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程云来到了自家女儿的房内,看着自家女儿的模样甚是惆怅,一转眼已经这么大了,是个大姑娘了……
“欢儿,娘今日来是有事情想跟你说”程云慈爱的将自家女儿额前的碎发挽向耳后:“有件事情,娘需要你去做”。
有事情?浔欢疑惑:“娘,是什么事啊?”
程云微微一笑,柔声道:“是这样,娘需要你回琉云大陆一趟,替娘去取些东西”。
“取东西?”浔欢不解,这都开战在即了,什么东西这么重要?非得此时去取不可。
程云点头:“你回琉云后,便赶往落霞山庄去找邱庄主,就说要取回一件当年寄放在那里很重要的东西,他便会知道了,取了之后便可回来了”。
浔欢有些犹豫,眼下情形不容乐观,要她如何能放心离去那么远,思索片刻:“娘,眼下大战在即,此时去取会不会……”
“那东西很重要,一定要取回来”程云态度坚决,欢儿必须得去取!
浔欢虽有疑惑却也不再推脱,与她而言一来一回不过三天路程,还赶得及和硫兽大战。
“好,那我明日便启程”。
“嗯,记得带娘给邱庄主问个好”程云微微点头,眉头总算是舒展了些,眼神看向窗外,神色复杂,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
第二日一早,浔欢便告别了众人独身一人踏上了回琉云的路程,本来她是想带着楚南榕一起的,也好路上做个伴,可娘不许,说一个人行程快,她这不就只能自己一人上路了。
浔欢御剑飞行在上空,路过了许多熟悉的地方,那城中的繁华热闹也无不在诱惑着她,可一想起娘的嘱托,还是未曾停留,一路朝着琉云大陆而去。
“阿姐,欢儿已经出发了”程厉走向在窗边发呆的程云,默默开口。
“的”程云只是轻声应了一声,随即开口道:“此次我将欢儿支走也实在是为了她的安危,与硫兽一战,我可以拿着性命去冒险,可我女儿不行,她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我明白”程厉轻叹:“裳儿和重风我也已经安顿好了,她那三脚猫功夫很难派的上用场,同时这也是我的一点私信吧,毕竟裳儿是我的女儿,而重风和她又……”沉默良久:“阿姐真的不打算让楚南榕去找欢儿吗?欢儿的朋友们都还在这儿,我看得出,想必阿姐更是能看得出,他们都是有着过命的交情的,你就不怕欢儿知道真相后怪你?”
……
程云并未说话,只是眉目间又多沾染了几分忧愁。
程厉继续道:“阿姐有没有想过,最不好的情况,万一封印硫兽的代价是我们所有人的命,到那时欢儿又该如何自处,想来就算是她活着也不会开心”。
程云怔怔的看向窗外的一株梨树,轻声道:“阿厉,阿姐不能像你那般给裳儿安排好后路一样给欢儿安排,此战,楚南榕不能走,他的留下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胜算,裳儿还小,所以需要重风护着,可欢儿不同,这数万年来,她本就一人经历颇多,就算没了楚南榕,没了大家,她也一样可以坚强的活下去”。
“阿姐……”程厉终是不忍心的看向自家阿姐,目光突然一震,看向阿姐手中的那颗珠子:“这是…鲛人泪!”
程云点头:“有了这个,楚南榕的封印便能解开了”。
程厉看着那颗晶莹剔透的珠子,满是不解:“阿姐怎会有鲛人泪?”
怎会有?
程云自嘲一笑:“当年我下山历练,自认为法术已经炉火纯青,便独身一人去挑战当年横行作恶的魔教,可终究是拜了,索性后来被一高人所救,那高人用禁术将我重生在了一个鲛人身上,所以…这眼泪是我自己的……”
“怪不得阿姐后来回来极其爱水”程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竟是那时便已经是鲛人了。
程云点头,印证了程厉的想法,开口道:“那时我刚刚重生在鲛人身上,高人将万灵盅封印解开我才得以恢复记忆,只是那时还未完全掌握那具身体,所以离不开水太久”。
“原来是这样……”
浔欢一路加紧赶路,原本一天半的路程竟让浔欢一天就到了,回到了熟悉的琉云大陆,浔欢满是惆怅,漫步在这熟悉又陌生的大街上,一切好像都不同了,可又好像还有原来的影子。
她记得,有过这条大街便步入主街了,再转过一个拐角便是国师府。
浔欢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踱步走向国师府,有些奇怪,这里竟还是原来的模样并未落败,反而干净的很,门口站岗的府卫和府中忙碌的丫鬟婆子都让她感到意外,不由得靠近那府卫询问:“这位大哥,请问这国师府不知住的是哪位国师?”
那府卫似是有些意外浔欢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好心的解答了:“姑娘想来是外来的吧,不清楚这里的情况,这国师府啊除了我们这些府卫和丫鬟婆子没人住,是皇上吩咐我们在这里站岗的,而且嘱咐我们每日都要打扫,其实最开始啊,这国师府都残败不堪了,是皇上下令翻修的”。
“皇上?”浔欢询问出声,尽管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那府卫看起来很是忌惮,悄声道:“当今皇上就是当年的楚王殿下呀!”
楚随风!浔欢眸中怒火中烧,就是这个人害了她国师府上下一百三十七口人!
浔欢并未着急赶去落霞山庄,而是先在一家客栈安顿了下来,算算时间还够,这里面楚随风过得实在是太安稳了,她必须得做点什么才能解恨!
入夜,浔欢身着夜行衣,翻越层层高墙来到了楚随风所在的书房屋顶。
掀开瓦片朝下方看去,楚随风果然在!
楚随风此刻正在专心致志的批阅奏折,并未察觉到屋顶之上藏了这么一个人。
浔欢眼中杀意尽显,恨不得将楚随风给碎尸万段!
“皇上您还是歇歇吧”。