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政转身过来看着吴军和泉林,对他们二人说道:“这是我卫部的小车司机,姓张,由他送你们回去指挥所。”
吴军看着谭政有些紧张,因为毕竟这是他的老上司,所以在传达完特使的指令之后,他在谭政面前多少还是有些拘谨的。
“谭长官,这里离主官的家不远,我就不坐车了,走着过去就好了。”
谭政摇摇头,说道:“吴军,提醒你一下,你现在已被调到'雷霆亮剑行动'设在桐庐的指挥所里听命了。
若是论职位,你也算是校官了,是正儿八经的总卫特使的通讯员。
不要老当自己是原先的卫部后卫部属,这个状态要调整好,随时警醒着点。
同时,说话做事要严谨,主官的家已被辟为负责行动具体执行的指挥所了,不要再以从前的说法来称呼了。
现在,你和泉林来给我传达特使的指令,全胳膊全腿的来,我自然要护你们安全的回了。
保证总卫人员的安全,这是我作为卫部僚属应尽的义务。”
吴军被谭政这么一说,只得打消了自己走回去的念头,他看着泉林,看他怎么说。
泉林在谭政说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着他的表情和神态。
从容,真诚,有城府,这是谭政留给泉林的印象。
见谭政说完了,泉林说道:“谭长官,世袭卫属职衔,对于总卫的情况了解几何?能否简单的给我讲述一下呢?”
听到泉林问到这个问题,谭政似是早有预见,并未犹豫的说道:“泉林,谭某作为卫部的僚属,自是知道总卫的一些情况,只是所知有限,怕是不如上峰主官知道的详尽。
'雍王卫'历史曲折,地位尊荣,人才辈出,九百年的经历,若是说起来,怕是到天亮也说不完。
不如我用自己曾对此抒写过感慨的一首诗,来作为对总卫的介绍吧。”
“谭长官,泉林愿闻其详。”
泉林对谭政的印象改观不少,出于尊敬的说道。
“拙诗本不应献丑的,只是刚巧让你问到我对总卫的印象了,就厚着脸皮说一下吧。
因是有感而发,所以没有诗名,全诗内容为'天圣初兴起,庆历始成军。尊龙呈天威,斩妖荡乾坤。雍容华盖顶,王道自然君。卫固本朔明,诸神皆唯真。'
也不知自己对于有关总卫的事迹理解的对不对,就是兴之所至胡写一通了。
现在冒昧的说出来,真是不好意思啦!”
谭政念完自己写的有关“雍王卫”的诗作之后,谦虚的说道。
泉林用心记下了谭政写的诗作,没有发表自己的任何评论,只是微笑着的说道:“谭长官,您真是谦虚了。泉林这就回去复命了,不打扰您了。”
泉林的言语中,已称呼谭政为“您”了,虽与之前的“你”仅是一字之差,却显示出在态度上的微妙变化。
谭政是何等心细之人,通过点滴不同,已然察觉到了泉林对自己已有所不同。
谭政微笑着同泉林和吴军来到了轿车跟前,亲自打开车门,说道:“泉林,今日就此别过,我就不送出门去了。”
泉林弯腰低头上了车,抬头对谭政说道:“谭长官,多谢您了。咱们就明日见了?”
“明日见,谭某一定准时觐见总卫特使。”
谭政笑着回应道。
等吴军上车之后,谭政关上车门,对司机小张说道:“安全送他们到达目的地后,就原路折回,哪里都不要去,回来找我复命。可听清楚了?”
司机小张点头道:“长官,属下知道了。”
谭政在向泉林挥手作别后,在他的目光注视下,轿车缓缓的开出了仓库的大院,驶上了外面的大路,朝着安笃寺巷而去。
墙上的挂钟发出了“铛铛”的沉闷的钟响声,时针已指到了九点钟,“金雍玲珑”的伙计们已在柜面上整理收拾着自己所负责的柜台里的金银首饰,对照着出库清单做着盘点,准备待会儿的入库登记。
大约过了十分钟,所有柜台都已清点完柜面上的商品数量和种类后,带班的伙计就到后面的堂屋去找掌柜了。
其他的伙计都老老实实的站在自己负责的柜台前,手里拿着装有首饰的木盒和出入库登记单。
他们只要将一早领取出库,放到柜台里的商品,核销售出的,账货数目记录无误,商品签字入库后,就能收工回家休息了。
而负责收银的伙计则依然坐在收银柜台里,没有丝毫挪动的意思,看着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收银是铺子里最后交班的岗位,所以负责收银的伙计并不着急,而是仔细的低头看着现金流水账簿,查对着现金和账目。
金铺掌柜谢世真每日都要核查一天的营业额,账目核对无误后,收银的伙计和他分别签字确认,账簿交由会计封存入档。
在收银伙计、会计财务和掌柜三人在场的情况下,将一日所收的现金入柜锁好,这一日的营业才算是正式结束了。
在带班伙计回来后,随着他的招呼,所有柜面上的伙计依次顺序的向铺子后堂走去,掌柜谢世真已在库房的门口等着伙计们来交货入库了。
桐庐是一个安定祥和的小城,多少年都没有发生过比较大的恶性案件了。
别说是害人性命的大案没有发生过,就连普通的入户盗窃的案子都很少发生,市面上非常平和。
这得益于两方面,一是这里是商贾流通的重地,贸易繁盛,当地人不论是经商与否,整体的生活水平不错。
这生活安逸,就业率高,收入颇丰,自然是人心稳定,乐业安居了,谁还愿意去做那些非法的勾当呢?
二是当地的政府很是负责,知道桐庐赖以生存的就是治安良好的社会环境。
所以,从政府到基层对于流窜作案的犯罪分子打击力度很大,警方的有力作为,让一些觊觎桐庐丰厚的民间财富的贼人是望而却步,虽整日里惦记,但却不敢来桐庐触这个“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