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个小孩儿是气闭证,我用银针刺其上谷、天安、阮成、梅连等十二穴位,促其气穴打开。”
林尘颔首一笑,不敢托大,立刻回答道。
“但是,如此施针,必须要两名心投意合之人同时而动才能完成,小骨,说,这件事是不是也有你的份儿啊?”
安老爷子眉头微皱,一脸愠色的看向安小骨。
“你可知道,如果你和林尘之间配合稍有不慎,就会适得其反,病治不了,反而会害的病人进入膏肓之症,真是太胡闹了,太胡闹了!”
安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用手连连点着安小骨的额头说道。
“爷爷,我一直在内堂等你睡醒,我可没参与,况且情况那么危急,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才不会干那么凶险的事情。”
安小骨吐了吐舌头,为自己辩解道。
“沈海?”
听了安小骨的话,安老爷子把头转向了沈海,如果不是安小骨的话,那么一定就是沈海帮忙了,怪不得刚才一副慌里慌张的模样,原来是怕患者家属闹到他自己的头上。
“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在回春堂只是负责抓药,别的一概不问,更不能管,难道你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吗?”
安老爷子眼神透露出吓人的神色,吓得沈海浑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连忙开口解释。
“安老爷子,您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儿我也不敢给人看病,更不用说替人施针了,完全是这个小子一个人干的,不信你可以问他。”
沈海哭丧个脸,一脸被人冤枉的表情,他有些求助的看着林尘,希望林尘能够实话实说。
“确实是我一个人施针的,和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关系。”
听到林尘的话,沈海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怎么可能,老夫行医这么多年,也没有听说过有谁能够一个人单独施针,你不要因为袒护他们而对老夫撒谎。”
安老爷子根本就不相信林尘口中所说之事,一个人怎么可能在短短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内就可以连续针刺十二个穴位。
“安老爷子,如果您不相信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但是我向您保证,这件事确实和他们两个人没有关系。”
听到了林尘的话,安小骨和沈海两个人连忙如小鸡啄米一般拼命的点头。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安老爷子不住地摇着头,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但旋即又暗了下去。
“不可能,老夫多想了……”
“没错,我就是用的玉枕分穴的手法为那个小男孩儿施针的。”
似乎明白安老爷子心中所想,林尘开口说道。
“什……什么?难道世上真有如此玄妙的针法?”
安老爷子突然变得异常激动,眼睛直直的看着林尘,满眼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种施针的手法好像也没那么神奇吧?”
看到安老爷子有些激动的表情,林尘小声的嘀咕道。
“您能再次表演一下给我看吗?”
安老爷子迅速从身旁拿出了一个古色古香的檀木盒子,从里面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枚三寸长的银针,十分恭敬的递到了林尘的手上。
“去取十二颗小米过来。”
林尘对着沈海说道。
“难道?”
听了林尘的话,老爷子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眼睛里立刻散发出了炽热的光芒。
“还愣着干什么,去取小米啊!”
看到沈海还在原地呆着未动,安老爷子立刻发了火,狠狠地瞪了沈海一眼,吓得沈海打了一个冷战,忙不迭的去取小米了。
抓了一把小米的沈海递到了林尘的手中,林尘挑出了十二颗完好无损的小米随意撒在了桌上。
只见林尘手持银针,看似十分惬意的随便往桌子上刺了几下后便把银针递回到了安老爷子的手中。
“这……这就完了?”
沈海看着有些作秀的林尘,眼里又显现出讥讽的表情,他明明看到林尘只是摆样子一样在桌子上随便戳了几下而已。
“住口!”
听到沈海对林尘的嘲讽,安老爷子脸色一变,立刻开口训斥道。
安老爷子颤巍巍的拾起了桌子上的一粒小米,对着阳光照了过去,果然,小米上面有一个细小的针眼,阳光顺着针眼透过来,留下一丝明亮的光芒。
紧接着,安老爷子接连拾起桌子上剩余的十一粒小米,每一粒小米上不出所料的都有一个细小的针眼。
“果然,果然,在我有生之年能够看到如此玄妙的针法,也不枉此生了。”
看到安老爷子异常的举动,安小骨和沈海则是一脸蒙圈。
然而林尘心中却并不为所动,他刚才的手法并不是他的巅峰,他可以轻轻松松同时刺中二十颗小米而不是十二颗小米。
“爷爷,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玄妙之处?”
安小骨从桌子上拿起了一粒小米,也学着安老爷子的样子对着阳光照了一下,之后,脸上也露出了一副震惊的神色。
“这……这怎么可能!”
银针的细弱毫发,若是平常人使用如此细的银针,就是连一块豆腐都很难刺入,就算是安小骨这样天天练习针法的安小骨都不能保证自己能够顺利的将银针刺入患者的体内,更不用说是体积如此之小而硬度如此大的小米了。
“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老夫也认为这是不可能之事。”
安老爷子一副敬佩的眼光打量着林尘。
“而且,在倏忽间就能连刺十二针!”
听了安老爷子的话,安小骨立刻惊呼起来!
“不可能!”
随即她也像安老爷子一样,每一颗小米都检查了一遍,无一例外,每颗小米都带着一个贯穿的针眼。
“你……”
安小骨指着林尘,口中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如果刚才她看向林尘的目光是赞许的话,此时眼睛里都是敬佩之色,除了爷爷之外,她还没有看到过第二人有如此令人震惊的手段。
“看来,真如大领导所言,林大师不仅年轻有为,而且还有一手深藏不漏的施针绝学。”
安老爷子轻捻着胡须,眼中露出一抹赞赏的神色。
“如果您不嫌回春堂这座小庙的话,老夫立刻聘请您作为我们回春堂的第二位坐堂大夫!”
安老爷子此话一出,震惊了一旁的安小骨和沈海。
回春堂自祖上开始便是一脉单传,每一代都只有也只能有一位坐堂大夫,这是回春堂不成文的规矩,没想到安老爷子却因为一个素未谋面的年轻人破了这个自古传下来的规矩。
安小骨见识了林尘的本事,心中倒是有些认可爷爷的举动,但是沈海心中却有一百个不服,就算是林尘凑巧治好了病人的疑症,但也不能因此就给眼前这个年轻人如此大的殊荣啊。
如果安老爷子做出了这个决定,那么最有资格当坐堂大夫的也是他沈海,绝不可能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
“安老爷子,这件事儿您是不是得认真考虑一下?”
沈海思量了一番,硬着头皮开口问道。
“没有什么好考虑的,在我出诊期间,回春堂问诊一事就由林大师全权负责!”
安老爷子当场宣布了自己的决定。
“这……”
就在沈海还要接着劝安老爷子再考虑一下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吱嘎一声停在了回春堂医馆的大门前。
随后,一群穿着黑色西装,带着墨镜的人从商务车内鱼贯而出,一脚将回春堂的大门踹开,不由分说的冲了进来。
安小骨和沈海大惊失色。
“你……你们干什么?”
沈海有些胆怯的走上前去问道。
“干什么?我们干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
为首的一个脖子上纹着龙头的壮汉大手一挥喊道。
“给我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