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敬酒不吃吃罚酒
有掌柜的帮忙送到城门倒是省去了不少功夫,钟沛儿不敢耽误,很快便在城门口以三百文钱的价格包下了一辆马车。
这也算是斥巨资了,毕竟她坐牛车只需要二十文钱啊!
看着自己穷酸的兜,钟沛儿难得有些汗颜,看来她还是要多多努力制造丹药,多多赚钱啊。
不过斥巨资包的马车就是跟牛车不一样,一上路便能感觉出不同了,牛车不过是板车,不太稳,而这马车却是箱板车,有个遮盖,倒也不怕贼惦记她那个丹药炉。
不过马车虽然在设施上好太多了,但是也是挺颠簸的,毕竟一路都是山路,钟沛儿本来也有些困倦,但却硬生生的被这难坐的马车给摇醒了,整个人又困又精神,简直觉得自己要精分了。
不多时,马车便停了下来。
钟沛儿以为到家了,便揭开帘子,却见外面站了几个人,心中警铃大作,这不会是来截道的吧!
不是吧,她点这么背?
钟沛儿连忙将帘子放了下来,从灵泉中取出自己之前制作好的可挥发迷幻药粉,这是她的必杀技,这个药粉可以在一分钟之内让人昏迷,磨得很细,只要有风,在空气中那么一挥洒,一片人都能倒,不过具体效果钟沛儿还没有试过,一时间便有些忐忑。
“敢问各位壮士有何要事?”那车夫也见过些土匪,但那些不过就是抢些银子罢了,因此此时遇上这群人,车夫倒是并不十分害怕。
“留你一命赶紧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哪知对方竟是个狠人,当下便抽出刀来,那车夫哪里碰上过这样的架势,眼珠子一转手便伸到了缰绳上打算飞快的驾马逃去。
钟沛儿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当下便知道那车夫已经牵动了缰绳,那马显然是被抽得狠了,动作起来飞快,钟沛儿在马车上差点要被晃晕了。
但就在此时,马车却又突然停了下来,还是一个急刹车,钟沛儿稳不住身体,头竟是一下子便碰到了那新买的丹炉上,眼前瞬间一片漆黑。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今日就斩了你!”
“壮士恕罪,是小人不识抬举,我,我这就走,放放小的一命啊。”那车夫哪里见识过这么人很话不多的土匪,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但很快便从坐变成了跪地求饶,使劲的磕着头,就怕自己的命今天交代在这里。
钟沛儿此时还眼冒金花呢,只隐约听到了外头有个人声道:“滚!”
紧接着便是一阵仓皇的脚步声,钟沛儿知道应是那车夫,没想到那人竟是丢下自己跑了。
不过这倒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不过是雇主和客人的关系,非亲非故的人家要走,也说不出什么不好的地方。
钟沛儿的状况很不好,此时头还昏着,只得在昏倒之前将那药粉从窗口泼洒出去,然后赶紧掩住鼻息。
只是这泼洒的位置到底有些远了,等那些人朝着马车走来的时候还没有昏倒,钟沛儿不得不慌了起来,这药粉可是她全部的依仗了,总共就做了这么些,刚才已经全部都泼洒了出去,如今已是黔驴技穷。
很快便有个壮汉直接掀开帘子将钟沛儿从马车里扯了出来。
“没想到竟是个貌美如花的小娘子。”不知是谁说了一声。
“废话少说,赶紧做事,此人不能留。”
钟沛儿这听到这两句,还来不及细想,便见有人直接朝着自己刺了过来,钟沛儿躲闪不及,差点就要被刺中,哪知就在那刀尖就要刺入脑门的时候,眼前那大汉突然露出了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紧接着身旁几个大汉全部软倒在地。
钟沛儿刚才真是被吓到了,此时眼泪也情不自禁的流了出来,上次的追兵不过是有惊无险,但这次是真正的直面风险,这些人显然是朝自己来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要暗杀她,钟沛儿总有一种感觉,这件事跟徐沉策有关,不过也有可能是跟那翠竹院的事情有关。
但是二赖子都死了,而赵小艳跟钟翠儿也已经被送入岭南,这件事应当是不会泄露出去的,所以,只留下一个可能性,那便是跟徐沉策有关。
钟沛儿被殃及无辜,十分委屈,她此时才知道自己上辈子的生活是多么的好,至少不用面对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那里虽然也有许多见不得光的黑暗,但总归从小到大,她都是一帆风顺的。
车夫早就走了,而马车上的骏马也被那群人斩断缰绳后自己跑得不见踪影,钟沛儿在原地歇了歇,这才总算是回过劲儿了,只是现在问题来了,她的炼丹炉到底要怎么弄回去?
此处荒山野岭的,离钟家村不太远了,但也是有些距离的,这丹炉那么重,她自己定是抗不回去的,而且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她的药粉没有试过效果,这些穷凶极恶的人皆是武夫,也不知这药效能撑多久。
想到这里,钟沛儿真是要急哭了,一边为了自己的命难过,一边为了自己的钱难过。
要钱不要命,还不如死了算了。
钟沛儿还从未在这二者之间做过选择,因此一时间便有些踌躇,只是她不敢再等了,最后只好舍下自己重金采买的炼丹炉,只将工具收拢在背篓里飞快的在路上奔走。
不过身后倒是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嗒嗒嗒的很快便到了身旁,钟沛儿越跑越快,心也猛地狂跳了起来,却不曾想竟是被人追上了,那骏马直接停在自己身前,钟沛儿不得不止住脚步,往上一看,竟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姑娘可是需要帮忙?”那人仍穿着那身蓝色长袍,在骏马上高高在上,不过表情倒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钟沛儿不知此人来意,便道:“不需要,我要回家。”
说着便要绕开马,没想到那人却是牵动缰绳将马的方向转了个过儿,钟沛儿又一次被挡了个正着,当下心中便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公子只是要做什么?”钟沛儿冷着脸询问。
“方才看到前方有倒下的匪徒,可是姑娘的手笔?”那人挑了挑眉,询问道。
“不是。”钟沛儿不会轻易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