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锅端?看来是昨日的处罚没让你长记性,来人,把萧浔欢给我吊起来!没有本将军的命令不许放下来!”又瞥向地上坐着的沈赢召淡淡开口:“把他也给本将军一起吊起来”。
“是!将军!”
吊起来!
浔欢瞬间怒火被点燃,昨日打我板子,今天又要吊我!
“喂!秦风,你当小爷是牲口呢!”
秦风忍不住嘴角微微扬起,片刻又恢复自然:“还不拖下去”。
浔欢对此表示一步错步步错,当初就不该脑子一热为了追沈赢召那家伙跑来这里,这下好了,想出去都出不去了。
浔欢瞪向吊在自己一旁的沈赢召:“都怪你,要不是你爷也不会来这里”。
怂:“是是是,都怪我”。
手好疼啊,浔欢活动了活动自己被吊的生疼的手腕,想她做土匪这么多年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啊,好像爹爹和各位叔叔们啊。
秦风从营帐中走出,看向烈日下被吊起的浔欢,算了算时辰也差不多有半个时辰了,缓缓走近:“以后你可会好好的接受训练?若你听话,本将军现在就可以放你下来”。
这个嘛,当然是…
“听话听话”浔欢急忙点头答应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听话当然是不存在的,既然小爷现在走不了那就逼你赶走小爷,什么新仇旧怨的刚好一起报了。
见浔欢配合,秦风深感满意,亲自上前去将浔欢解下,看着她有些红肿的手腕不禁皱起了眉头,那帮人也真是没轻没重,绑的竟这么紧。
“跟我来”秦风示意浔欢跟着他走。
眼看着秦风就要走了,沈赢召再也忍不住了:“将军将军,我也听话,能不能也把我给放下来啊”。
“你就待着吧”秦风头也不回的带着浔欢进了自己的营帐,取出跌打损伤的膏药涂抹于浔欢手腕处轻轻揉开。
“将军!将…”李西一进来就看见了自家将军细心上药的这一幕难免让人想入非非:“看来属下来的不是时候啊,打扰了,你们继续,继续啊”。
“什么打扰不打扰,乱七八糟的”浔欢忍不住出声吐槽:“好了,爷自己上药就行了,你们谈你们的吧,爷走了”。
李西眼睁睁的看着浔欢姑娘从营帐离开忍不住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自己这是破坏了将军与浔欢姑娘的独处时间?将军不会生气吧。
偷偷瞥向秦风,见他面色如常暗暗的松了口气:“将军,宫里来请柬了,三日后太后寿宴”。
“嗯,我知道了”秦风轻叹出声,每年这个时候都是他最难受的时候,宫里那位明显就是故意而为之。
入夜,秦风心事重重实在无法入睡,只好起身走向帐外,却不料正巧看见了一样还未曾入睡的浔欢,不远处的浔欢托着小脑袋看向月亮,月光撒下一层银白于她的身上看起来倒是柔和了不少,至少没有了白天的那般张扬和浑身是刺的难以接近。
许是察觉到了身后有人靠近,浔欢突然转身回望,当看到来人是秦风后才又放心的转回头去继续赏月。
对于浔欢看到自己时的那种眼神秦风表示心里很不舒服,这女人她是在嫌弃本将军?
生硬开口:“你也睡不着?”
“嗯,睡不着”浔欢头都懒得回,过去这十八年里她哪天不是活的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现在强制被禁锢在一个这么满是规矩的地方她根本就不适应,又何谈能睡得着呢。
秦风在浔欢身旁落座,轻声询问:“不适应这里的生活?”
“非常不适应好嘛”浔欢无奈道:“你说我本来生活的好好的,就为了追捕一个沈赢召硬是把自己给搞了进来,现在想出去都出不去了”。
看着浔欢发牢骚的样子秦风突然想起了当初的自己,耐心劝慰道:“其实大家都是这么过来,包括我,初入这里时难免会觉得规矩多,每日枯燥无味,千篇一律的生活搞得人毫无生趣,可随着时间一长你却会喜欢上这里,再也难以割舍,你会感受到彼此之间最纯粹的战友情,当你们一起并肩作战时,能成为互相的依靠,能放心的将后背交给他,这种队友间团结一致面对困难不屈不挠的精神会深深的影响着你,也许现在一时之间你还无法适应,但是我相信假以时日你一定可以”。
浔欢看向一脸认真的秦风,他刚刚说话的时候眼睛都在发光,听起来好像还真的挺不错的。
秦风回视浔欢,看得出她是在一个无拘无束充满爱的环境中长大的,所以才会这么天不怕地不怕,甚至有些胆大妄为,而支撑她这一切的应该就是她口中经常提起的爹爹和叔叔们吧。
“浔欢,三日后宫中有场宴会,你可愿与我同去?”秦风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的就问出了口,待回过神来之时话已然说出去了。
宫中宴会?应该很华丽,有很多好吃的吧,我长这么大还从没有去过皇宫呢。
浔欢看向秦风:“我跟你一起去可以吗?”
秦风轻笑出声:“当然可以”。
“太好了!我还从来都没有去过宫中呢!”后又发觉自己声音似乎有点大连忙捂住嘴巴。
悄声道:“不好意思啊,我实在是太激动了”。
秦风摇头表示没关系,他自幼便见惯了宫中女子,像浔欢这般真性情的倒是第一次见,她从不掩饰自己的喜怒哀乐,开心时就大笑,生气时就要揍人,也着实有些特别,好像面对她什么样的真心话都可以放心与她倾诉。
秦风这么想的他其实也这么做了,轻声开口:“其实三日后也是我父亲的祭日,他曾是赫赫有名的战神,可惜后来还是战死沙场了,宫里那位在他活着时就处处忌惮,直到他死了也从未对他有过一丝尊重,每年都是这样,每到今日便会发来请柬让我去参加太后寿宴,可我心知肚明,他就是故意的罢了,而这一切就只是因为当初母亲在他和父亲之间选择了父亲罢了,而且在父亲走后那个人仗着权势又想强行将母亲纳入后宫,母亲不堪受辱只得以死来保全清誉”。
“你说的那个他,是皇上吗?”浔欢小心试探的问道,见秦风点头后她竟觉得秦风也挺可怜的,轻轻拍上秦风肩膀安慰道:“哎呀,这些伤心的往事你就不要再多想了,他可是这天下权势最大的人,你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与其这么痛苦难受倒不如试着去看淡他,你不要一直想着他是在故意为难你,你就想着是去参加一场普通的宴会好了,至于你父亲的祭日大不了就早点起床,早去早回嘛又不是来不及”。
“看淡”秦风一声长叹:“其实这么些年,我一个人都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