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不为只是轻抚浔欢一侧发丝,轻声道:“七七,这世上总有人在面临分别,你终是要学会一个人的,毕竟…没有人可以真正永远陪在你的身边,包括至亲之人”。
“……”浔欢一时无言,这个话题太过沉闷,让她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静静靠在蓝不为肩头。
沉默良久,蓝不为只觉肩膀一阵湿润感传来,他知道,七七哭了。
动了动发涩的喉头:“七七……”
“小蓝你说的我都明白”浔欢突然开口,声音中夹杂着些许委屈,带着浓重的鼻音:“可是我真的很难想象身边之人离我而去的情形,一想到我心就好痛,闷闷的,好像要喘不过气来一样,你们都是很好的人,我谁都不想要失去”。
蓝不为闻言抬起手臂想要安慰浔欢,可最终还是默默放下,轻叹一声,似是无奈:“七七,若是可以,小蓝也想永远陪在你身边,可是世事无常,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让人难以预料的事情,不过你会幸福的,有楚南榕在,他…断然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可是不一样的”浔欢起身抬眸执拗的看着蓝不为双眼:“你是我最好最信任的兄弟,而楚南榕是我此生最爱的人,你们两个于我而言都很重要,都是万万不想失去的人,所以…”只听浔欢认真道:“所以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知道么,要跟我做长长久久的朋友,做我永远的好知己”。
“还是这么孩子气”蓝不为轻笑出声,伸手轻拍浔欢小脑袋,随即起身朝前院走去,渐渐消失在拐角处,只徒留一道声音在浔欢耳边回荡着。
他说:“我会的”。
第二日众人都起了个大早,许是昨日闹了矛盾,大家都没有睡好,盯着两个黑眼圈围坐在一起吃着早餐,雅间内气氛出奇的安静,再也没有像那几日那般的欢声笑语。
吱呀~
雅间房门被老板娘打开,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大家也和老板娘渐渐的相熟了,才知这老板娘名叫青浮,本不是城内人,后来因为种种机缘巧合下才入了城开起了客栈,至于细节青浮并未细说,只是一笔带过,浔欢对比也表示理解,毕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不愿与旁人提起也实属正常。
青浮端着托盘朝众人而来,不由疑惑:“今儿这是怎么了?怎的都不说话?以往我可是还没走到门外就能听到你们的欢笑声,今儿个怎么这么反常?”
……
众人依旧不肯开口,仿佛都憋着一口气,谁先说话谁就输了。
最终还是云逸看不下去了,看看他们,重风和赖岩闹矛盾,程裳也跟着兴致怏怏,而流郁本就不爱讲话,浔欢和蓝不为还在里间商讨着对策,如今能说话的不就唯他一人了么。
云逸只是淡淡一笑,依旧有礼:“青浮姨不必在意,他们就是闹小孩子脾气了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闹脾气?”青浮好笑的在重风和赖岩脸上看来看去,终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样一来饭桌众人不由得都抬眸看向青浮,心中疑惑,有这么好笑吗?
“你们呐”青浮稍稍收敛笑意:“想当年,姨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现在想想啊,都是过命的朋友,连生死都共同经历过,那还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呢”。
“谁跟他是朋友!”
重风,赖岩二人异口同声。
里间的浔欢和蓝不为听到动静还以为又打起来了,赶忙出来查看,却见青浮姨坐在一旁看着重风和赖岩直发笑。
浔欢不由得轻笑:“青浮姨,你看这两个小朋友,一点都不乖,听说这面对不乖的小朋友呢,都得被大人打屁屁,在场的长辈也就只有您是长辈了,不然就打他们一顿好了,让他们长长记性”。
青浮知道浔欢爱开玩笑,她也乐得跟这小丫头玩儿,二人性子可谓是合拍的紧,随即配合道:“我觉得浔欢这小丫头说的挺对的,不然姨就……”说罢还佯装着举起手来。
只听:“不行!”
果然,重风和赖岩瞬间就急眼了,他们这好歹也是七尺男儿,怎能被这般惩罚,传出去岂不有失脸面。
重风忍不住直接起身,又羞又恼:“小师妹,青浮姨,你们两个也太不地道了,哪有这种惩罚方法嘛”。
“就是”赖岩附和着。
这时候他俩倒是统一战线了,毕竟谁都不想被那样惩罚吧,他们又不是小孩子了。
“嗯”蓝不为故作沉思:“我看行”见状也是极不地道的添了一把火,惹得在场众人哈哈大笑,而重风和赖岩呢,想笑还又憋着,那表情别提有多好玩儿,这下可真是把大家都给逗乐了,一屋子人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就连一向稳重的云逸和沉默寡言的流郁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见此情形,重风和赖岩自然也憋不住了,跟着大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他二人相视一眼,均有摒弃前嫌的意思,看着对方的眼神也不再仇视,虽什么都未曾说,可这一笑泯恩仇,想来说的就是他俩现在了。
青浮见众人终于开心起来,突然开口:“索性今日外面下雨,想来也没有多少客人,不需我事事招待,大家想不想听故事?”
“故事!”程裳到底还是个孩子,一听有故事听立马兴奋起来:“好啊好啊,我要听故事,青浮姨你快讲”。
“好~”青浮轻刮程裳的小鼻子,随即开始了她的回忆……
只听:“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人间的最北方有一个美丽的小岛,名为漫妖岛,漫妖岛四面环水,岛上一年四季如春,处处都是各种珍奇花卉,而在那里,生活着一群无忧无虑的年轻人……”
青浮目光缓缓朝窗外看去,似是在怀念。
“大师兄!大师兄你等等我!”远远只见一粉雕玉啄的小女娃朝着前方奔跑的那小男娃而去,明明很累了却还不肯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