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随着谢世真的话音落下,紧接着他就听到了二楼传来了轻轻开门的声音。
这绝不是听从谢世真的号令出来集合之人的表现,而是有人要居高临下,对谢世真暗下黑手。
事情紧急,来不及多想,雍甘平甩手就朝着二楼一个房间的窗户开了一枪。
只听得一声闷哼传来,雍甘平大声喊道:“放下武器,饶你不死。”
随即,他将紧邻楼梯口的房间门一脚踹开,冲了进去。
曲波则留在了楼梯口,继续监视着二楼的情况。
如此一来,雍甘平和曲波就通过不同的站位,形成了一个对于二楼另外三个房间的平行进攻态势,依托地形争取了最大角度的观察和射击角度。
雍甘平进入的这个房间,里面连件家具都没有,是个空空如也的房间。
房间里只有一扇窗户,雍甘平过去打开看了一眼,窗外就是一条几尺宽的胡同,并没有什么人经过。
他朝隔壁看了一眼,也是同样的窗户,窗户外有一点窗台可以落脚,只是相隔了近两米,并不适宜攀爬。
雍甘平关上窗户,从里面将插销放好,然后回到了门口,跟楼梯口的曲波点头示意后,朝着隔壁喊话道:“现在将武器扔到走廊上,从房间里面出来,可以既往不咎。若是继续负隅顽抗,就是死心对抗卫律,挑战总卫了。这样做,会是怎样的后果,请考虑清楚。”
在喊完话之后,听到没有什么回应,雍甘平继续喊道:“大家都是总卫的部属,关起门是一家人,自家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呢?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没有什么疙瘩是解不开的。不要逼我们动手,想想家里的父老亲人,不要一意孤行。”
隔壁房间里,依然是没有任何动静。
此时,翟庭群已然检查完了左侧厢楼,除了有两个吓得哆哆嗦嗦站不起来的伙计外,并没有发现什么情况。
在让一个队员押两个伙计去前院后,他带着另外一个队员谨慎的刚检查完二楼,就碰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于是,他和身边的队员一人选了一根二楼走廊的立柱,掩住身形,观察着对面厢楼二楼的情况。
在谢世真站在院子里朝着左右厢楼宣布自己命令的时候,雍诗菁已经来到了右侧厢楼的一楼。
他的观察力非常好,一打眼就看出了左右两个厢楼的检查进度。
左侧厢楼的二楼已经有自己的人在走动了,说明已经检查完毕,确定无安全隐患了。
右侧厢楼一楼所有房间的房门是打开的,没有看见自己的人员,二楼上也没有,说明他们正在去往二楼的楼梯上。
那现在右侧厢楼的一楼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站在这里可以确保自己不会成为对方的靶子。
谢世真说完话之后,紧接着就听到右侧厢楼上传来了枪声,吓得一哆嗦,忙蹲下身子,不知所措时,见雍诗菁朝自己招手,就忙三步并做两步的跑到了他的身边。
“特使,这是怎么回事啊?”
“有人不想让你说话出声,看来你的部属中,有人奉命是要阻止今日的会议召开了。”
“他们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胆子呢?到底是受谁指示的?”
雍诗菁看着谢世真,问道:“谢属官,你的部属之所以受人蛊惑,与今日要在此召开卫部会议有关,他们都接收到了指令,你肯定也是有指令收到的。”
看到谢世真摇着头,雍诗菁用严峻的语气说道:“谢属官,不要急着否认这一点,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不可能给部属指示,而不给长官的道理。
而且发出指令之人,绝对是有着极高地位和权威的人,否则你的部属不会明知是总卫的人在此的情况下,依然坚持执行指令的。
他们不认为自己是在做着忤逆犯上的事情,而是在忠诚的完成上级交办的任务。
这样的情况是最棘手的,我们面对的不是敌人,而是自己的部属,且是忠诚的部属。
当此情况下,我希望你能对我说实情,讲实话,将这个问题化解掉,不要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发生在这里。”
谢世真有些犹豫,看着雍诗菁,最后才鼓足勇气说道:“特使,属下昨晚回家后,内人说有人从门缝里塞了一封信进来。
当时属下看了之后很是惊讶,信上竟然是东家的笔迹,简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东家不是被人挟持失踪了吗?
怎么还会有信送来呢?
这是第一个让属下有疑问的地方。
那第二个让属下疑惑的地方是,信里的意思是不让属下配合您在桐庐开展行动,更不能让卫部会议在金铺里召开。
这个意见跟东家之前当面宣布的明确态度,是截然相反的,可以说是完全对立的。
当时东家的要求是,卫部接收到了总卫的指示,要归建总部了,让属下等僚属做好自己的本职事情,配合总卫之后的接收核查工作。
按照这样的意见态度,总卫在桐庐的一切行动,属下等人都是要无条件配合的。
那这封信里怎么会有这样的意见表示呢?
况且,总卫在桐庐展开的'雷霆亮剑行动',是为了解救东家而组织进行的。
哪有自己给解救自己的行动造成障碍,阻止行动进行的道理呢?
当时,属下有些犹豫,后来就想通了。
这封信真假难辨,且与东家之前的态度相矛盾,极有可能是挟持东家的人胁迫东家写下的,属下不能受这封信的影响,而跟特使您对着干。
属下决定要完全服从特使您在桐庐的决定,配合您开展的行动,坚决完成总卫的'雷霆亮剑行动'。”
“刚才在会议室里的时候,为何不说呢?”
雍诗菁皱着眉头说道。
“属下,怕说了此事之后,会有嘴说不清,弄得事态更复杂。
而且,老曾的脾气是属于'一点就着'的人,要是让他知道了,还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情呢!
与其这样,倒不如干脆不说罢了。
反正属下是不会按照信里所讲的去做的,也就觉得不用说出来这件事情了。”
谢世真有些无奈的解释道。
“谢属官,你险些误了事情。你虽然没有受到这封来历不明的信的影响,没有按照信中所讲的意思行事,但这封信有可能不是孤立存在的。
你应该今早就将这封信交给我,我知道有人给你送信的事情后,结合信里的意思,就能提前做好应对,采取相应的措施来避免现在的被动局面出现。
谢属官,作为卫部的僚属,一定要充分广阔的考虑事情,任何细节的事情都是不能大意忽视的。
今日之事本可避免的,在这个问题上,我是要批评你的。”
谢世真羞愧的低下头,“属下知错了,还是把问题想简单了。”
“不要多想了,事已至此,就考虑后面怎么办吧。那封信带着了吗?”
雍诗菁拍了拍谢世真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