越想越愁,竟是三更了都合不了眼,不过这门外怎么有些怪声?
钟家是四面环型的一个宅子,按理说就算是风吹也不会有这么奇怪的声音。这声音“哐啷哐啷”的让人半宿睡不着,难不成是伙房的锅碗瓢盆被风薅倒了?
还是说有歹人?
方音越想越怕,又看了一眼那门口的锁,稍稍放心,但仍旧是不敢闭眼。这么一惊一乍的,竟是天蒙蒙亮了,这才终于扛不住睡过去了。
与此同时,钟家村的后山,一个黑衣人与黑夜连成一片,但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到他跪在地上笔直的身影和那低着的头颅。
“钟氏母女处并未找到主子玉牌。”
“竟是如此……”另一个站着的身影似乎咳了咳,好半晌这才道,“也罢,许是我多想了些。你们走吧,千万要小心些,莫要被人发现。”
钟沛儿醒过来的时候方音还在睡,见她娘睡得安稳,钟沛儿倒也没有什么旁的想法,只觉得是娘平日太累了,睡晚些才好呢。
开开心心的打开房门,却没想到自家乱成一锅粥了,不大不小的院子里头全是乱七八糟的药草渣,乱哄哄的。走进堂屋那更是可怕,家里头的摆设都被翻的乱乱的。
“昨天风有那么大?”钟沛儿诧异的看了眼伙房,那真是更吓人了,房里头的木碗躺在地上,这还得亏是木头做的,否则早就碎成一地了。
钟沛儿也顾不得旁的,连忙将灶台底下的暗格翻开,发觉自己的小金库还在,这才放心下来。
难不成这真是她多想了?但若是多想,风也不会将自己卧房里头的枕头也吹跑吧,这屋里头乱的简直可以说是进贼了一样。
看来还是要早些修缮屋顶,若是真碰上个什么歹人的,她们母女两个可真没办法对付。不过找谁呢?
钟沛儿纠结了又纠结,最后还是决定找徐沉策来帮忙,决定了以后,钟沛儿给她娘留了个信儿,便连忙往后山走。
徐沉策几日未见钟沛儿,原是想找她的,没想到她自个儿倒是找上门来了,他此时正在院子里头练武,便说:“你来的正好,昨日在后山猎到几只羊,你带回去吃吧。”
“羊?”钟沛儿双眼发亮,她可好久没有吃羊肉了,古代这牛羊肉可是顶顶好的东西,有道是说:添置食太牢,牛羊豕三牲俱全,诸侯食牛,卿食羊,大夫食豕,士食鱼炙,庶人食菜。
因而镇子上很少人会卖牛羊肉的,有的大多也就是猪肉,那牛肉包子之所以会这么火爆,也是如此,一个包子里头用牛肉和香菇做出来肉味,即使量少也是能塞牙缝的,这也是穷人的小快乐之一,因此乍一听有羊肉了,钟沛儿高兴的不得了。
这岂不是可以吃涮羊肉了?想到这里,钟沛儿更是睁大了一双亮晶晶的圆圆眼。
“是羊,待会我帮你提回去。对了,你找我有事吗?”徐沉策见她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那双杏眼看上去能甜到心底里,不由觉得十分不好意思,便连忙岔开了话题。
钟沛儿拍了自己脑门一下,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怎的自己想到吃的就忘了正事?连忙道:“看我这记性!其实我是来找你帮忙的,我家的屋顶漏风,想问问你能不能帮忙修一下。”
正说着何秋云便走出门外,刚好听到这一句,当下便有些不舒服,徐沉策是什么人?凭什么要屈尊降贵的帮旁人?还修屋顶,这等活计怎的能让太子来做。
“听闻钟姑娘家中有弟兄叔伯,沉策,你就别上去凑热闹了吧,不然你一个大好男儿上门,这说出去也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这话倒是没错的,但总归听着有那么点膈应人,村子里谁不知道钟沛儿跟钟家本家的糟心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