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诗菁站起身来,走到书桌前,拿起桌上的信笺纸,用自己的钢笔在纸上写下了一首诗。
然后拿着信笺纸走到谭政面前,递给他。
谭政立刻站起身来,躬身双手接过雍诗菁写下的诗句,然后低头看着,轻声念道:“云开远见汉阳城,犹是孤帆一日程。估客昼眠知浪静,舟人夜语觉潮生。三湘愁鬓逢秋色,万里归心对月明。旧业已随征战尽,更堪江上鼓鼙声。”
读完这首诗,谭政精神为之一震。
这时,只听得雍诗菁说道:“谭属官,你的心情我理解,不要急躁,须知道'但得五湖明月在,春来依旧百花香'的道理。
总卫今日就将采取行动,解救'流泉卫'的前任主官谢听松。
你是卫部世袭的属官,自是知晓我'雍王卫'对待部属遭人欺凌后采取的对应手段。”
谭政点头道:“特使,属下谨记总卫之明训,'普天之前,不论何人,凡伤我一人,则必伤五人回敬;断我手足,必斩其手足以回报;折我一人,必拿十人之命抵'。历九百年,敢逆我卫之鳞者,下场可想而知。”
“我手书一首诗给你,是让你时时诵读,细细揣味,好生历练。现今,总卫正是用人之际,你需奋发上进,将来以堪大用。”
雍诗菁对谭政勉励道。
谭政躬身道:“属下一定努力,不负特使所厚望。”
然后将信笺纸妥帖的收好放在自己胸口的衣袋中。
“嗯!”
雍诗菁满意的点点头,然后问道:“我刚才看到,卫部的固定资产中有一所福利院,你带的资料中可有这所福利院的平面图?”
“特使有的,属下这就给你找出来。”
谭政说着话,上前两步,从书桌上的资料中取出了一沓资料,根据扉页上的目录,找出了福利院的平面布置图。
谭政将图纸平铺在桌面上,“特使,这就是福利院的总平面图。”
“这是最初的图纸,还是最新的图纸呢?”
雍诗菁走到书桌旁上,看着平面图,问道。
“回特使的话,这是最初的图纸,现在做福利院的房子,原先是卫部购置下来准备做卫部驻地的。
只是因为卫部涉商事经营,产业分散,不便集中,同时也怕人员集中居住太过招摇,就闲置了几年。
后来为盘活闲置资产,也为利于开展情报搜集,保证卫部信息灵通,卫部右卫便入驻了此处。
在卫部上两任主官的推动和支持下,卫部右卫逐渐将本来只是救助孤儿和无家可归之人的善举,由点滴之事运作成了专门的福利慈善事业,正式挂牌了福利院。
这处建筑的使用性质发生了改变,具体其内部是如何改造和分割的,现在就不得而知了。
而且,卫部各卫属互不统属,属下这边除掌握卫部总体资产和人员情况外,对于其它三卫属的具体内部情况,其实是不知晓的。”
雍诗菁指着建筑四周的围墙,问道:“这福利院的围墙没有什么新的开口吧?”
谭政想了想,摇头道:“没有,福利院进出只有一处大门,并无侧门的。”
雍诗菁坐回到了椅子上,点点头,“谭属官,据你所掌握的情况,这福利院里有多少右卫的人呢?”
“排除外出公干和至我处领取物资的人员外,一般而言,福利院里的右卫部属应在十五人左右。”
谭政对此倒是有所了解,就回答道。
“福利院有多少收养的儿童和需要照顾的人呢?”
谭政从书桌上找到并打开卫部物资领用台账,翻看着,然后说道:“特使,根据他们领用物资的情况来看,现在福利院里常住的人员有四十七人。”
“福利院领用物资的时间,一般是什么时候呢?”
“两日一次,都是在下午来。每次来就是一辆小货车,领完两日所需的生活物资。”
“福利院下次领用物资是什么时间?”
谭政看了看台账上的记录,“特使,今日就是他们来仓库领取物资的时间。”
“这么巧,看来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了,有点意思。”
雍诗菁有些感慨的说道。
在沉思了片刻之后,雍诗菁说道:“谭属官,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我会在裕华巷的金铺召开卫部会议,与会的是卫部的前卫、左卫和右卫的长官。
通知你单独上午到指挥所来述职,用意就是你不用参加这个会议,而是另有任务安排。”
谭政立即回到雍诗菁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然后说道:“特使,您讲吧。属下一定遵照您的指示行事。”
雍诗菁微微一笑道:“谭属官,你这个卫部的'恶人'还要继续做下去,这心里可有怨言啊?”
谭政马上摇摇头,说道:“特使,只要是为了卫部,个人的荣辱名誉算的了什么呢?属下无任何怨言,一切皆听特使所命。”
“好!我现在给你说的,你要不打一丝折扣的执行,不能有任何的变动。否则,就会影响此次'雷霆亮剑行动'的执行。我再次提醒你,你要成为卫部的功臣,可不要做卫部的罪人哦!”
“属下,一定做功臣,不做罪人。”
谭政信心满满的向雍诗菁保证道。
雍诗菁看着谭政问道:“带着纸和笔了吗?”
“属下只带了本子,没带笔,不过书桌上的笔筒里面有,不妨碍记录的。”
谭政说着话,从桌上拿起一个小黑皮的本子,然后从书桌上的笔筒里取出一个削好的铅笔,拿在手里,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雍诗菁看着书桌上的一堆钥匙,问道:“谭属官,你现在拿来的钥匙,是你驻地仓库内外的所有钥匙吗?”
“是的,是我卫属驻地的所有门禁及柜锁的钥匙。”
“看来,今日你是决心要对仓库做封禁处理了。在此点上,你做的倒是跟我接下来要安排你的事情是吻合的。”
雍诗菁听了谭政的回答后,故意而言道。
“属下想着今日来向特使述职,自然是要做好可能封存仓库的准备了,要是此举跟特使您的安排相同,那完全是属下蒙对了。”
谭政微笑着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