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就此分开吧
想到这里,钟沛儿便有些手痒痒的,伸手便想要摸一摸那柄长枪,只是手刚伸过去,便听到徐沉策惊呼一声:“小心。”
紧接着、紧接着她的手上就多了一条血痕。
这银枪竟是如此锋利!
她明明不过只是想要碰一碰看罢了,但是却没想到自己不过刚一碰上,就被那长枪划破手指。
不过还好伤口不深,否则弄的血流成河,这传出去,当真可笑。
长枪现身定是先要开刃的,徐沉策本想用敌人的鲜血来为长枪开刃,竟是没想到第一个为长枪开刃的竟是自己的美娇妻,一时间也是无言以对。
只得连忙从带来的包袱里面取了金疮药。
“是我不对,方才若是提醒你这长枪锋利,你也不会——”说到这,徐沉策心里难免有几分愧疚。
明知道钟沛儿好奇心重,自己就在一旁,竟是还没将此事看清。
“你有什么不对的?都是我自己太好奇了,好啦,你怪自己做什么?”
钟沛儿好笑的看着徐沉策看自己的手指的目光,那眉头皱的死紧,好似是她受了什么天大的伤似的,让人看着简直笑到不行。
不过此时钟沛儿却觉得十分暖心,她不过只是受了这么一点小伤,他就如此担心。
想来徐沉策对自己的感情并不比她的少。
只是他这人向来少言寡语,不会表露心中情绪,若非她是个剔透玲珑心的人,恐怕有时候也得被这闷葫芦给气死。
“不,怪我。”徐沉策仍是不能释怀。
她不知道自己心里有多少愧疚。
接下来的日子,他都不能陪伴在她身边,若是他不在的时候,她受了什么欺负可怎么办?
每当想到这里,徐沉策的心情便会立刻变化,但是他总归有自己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儿女情长,只得排在后面。
见他不说话,气压却是越来越低的样子,钟沛儿心里头又是暖烘烘又是复杂。
这些日子他总是时常跟在自己身后,这次来办这样重要的事情,若是一路上没有她,恐怕他定是会在更短的时间内解决此事。
只是他却仍是将她带在身边一同前去,为的只是圆了她当初成婚之时的一个小想法——领略大江南北的风光。
这一路上奔波忙碌,但是总会有惬意的时光,每当那时候她总是很高兴,想来徐沉策的心里又怎会不焦急呢?
但这人即使心系战事,也不会在她面前表露出一丝一毫的不耐烦。
想到这里,钟沛儿抽回了手。
徐沉策不解的抬起头看向她,却见钟沛儿敛去脸上的笑意:“时日不早了。”
“我知晓去往岭南的路,跟我们回青木县的是两条相反的路,不日后便是点兵之日,你如今若是快马加鞭还能赶得上,若是再送我回去,定是会有所推迟。”
“我们晌午过后便要启程离开,不如就此分离。”
话还没有说完,钟沛儿便听到徐沉策大声:“不成。”
“我——”
“我如何能让你独自一人回到青木县?”徐沉策皱眉道。
钟沛儿不过是一介弱女子,自己认识她的时候,她那副模样看上去就像是立刻要断气了似的。
好不容易养成了如今这样的身子,他怎能又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这世道对女人太过艰难,一介女子走在街上很容易便会碰上些不长眼的人,更别提如今钟沛儿出落的更加高挑,徐沉策自然不放心她独自回去。
只是钟沛儿却笑了:“这有什么不放心的?你难道忘了?我现在可是个刁妇!谁不长眼的敢弄我我就弄回去!师傅不是还传授我一本毒术吗?”
“实话告诉你吧,这些日子我已经研究了个七成,对付些高手或许艰难了一些,但是对付一些小喽啰嘛,还是不在话下的,你就放心吧。”
他们二人回去又要耽误三四天时间,一来一回就要七八日。
若是就此分别,没准徐沉策还能赶得上点兵。
钟沛儿知道战场对徐沉策意味着什么,自然希望他能以最好的状态去,而不是因为她这般操劳。
“还是不成。”钟沛儿的话的确有道理,但是大男人怎的能让妻子独行?
钟沛儿会毒术是不假,但是鬼医那身出神入化的用毒本事,跟钟沛儿这身制毒本事还是不同的。
鬼医之所以能够次次逃出生天,靠的不仅仅是制毒,而是那一手下毒于无形的绝活。
钟沛儿就算是会毒,不会用的话,碰上些难缠的江湖人士,还不是死路一条,因此徐沉策自然不会答应。
他先前已经跟师傅说好了,他会在点兵之后入营,届时定是会受到一部分人的不满,或许安排的位置也不会太好。
但是军营是靠拳头说话的地方,徐沉策有信心拿稳,区区几日奔波,对于他并非是什么事儿。
“哎呀,你怎么这么死板,我这还不是怕你到时候累着了,不是听说点兵为报的入营之后都会受到惩戒吗?”
“你若是送我回去,再入营,岂不是要军法处置?”钟沛儿怕的是这一点。
徐沉策听了后,却只觉得心里头有一股暖流袭来,方才原本因着钟沛儿的话生出的几分意气,此时好似全都消失不见了一般。
“不会,我先前没有跟你说,我师傅是就在岭南军营,我一月之前便已经告知他我会在点兵之后报道,他已经同意了。”
“如今即使是迟上几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徐沉策的意思很坚定,眼里带着不容人质疑的味道,钟沛儿无奈,见说不过他只得作罢。
因着时间紧张,两人很快便收拾好东西出了门,钟沛儿来的时候背了包袱,走的时候还只是那么一个包袱,只是两人临走之时手里多了个大盒子罢了。
掌门闭关,“精甲门”如今能出来主事的也就是几位长老跟大弟子刘潇了。
刘潇是掌门独生子的徒弟,此人可谓是天赋甚高,甚至超过了自己的师傅,因而十分得老爷子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